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狐妖与仙子

    鼠妖被镜光再度一照，发出凄厉惨叫，仿佛在镜光下魂飞魄散，瞬间没了生息，变成一具尸体。
    毫杀掉已没有价值的鼠妖，沈湛神色冰冷，收起古镜。
    想吃他，还想活命？
    “公子，对不起，我把一只鼠妖引到家里来了。”
    解决了狐妖，湘灵神情愧疚，小声的道。
    险些亲手害了公子，她自责不已。
    要不是公子看穿了鼠妖身份，此时公子或许被她连累了。
    “你只是救我心切。
    而且你又不会任何法术，怎能分辨出人与妖。”
    沈湛摇头，轻声道。
    湘灵平时十分聪明机灵，今日可能是涉及到他，关心则乱了。
    他被狐妖盯上，湘灵像自己有危险一样被狐妖盯上一样，着急找修炼之人想要救自己。
    “公子，那面铜镜是……”
    湘灵伸出手小心指了指古镜，问道。
    那面古镜好厉害，直接把那只鼠妖打回了原形，再一照就杀掉了鼠妖，她从未见过。
    “我很久以前无意中买到的。”
    沈湛解释说是以前买到的一面古镜，一直和其他奇物放在一处，
    今日遭遇狐妖上门，着急去翻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忽然见它忽然发光，便将它拿了起来，结果发现是一件异宝。
    “太好了！”
    湘灵无比信任自家公子，对他话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她兴奋的地道。
    “公子，有了这面古镜，我们是不是就能对付狐妖了？”
    “差不多。”
    他点了点头。
    “对了，湘灵。
    今晚狐妖来时，你躲在后院，不要出来。”
    沈湛看了眼天色，紧接皱眉交代道。
    太阳西移，离黄昏日落也没有多久。
    “公子担心我身上吸引妖怪的纯净香味么？”
    湘灵很想和沈湛站在一起，一起面对狐妖。
    她聪慧的很快想到沈湛说出这一番话的可能，咬了咬牙问道。
    沈湛点头，沉吟一番道：“你身上香味不知和什么有关，但你不能再和狐妖碰面”
    以前湘灵身上从未发生过此种情况，没遇到任何妖邪，早上那只狐妖亦没有自她身上闻到纯净香味。
    或许湘灵被妖怪弄伤，使她身体产生了什么变化？
    他不知道，但不能让狐妖再看到她。
    “你现在就去后院。”
    为使那股常人闻不到的清香早点消散，他又道。
    “可是，公子……”
    湘灵仍有些不放心，咬着嘴唇道。
    那面古镜或许很厉害，但自家公子仅是一个凡人，有她在或许正好可以吸引狐妖的注意，为自家公子争取出手的机会。
    “无妨，去吧。”
    沈湛摇摇头，他不止想杀了上门的狐妖，更想连同那个狐妖小姐一同杀掉。
    他让湘灵不要担心，让她去了后院。
    湘灵走后，看着地上鼠妖尸体，目光微凝。
    “可做献祭之用。”
    收好鼠妖尸体后，沈湛就等着狐妖的到来。
    ……
    月上树梢，夜色已现。
    一支穿着喜庆像接亲的队伍，停在沈府门前。
    沈湛站在门前，一身新郎官似的红袍，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满脸冰冷，不像要娶亲，倒像要奔赴战场。
    不知情的忠伯等人神色颓然害怕，站在后面。
    “沈公子，这身丹红的新郎服，更衬得你清朗英俊。”
    接亲的李妇人，看到沈湛，双眼更加放光，故作娇声道。
    她似想起什么，往后看了两眼，话语一转，掩嘴得意笑道。
    “不过——怎么没见你那个小侍女？是被我打怕了么？”
    “闲话少说，走吧！”
    沈湛见此顿时心中杀意更盛，冷冷道。
    湘灵虽已躲到了后院，但他不敢在家里这里多停留，怕那股‘香味’未散，让狐妖闻出什么。
    “那就请沈公子上轿。”
    李妇人没有察觉异样，挥了挥手。
    几名健妇压低队伍中的轿子，掀起轿帘。
    沈湛心下暗舒了口气，然后看到那顶轿子，眉头皱了一下。
    但急着去解决狐妖小姐，还是没说什么，坐了上去。
    一向是娇弱的新娘坐轿子，哪有新郎坐轿子的时候，不过和一群狐妖争执这个，没有意义。
    “上门求亲，坐花轿接去狐狸洞，这是要娶我？”
    狐妖娶夫？
    只可惜，这个狐妖不是书生话本之中那种修炼正法的纯洁美丽的狐女。
    轿子被抬起，坐在轿中晃晃悠悠，沈湛摇头，眼中泛起杀意。
    “等到狐狸洞中，我先在洞房前杀了那个狐妖小姐，再杀掉李妇人和其他狐妖！”
    无人能想得到，他一个凡人有诛杀狐妖小姐的能力，再解决毫无防备的李妇人等狐妖，不成问题。
    一切只待到狐狸洞中！
    ……
    狐妖的迎亲队伍没有像正常人家那样吹吹打打。
    出了城后，一片荒山野岭。
    漆黑夜色下，一支穿着喜庆的队伍，个个神色冷漠，寂静无声的快步前行，有一股诡异可怕之感。
    山岭之上，一位美丽妖娆的青衣女子盘坐在平整石台上，月光照耀下，吸收日月精华，正在修炼。
    过了半晌，她停下修炼，望着天上明月，叹了口气。
    “按我现在的道行，几十年内也不要想能为她报仇……”
    忽的，山岭之下，一支迎亲队伍走过，吸引了她的注意。
    蛇妖青瑶向下望去，眼眸微动。
    “妖怪？狐妖的气息？”
    是南边十几里那窝狐狸精？
    狐妖迎亲？
    从气息来看，轿子里面坐得是一个人，估计又是附近千里之地内哪个俊秀男子要倒霉了。
    青瑶摇头。
    一个‘人’的死活，和她这个蛇妖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自己都无家可归，想报仇都报不了，自顾不暇。
    准备收回目光，继续修炼。
    呼！
    山脚下，山风吹起，轿子一侧的窗口，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一个气质出尘的清俊男子，玉树临风，一身新郎服，身姿挺拔坐在轿里。
    看了一眼，嗯？好像有点俊？
    再看一眼。
    青瑶一怔，定住目光。
    准确的说，不是有点俊，而是非常俊。
    直到帘子落下，那张脸再看不见，队伍从山岭下过去。
    蛇妖青瑶回神，看着远去的队伍，思虑数息，妖娆面容上浮现玩味的冷笑，她变回原形，一条青蛇顺着岭下蜿蜒而去。
    “也罢，虽然那只臭狐狸不是很好惹。
    但谁叫正值我心情不好，去闹一闹她的洞房！”
    到了妖洞之外。
    轿子落下。
    “走吧，沈公子。
    我家小姐在等着你呢，莫要小姐等急了。”
    沈湛从花轿下下来，李夫人凑上来，轻笑道。
    到了狐狸窝，明显感觉到她没有之前那么大胆了。
    抬头看去。
    一方身高近丈的洞穴，石门两边洞开，上书赤云洞三个字。
    “赤云？是赤狐？”
    他从洞的名字，猜测那位狐妖小姐的原形。
    皮毛为赤色，最为常见的狐狸之一。
    妖洞之中并不漆黑，一路点着蜡烛算是明亮，只是有一股浓郁的狐臊气味。
    沈湛皱眉，不愧是狐狸窝。
    一路他被引到妖洞深处，一间房间前。
    “沈公子，请。”
    容貌艳丽，脸上带着勾魂笑意的狐妖侍女推开房门。
    里面各种摆设，转过镂空雕花的屏风，云锦床，梳妆镜，仿佛一间千金小姐的闺房，十分漂亮，和外面像坟墓过道的走廊完全不一样，而且味道也是充盈一股名贵香料的味道。
    铺了红锦绸缎的桌旁，身穿新娘红裙的狐妖转过身来，她容貌生得十分妖艳，身上从头到脚无一不透着着一股诱惑，让人见了第一眼看见本能就会想到床帏之事去。
    她看到沈湛一阵惊艳，双眼荡起春波，有一股毫不掩饰的欲望流露，赤裸裸上下打量，神态仿佛恨不得将沈湛吞下去，比之前李夫人程度更甚。
    “好俊俏的人儿！”
    沈湛面容冷淡，不为所动，他对这种目光很是厌恶，但强忍没有发作。
    其他狐妖还在，他的照妖古镜不适合两面对敌。
    “沈公子终于来了。
    奴家红云，想你可是想得夜夜无法安眠。”
    狐妖红云小姐眼波勾魂，娇声开口，声音中仿佛有一股魔性，能不自觉勾起人内心的欲望。
    沈湛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心神仍旧没有一丝摇动。
    面前之人，虽然皮囊虽美，但却是一只不吸干过多少男人精气的狐妖，每想及此，他能忍着脸上不露出嫌恶的神色，已是很不错。
    “你们都下去。”
    见沈湛还不为所动，红云小姐带着一阵香气夹杂狐臊的味道走向他，像用打量什么有名之人的目光，调笑道。
    “沈公子，你的名声奴家早有听闻，今日你定能给我一番别人都给不了我的美妙体验。”
    说到后面，她舔了舔红艳的嘴唇，脸上泛起兴奋的潮红，声音发颤，像仿佛即将登上极乐一般。
    大名？今日就是名声害了他，不然他不会再次。
    “男女之事，就那么快乐？”
    沈湛皱眉，问道。
    瞧见狐妖这份兴奋得要发抖的模样，他不能理解。
    还是狐妖天性如此放荡？
    “不，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红云小姐挥了挥手，像要说什么不能让手下听见的事，挥手示意其他狐妖下去。
    门关上后，她手指摸了摸沈湛的脸，呵呵娇笑道。
    “你不止比其他男子长得更加英俊。”
    “还有你的身份，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像在勾引。
    男女之事，特殊的身份能提供很大情趣，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和快感。
    “什么身份？”
    门后被关上，狐妖脚步远去，身前狐妖离自己太近，不好出手，沈湛皱了皱眉问道。
    自己有什么身份？
    豪商之子？亦或读过书，算作书生？
    这些对狐妖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吧。
    “你——可是曾和那位天下大名鼎鼎的道门仙子有过婚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