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罪

    抛开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李煜呼了一口气，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李煜忙应了一声。
    突然发现自己来的初衷，来不及懊恼，忙循着记忆走到果园外边，一条小水沟静静的流淌，边上长了葱葱的一块芫须，也叫香菜，芫须是南方地区的叫法，这儿由于经常堆积草木灰，土地十分肥沃，加上边上有高大的柚子树遮荫蔽日，香菜长势格外旺盛，每株都有十来厘米长，又嫩又香。
    “小哥哥，你在这儿干嘛呢？我们在外面喊你半天了你都不回答，要不是知道这果园除了几颗树啥都没，我都以为你被狼给叼走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张芸芸，李煜笑着说，“过来摘些香菜，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是你做么？”张芸芸好奇的问道，不过还是听话的走过来。
    一阵淡淡香气扑面而来，在习习晚风中，都送进了李煜的鼻子里，这是女子特有的幽香，由身体散发出来，不同于喷的香水，或许是现在一切都静谧了下来，这香味四处弥漫，李煜只觉得心痒难耐，刚刚静下来的心又紊乱了。
    即便是暮色下，张芸芸裸露在外的手臂，大腿仍白皙可人，光泽可鉴。
    这简直就是勾引人的原始欲望，是犯罪的原罪。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李煜莫名的想到这句诗。
    “你不是喜欢吃螺丝吗？我下午泡了一桶，晚上做一大盆让你吃个够!”
    “什么桶啊盆啊盘的，把人家当猪啊！”张芸芸不满道，不过听到有好吃的也就原谅这个可恶的坏人，蹲下来和李煜一起拔香菜。
    “这香菜好鲜嫩，我最喜欢吃香菜了，我们宿舍有个同学居然说香菜难闻死了，每次一起吃饭都不让放香菜，气死我了，没香菜怎么会好吃。”张芸芸毫不察觉此时的气氛有多暧昧，自顾自说道，他们现在彼此气息可闻，离得近了，李煜敏锐的六识给了他最艰巨的考验，虽然天有些暗，可张芸芸胸前的雪白全落在李煜眼里，春光无限好。
    李煜自认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美女见过不少，可对张芸芸性感丰腴的身体几乎毫无抵抗力，这几天心里好像总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难道是血气方刚，精气旺盛？
    夜色里只觉张芸芸的红唇仿若绽放的玫瑰，呼出淡淡的馨香，一点一点的击溃他的心神，不自觉的就想一亲芳泽，鼻息也加重了几分。
    听到李煜粗重的呼吸声，敏感如张芸芸一下反应过来，也不觉脸烧红霞，一时都不说话，氛围霎时尴尬。
    “小煜，芸芸，回家喽。”外面传来艳嫂子的呼唤。
    两人惊了一下，李煜忙慌乱的站起来，接着把张芸芸也拉了起来，只觉素手滑腻，柔若无骨，要是不用力几乎抓不住。
    “呀！我们采的香菜太少了，晚上会不够吃的。”张芸芸看着两人手里的香菜，加起来还没一把。
    李煜也来不及挑，随便扯了两把，就和张芸芸往外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有蒜苗，顺手也拔了几颗。
    奶奶和艳嫂子拎着菜篮子正站在田坎边等着，看见他们出来，就开始数落他们，“里面那么多蚊子，待在里面做什么呢？要是被咬了有你们好受的，一个个都不听话。”
    知道奶奶是好意关心，也不在乎被唠叨几句，说是去看了下树上还有果子没，然后采些香菜和蒜苗回去炒田螺黄鳝吃。
    奶奶也不疑有他，只有艳嫂子看着张芸芸微红的双颊，闪烁的眼睛时，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到家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下来，修屋的工匠也回来了，都在院子里和爷爷说话，院子里是一盏百瓦的电灯，照得院子亮如白昼，猴子和李刚正在点艾草，农村最不好的就是蚊虫多，一到晚上简直就是一窝蜂的出现，被叮后奇痒难耐，大人还好，小孩子皮肤嫩最是受罪。
    不过基本每家屋前屋后都种了艾蒿，驱蚊和驱虫蛇，效果不错，有时比蚊香作用还好。
    郑师傅一看见李煜他们回来就说道，“幺婶，你们可算回来了，小山这小子上午讲礼，没吃够，下午一直唠叨说是晚上要照撑了吃，这不一下工就跑这来等着了！”
    边上李山被打趣了也不在意，说，“谁叫幺奶奶的做的饭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农村晚饭都比较晚，毕竟妇女也是田间地头家里两头忙，再晚也情有可原，是以几个工匠都是笑着说中午饭菜太好吃了，下午干活的时候都一直想着，话里话外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说，“那成，你们今天都辛苦了，正好下午李刚买回来不少菜，晚上好好犒劳你们。”
    奶奶和艳嫂子去厨房忙活，李煜，猴子和李刚一起杀鳝鱼，瓶口大小的鳝鱼，表面有一层油滑的粘液，油头滑面根本难以捉住，一般都会用尖锐的钉子把鳝鱼的头部牢牢钉在一块木板上，任凭鳝鱼身子扭动，用一把锋利的尖刀轻轻松松给它开膛破肚。
    三人都是此中老手，稍有生疏也很快熟练，十多条鳝鱼很快就被清理干净，李煜拎来用热水浸泡鳝鱼，目的是去除鳝鱼表面的黏液，吃的时候就没了土腥味，要是用热水直接烫活鳝鱼会更有效，不过这种方法就真的有些残忍了。
    “俗话说小暑黄鳝赛人参，小暑前后一个月产的鳝鱼最滋补味美，黄鳝性温味甘，具有补中益气，补肝脾，除风湿，强筋骨等作用，根据冬病夏治的说法，小暑时节最宜吃黄鳝。”猴子摇头晃脑的背着不知哪听来的书袋。
    李刚瓮声瓮气的说，“哪来那么多说法，明明就是这时节黄鳝长得最肥美，吃就吃还讲究那么多作甚？”
    猴子感觉尊严受到了挑衅，拉着李刚就要好好辩论一下中华养生的博大精深，被张芸芸一声娇斥，“你们两个还打不打算吃了，螺丝蚌壳都还没弄呢。”大小姐最爱的螺丝还在桶里放着呢，你们就在这讨论鳝鱼补血壮阳的，这关她什么事，没看到大小姐都自己动手洗螺丝了，谁爱听你们在那叽叽咕咕的耽误工夫。
    好男不和女斗，猴子和李刚深谙此道，乖乖的拿过一个小板凳坐下来，开始清理小山一样高的螺丝，本来李煜没想弄这么多的，一开始只拿了三分之一出来，张芸芸一看就这么点顿时不乐意了，就这些都不够她塞牙缝，而且吃的人还有不少，当下就都倒了出来，李煜本来还想虚拦一下，在看见张芸芸可怜巴巴的眼神时立马举手投降，只是苦了猴子和李刚，李煜心里为他们默哀三秒钟。
    螺丝虽然在空间水和菜油的作用下肚子里的泥基本吐了个干净，但是还得用钳子夹去尾部，这块黑灰色的螺肉是螺丝身上最脏的，寄生虫就是滋生在这儿，而且螺丝外壳也要清洗干净，很是麻烦。
    厨房里做饭用的是土灶，架上大锅，烧上柴火，很快就飘出饭菜的香气。
    奶奶有手做菜的好手艺，却不喜欢弄这些腥味重的东西，说是做了这些过了好几天做出来的菜还有土腥味，李煜只好自己动手，好在垒的土灶是可以同时架两口锅，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