第二章 耀联邦

    身高同样是一米二，仿佛这里所有人的身高都只有一米二，就连叶天图都变成了一米二。
    一头黑色的短发看起来很精神，蹦蹦跳跳的进来，嘟着嘴看着数落着段空的剑心，然后抱住了段空的手臂，说出了让叶天图开始怀疑自我的话：“哥，你又逃课了！”
    哥！？
    这个女孩喊段空什么？
    叶天图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并没有听错。
    然而接下来女孩开始撒娇：“哥，下次逃课的时候带我一起嘛！好不好！”
    段空却连忙摇头：“才不要！带着你连我都出不来！”
    段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逃课，并不是听不下去瓦尔基里教的那些东西，而是早已经学会，不愿意再去听。
    不过段空也不是每次都会逃课，偶尔逃课也只是到处走走。这一次却又特别收获，遇到了叶天图。
    叶天图这时候完全没有听那边在说什么，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从段锐对段空的称呼可以得出，段空的性别是男的，即便长得再怎么可爱再怎么萌萌哒，但是他是带把的。
    于是叶天图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段锐拉着段空撒娇，一米二的萝卜头很可爱，嘟着嘴巴气愤的样子能够让每一个萝莉控心都融化。
    但是段空却无动于衷，自从上次逃课的时候带了一次段锐，他可是被瓦尔基里追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被按在床上狠狠的打了屁股。
    而且单论萌度，他可完全不输给自己的妹妹。而且现在有大鸡鸡的萝莉不是更让人喜欢吗？
    见撒娇无果，段锐不满的撇撇嘴，对着剑心做了个鬼脸然后这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个人。
    “哇！木乃伊！”
    叶天图：……
    段空却不满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小锐别闹，这是叶天图。”
    “叶天图是谁？”
    “叶天图……就是叶天图啊！”
    说起来，段空也不知道叶天图是什么人，不是自己联邦的人而且叶天图到现在也只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叶天图身上的伤太吓人了，段空没多想就想着先治疗拉着叶天图就到最近的一个医务室来了。
    不是耀联邦的人，那么难道是……
    “叶子你是晖联邦的人吗？”段空突然甩开自己妹妹，越过剑心，来到叶天图身前睁着亮晶晶大大眼睛问。
    叶天图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但是这样的段空却的确很萌。
    完全无视了自己和对方都只有一米二的事实，叶天图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我是直的”然后才用了一个经久不息的万金油理由：“你说什么？晖联邦那是什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想不起来。”装失忆！
    “想不起来了吗？难道是失血过多失忆了！果然瓦尔基里也是会出差错的嘛。”一开始段空还有些担忧，但是后面就变成了松了口气。
    很显然这孩子是直接相信了叶天图说的话，不愧是万金油理由！
    不过一边的瓦尔基里就不乐意了，不满的嘟起嘴，不过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不满的瞪了一眼段空。
    看见段空跑到叶天图面前，剑心的眼里面闪过一些不爽，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闪即逝。她看着躺在床上木乃伊一样的叶天图想了想还是稍微宽容一点点，毕竟对方都伤成了这样，记得她老妈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别人快死了，那么就上去补一刀。如果没死，那就保持一些宽恕。”
    看起来叶天图是死不了了，所以剑心就觉得对着半死不活的人稍微宽容一点点，不过不管怎么样，段空她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
    段锐看着莫名燃烧起来的剑心稍微有点无语，为什么这家伙平时挺聪明的，一见到他老哥怎么就跟脑子进水了一样。
    然后她也仔细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叶天图。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叶天图身上都缠着绷带，有些地方被重新渗出来的血染红了，留在外面的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
    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面蕴含着一些藏起来的情绪，或许段空看不出来，但是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只是看着叶天图的眼睛，段锐就知道叶天图刚才是在说谎，他并没有失忆什么的。
    不过她也没有想着要揭穿，因为叶天图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并不是认识的那种熟悉，而是叶天图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于是她走到了窗前，一米二的身高勉强比躺在床上的叶天图高一点点，视线能够略微俯视。伸出手，指着叶天图的胸口，用甜甜的声音说：“空空的……”和我哥一样啊！
    叶天图一开始还好奇段空的妹妹过来干什么，然后就发现段锐指着自己的心脏这样说道。
    有什么意思吗？
    叶天图想不太明白。
    不过，空空的？
    即便不去触摸，但是叶天图却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面那颗跳动着的活跃着的心脏，既然心还在跳动，那么何来‘空’之说？
    不明白。
    于是疑惑的看向了段锐，然后发现那双眼睛里面藏着的东西。
    叶天图瞳孔忍不住放大，因为惊讶。
    那黑色的、仿佛是墨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段空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妹和叶天图之间的互动，瓦尔基里为叶天图配的营养餐这时候已经到了，这是一个银色金属盘子装着的灰色的看起来味道就不太好的灰色糊状物，他出门从一个圆筒一样的机器人手里接过来，然后坐在床边，作势就是要亲手喂给叶天图。
    还没等到叶天图纠结吃不吃，刚刚拿起勺子的段空就被剑心直接抱起来抓走了。明明是个男生，但是段空的力气好像很小，被剑心抱在怀里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脱，而且看着剑心的样子还很轻松的样子。
    剑心直接抱着段空离开。
    段锐有些不满的看着，她接住了差点洒掉的营养餐，看了一眼瓦尔基里想了想坐在床边，开始喂叶天图。
    叶天图纠结了一下，张开嘴巴吃了一口。
    难吃！
    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胡萝卜和洋葱加上鲱鱼罐头拌在一起的味道。
    不过也只是难吃而已，并不是吃不下去。而且叶天图现在也不想挑剔，失血过多而且还很饿，即便死是不一定，但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很难受。
    而且只是难吃而已，鲱鱼罐头的时候，要是真的饿急了，腐烂的虫子都能吃，更何况是这种？
    吃了几口，叶天图就感觉一股能量在自己胃里面散开，暖暖的，很舒服。看起来这营养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有些用处的。
    叶天图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面一些暖暖的能量向他身上的伤口涌去。
    “营养餐里面，有纳米机器人哦！”
    段锐一句话让叶天图差点把自己嘴里面嚼到一半的饭给吐出来。要不是躺着吐出来很容易吐到自己脸上，叶天图肯定二话不说的就吐出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叶天图看了一眼瓦尔基里，屏幕里面的女孩点点头，毫不避讳。
    “放心啦，瓦尔基里的纳米机器人只是会帮你修复那些受伤的地方，然后就会自己回收的，不用担心的。”段锐笑着摆摆手，继续给叶天图喂食。
    叶天图犹豫了一下，将放在面前的糊状物一口吞下，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段锐的话，而且另一边瓦尔基里也符合着点头。对于救过自己的人叶天图还是偏向于信任的，虽然就算没人救他也死不了就是了。
    段锐又喂了两勺子。
    然后说：“你不是晖联邦的人对吧。”
    叶天图被噎了一下，把嘴里面的东西咽下去刚打算解释，段锐就继续说：“对了，你失忆了，不知道晖联邦的事情。那我来给你说一说。”
    对于能够知道这个世界的信息，叶天图还是比较愿意的，于是洗耳恭听。
    “听说，这个世界最开始是很大很大的，那个时候联邦还没有成立，据说天上的星星都是闪光的点点。”
    第一句话，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而且是听说的。不过这也符合外面的世界的样子，叶天图直觉这个耀联邦和那个晖联邦都是类似于庇护所的地方。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里的大人，毕竟面对一群一米二的小女孩总感觉有些话问不出口，问了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叶天图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的也只是个一米二的木乃伊。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一出生就在耀联邦里面，就是你看见的这里，和大家一起生活。对于外面我是很好奇的，不过瓦尔基里不让我们出去。”说到这里，段锐看了一眼瓦尔基里，屏幕里面的瓦尔基里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不能怪自己，“以前总想着出去看看，我不觉得的世界只有这么大，从图书馆里面看到的那些古老书籍来看世界应该是很大的，但是我们只能够呆在这里，出不去。”
    段锐这时候眼神有些奇怪，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和外表不太符合。明明是个一米二的萝莉，眼睛里面却充满了疲惫。
    叶天图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嘛，不说这些了。先来说一说耀联邦吧。”段锐有些不满的敲了敲盘子，然后继续给叶天图喂食，将叶天图的嘴巴填满，像松鼠一样鼓起来。
    被叶天图用力瞪着也不在意。
    “耀联邦，也就是我们，从一出生就在这里，而且除了我还有剑心那家伙之外都觉得世界就是这么大，图书馆里面的书他们也看，也都能看懂，但是他们都不信。还有我哥，他也是。”段锐有些无奈的说，说到剑心的时候脸色却不太好。
    叶天图好不容易把嘴里面的营养餐咽下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段锐把嘴巴堵上了。
    他也看了出来，段锐并不是专门为他解释耀联邦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倾听者而已。而且看瓦尔基里那一脸无奈的样子，看起来段锐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吗？
    段锐继续说：“明明告诉我世界不是只有这么大一点点，外面还有广阔美丽的星空，世界其实很大很美，有花有草的是他，现在他却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就跟你现在一样，好像失忆了。不过你是装的，他我就不知道了。”
    ！！！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叶天图把嘴里面最后的营养餐吃下去，然后惊讶的问。
    段锐把被刮的干干净净的盘子放在旁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颇为不爽的看了眼一直在围观却没有插话的瓦尔基里，然后说：“很显然啊，而且我能够看出来别人是不是在说谎。”
    原来是因为看出来我说谎了？
    “你不是耀联邦的，也不是晖联邦的，那么你难道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段锐眼睛亮亮的，看着叶天图。
    叶天图总感觉她在期待什么，或者说是……某种类似执念的东西。
    “可以这么说。”想了想，段空并没有隐瞒。
    “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哥就是曾经离开了很久，应该是出去了，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傻傻的。”段锐说到自己哥哥，有些失落。
    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那是你亲哥吗？
    “我叫段锐，他叫段空，我们当然是亲兄妹了，才不是剑心那个后来的家伙。”
    既然是亲哥，那你就这样说他！
    叶天图想了想段空给他的感觉——一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于是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和书上面说的一样，天空是蓝色的，有白色的云飘在天上？那些所谓的云是不是真的和棉花糖一样吃起来甜甜的？！”
    段锐的眼睛闪闪发光，叶天图直觉她最在意的是后面的那个问题。
    叶天图没有说话，他不太好下结论，世界毕竟是不同的，有魔禁那样科学的世界，不是也有海绵宝宝这样画风不同的世界吗？
    一切皆有可能，谁知道从这个‘耀联邦’里面出去，外面的云是不是棉花糖做的？
    所以叶天图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