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绪之酒

    看着面前一杯杯美酒，轩辕只能隐约感觉到，这些美酒都不是同一种。但是具体是什么酒，也只能品尝过后才能知晓了。
    也不迟疑，轩辕端起第一杯，缓缓品尝着。
    这杯酒刚入口，给轩辕的感觉，是极为清淡。那种感觉，似乎是一种涉世未深的孩童，十分纯净，纤尘不染。轩辕讲那杯清淡的酒全部喝下，轩辕的心头，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孩童无忧无虑快乐玩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令人放松，令原本就有些疲惫的轩辕得到了身心的放松。
    这种安详的感觉渐渐变淡，又慢慢远去，轩辕想要抓住什么，但却无法言说。
    轩辕能够感觉到这酒中的情绪，并不意味着其他品酒之人也可以。轩辕那种对器灵的亲和力，似乎在这种情况下也同样适用，因此这酒中的情感才能被他感受、体悟。因此，若是换一个人来这里品尝，倒是不太可能有轩辕的这些感受。
    再端起第二杯酒，依旧是先缓慢的品尝。
    这杯酒跟之前那杯大有不同，它刚入口，轩辕便感觉到舌尖传来的一股火辣。这是一杯烈酒，轩辕只得缓慢的喝下，喝时眉头不禁有些皱起。
    这杯酒似乎充斥着一股狂烈，一种愤怒，轩辕的情绪再度被酒感染，那种令人为之愤怒的感觉，极其能够感染人的气息，就连轩辕这种修为，都不禁双眼有些泛红。这种感觉来的快也去的快，酒入肚中，那狂躁的情绪便被压制下去，但是这短暂的狂躁似乎令轩辕对意识的掌控变强了许多。
    再是第三杯。
    这杯酒是一杯葡萄酒。相比与之前所喝过的酒，这葡萄酒蕴含了几丝清香和甘甜，令得轩辕缓解了烈酒带来的火辣感。酒不醉人人自醉，慢慢品尝这香醇的葡萄酒，轩辕有几分沉醉了。葡萄酒入喉，轩辕仿佛感受到了些许喜悦的情感。快乐、幸福、满足。这种感觉真的很舒畅，他甚至都将喝酒的速度减缓了，并没有急于咽下。那种愉快的心情也令他极为陶醉。
    将整杯喝下，葡萄酒特有的唇齿留香感，令轩辕久久不能忘怀。
    再喝便是第四杯了。看着轩辕脸色不停的变化，一旁的柳如婉并没有出声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眼光波动，似乎是在感受、思考着什么。
    端起第四杯酒，轩辕已经开始感到几分醉意了。
    为了感受那些奇妙的变化，轩辕并没有用灵力将体内消化吸收的酒精排出体外，而是任由这些酒精麻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似乎更能感受到很多之前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杯酒是一杯黄酒，味道有些甘甜，也带有一丝苦涩，酒精味反倒是稍稍掩盖了。它带给轩辕的，是一种浓浓的思念之情。
    映入轩辕眼帘的，仿佛是一个在外的游子，数年不曾回过家乡。那游子无时无刻不在呼唤故乡的名字，想念着在家乡的父老乡亲，家中二老，那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亦或是近乡情更怯？还是望极天涯不见家？轩辕不能分辨，只是那愈演愈烈的乡愁，久久徘徊在轩辕心田。
    黄酒后劲大，这也恰好符合了那思乡之情越来越浓的特点，越是到后来，越是情意更浓。
    把这酒杯放下，轩辕才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一行泪珠已经滑落脸庞。自己竟然被完全的感染到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酒中蕴含的情绪，竟是这么强烈？！
    再将手伸向第五杯，这已经是盘子上的最后一杯了。轩辕发现，因为情绪的波动，自己的气息变得不稳定起来。握住那杯酒，轩辕也不知道，这杯酒会带给自己什么感受。
    这是一杯轩辕之前没有喝过的品种，似乎是由果酒调和而来。这种酒的甜度明显超过了之前的酒。
    将这杯酒吞入口中，轩辕感受到了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这种感觉一会让人直冲云霄，一会又让人跌入谷底。但是这明明反差很大的感觉，却很令轩辕陶醉，似乎让他极为享受。
    “这……”轩辕无法解读这种情绪，终究还是出声道。
    “公子可是全部喝完了？”柳如婉轻声问到。
    “嗯，这五杯酒各具特色，各有千秋，确实都是好酒。”轩辕此刻只是这样说到，倒是没有提及情感。
    “公子且莫言语，容婉儿给你解读。”柳如婉道。
    “这第一杯清酒，乃是我第一次接触酿酒时酿造的，当时的我年纪尚还年幼，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的感受，十分新奇，因此融合的情绪便是一种安逸。第二杯烈酒是我在得之父亲要将我嫁给那宰相之子后，愤怒、抑郁，种种负面的情绪融入其中，令得这酒很是暴烈。第三杯则是我逃离皇城，来到这里，从西域而来的酿酒师那里习得的葡萄酒酿造技艺，那时的我仿佛得到了解脱，感受到了自由的喜悦，也因为能够做自己喜爱的事而欣喜。”
    听得她的诉说，轩辕更是感到神奇。自己从酒中感受到的那些情绪，正是柳如婉酿造时候掺杂的情绪，丝毫不差。因此他更加好奇这最后一种情绪是什么了。
    “来到这里时间长了，自然会想家，想念对我百般疼爱的母亲和我可爱的妹妹。但是我却不敢回去，因为回去就意味着要嫁给那个人。想念我的家，却不能归去，我在那种情绪的感染下酿造了这第四种酒。至于这最后一种......”柳如婉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减缓，变得神秘起来。
    轩辕此时已经屏住了呼吸，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漏掉什么。他真的想要知道那种情感到底是什么，明明波折起伏，却让人陶醉。
    “那是我来这里一年的光景了吧，说来还真是让人怀念呢。那一次我像往常一样经营着酒楼，就在中午十分，来了一个青年。他的模样并非极为我见过的最为英俊的人，但是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气质很高傲，而又带着些许忧郁，似乎是经历了什么伤心事......”
    听到这里，轩辕已经明白了什么。柳掌柜有两年的时间待在这里，从来这里一年算起，那正是一年之前，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蓝也是那个时候......
    “我被他吸引了，因此他第一次来便喝到了城里无数人想喝的醉生梦死。后来，我一直想要知道他的故事，但是他却一直十分高冷，即使是面带微笑前来喝酒，我也丝毫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什么。后来，随着一次次想要接近却又每次都失败的尝试，他在我的心中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因此我为他酿造了一种酒，而我融入的情绪......”
    轩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打断柳掌柜的话。
    “这种情绪，叫做......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