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召见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世上的倒霉事通常是一件接着一件的，王凡的麻烦并没有结束。
    到了月底，突然有御史台的官员向皇帝参了王凡一本，列举王凡罪状。
    其一是品行不端！其二是违法乱纪！
    所谓的品行不端是欠债不还，违法乱纪指的是殴打朝廷命官。
    不但如此，整个皇宫之内更是流传了许多的风言风语，议论他的方方面面，没有一句好话。
    出身低微、言行粗鄙、头脑简单、资质平庸、学业滞后、道德低下、脾气暴躁……什么难听说什么，将他从头到尾贬低了一番，甚至已经向宫外蔓延。
    直到惊动了皇帝陛下。
    一道圣旨，将十多位在宫内传播谣言的内臣革除官职，贬到了宫外，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下来。
    只是虽然明面上的议论没有了，暗地里反而更加汹汹，一时之间，整个皇城都知道了皇帝陛下的十三子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而当事人王凡好像一无所觉。
    皇宫内一所偏僻荒凉的小院，王凡正站立在院子当中摆一些奇怪的姿势，蹦蹦跳跳的。
    而一旁的小宫女正跟着熟练地做着类似的动作。
    “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四肢运动……”
    “肩部运动……”
    一阵眼花缭乱类似舞蹈的运动之后，两人坐下来歇息。
    “主人，你都不着急的吗，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坏话。”小月想起了那些人的贬低之言，小脸上满是气愤。
    明明那么好的主人，为什么那些人要说他的坏话，都是坏人。
    小月心中忿忿不平。
    “不要生气啊，小月，也多亏了这些人，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王凡目光闪动，有一种别样的情绪，随后恢复了平静，“再说了，四百两债务不是免掉了吗？”
    “主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债务免掉了，但是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对你的名声极为不利啊，也会影响你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自然会影响形象，身为皇子欠下大笔债务，竟然还要皇帝老子动用皇室库银偿还，一个无能的名声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王凡却是不介意。
    他隐隐有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从一开始的御史台御史参奏，到后来宫内宫外的流言，若是幕后没有人推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势头怎会如此猛烈？
    对于幕后之人的身份，王凡也有一些猜测，无非是那些皇子或者他们背后的势力。
    只是到底是哪方势力在推动就不得而知。
    “还是我掉以轻心了，原本以为低调行事，忍辱负重便可以避免这些无谓的争斗，让我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升级。”王凡心中叹息。
    无论是与王衷的交往，还是后来在远月殿的爆发，在其他人眼中，都是一种崛起的征兆。
    在有心人眼中，王凡与王衷交往，是在拉拢培植势力；远月殿殴打赵管事，则是展现魄力、勇气。
    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王凡爆发的真正原因。
    “我的实力还是太弱小了！”王凡开始反省，“虽然完成任务获得了崩坏值，却无法立刻转化成为实力，需要警醒。”
    “小月啊，这两天你出门可要当心，走路要挑大道走，那些阴暗僻静的小道旮旯千万别去。”王凡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主人。”小宫女乖巧道，“主人，我去打水了。”
    “嘿，我妹妹要是有小月三分之一的乖巧就好了。”
    看着小宫女离开小院，王凡想起了地球世界的一些事情，脸上露出了微笑。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十三皇子，如此非议公主殿下，只怕不好吧？”
    不知何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这是一位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双眼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额头高耸，相貌堂堂，身上穿着枣红色的官服，上面绣着一头仙鹤。
    王凡眼神一凝，神情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天明皇朝官服与地球世界的古代皇朝制服极为相似。
    文官袍服绣鸟类，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雁，五品白鹇，六品鸳鸯，七品鸂鵣，八品鹌鹑，九品练雀。
    武官绣兽类，一品麒麟，二品狮子，三品豹，四品虎，五品熊罴，六品彪，七、八品犀牛，九品海马。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子，乃是朝廷的一品大员。
    尤其看他出入宫闱如此自如，便可以猜出他的地位。
    王凡不过稍微回忆了一番，便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礼部尚书杨绍。
    “见过尚书大人。”王凡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浑然没有在课堂上大大咧咧的样子。
    如果光是这个身份，倒也不会让王凡如此慎重对待，毕竟当初面对同为正一品的郑太傅，他依旧敢口出狂言。
    真正让王凡忌惮的是杨绍另外一个身份。
    杨家现任族长，同时也是已故杨皇后的弟弟，十八皇子王衷的舅舅。
    礼部尚书，当朝国舅，杨家族长，任何一个身份都具有莫大的影响力，而当三者汇聚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所能展现出的权势更是可怕。
    “殿下，多礼了。”杨绍脸上的表情极为奇特，看似威严难以接近，但是眼神中却又好像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尚书大人，刚才不过是孟浪之言，请勿放在心上。”王凡再次行了一礼。
    他知道杨绍误会了。
    杨皇后除了育有两位皇子，还有一位女儿。王凡随意的一句感叹，却是指责了杨绍的外甥女儿。
    不过任杨绍如何想象，只怕都猜不到王凡口中的“妹妹”并非指的是这些皇女。
    “不知尚书大人驾临寒舍，所为何事？”王凡声音淡淡，并没有表现得很热情。
    杨绍微微眯了一下双眼，随后嘴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
    “殿下，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故作不知，臣来此处，乃是奉了陛下谕旨，召您前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