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最大化奇迹!（二合一章节）

    冥冥之中的伟力如咬合的齿轮般在那凡人所不可视的境界运转，无形的领域以张子维为核心张开，恍惚间，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啪！”
    张子维轻轻打了个响指，而后以那个响指为起点，一切仿佛有一条因果线牵引一般动了起来。
    先是一块小石子掉落黎诡所造成的深渊之中，而后小石子带动了更大的石头掉落，紧接着石头又引起了更大的连锁反应……
    一层一层累计叠加，仅片刻的功夫，黎诡的脚下便便喷涌出滚烫的熔岩。
    黎诡微微向后两步，很自然的便躲开了那忽然的异变。
    但那也仅仅是开始。
    很快，更为汹涌的攻击袭来。
    熔岩的喷发导致地壳运动，滚落的巨石就好像瞄准了似的齐齐朝着黎诡袭来。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巨石而已，黎诡脸地形都能改变这些算得上什么。
    一道斩击过之后，所有巨石化为碎片。
    但这依旧不是结束。
    越来越多的连锁反应不断出现，其威力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那连锁反应达到某一个极致之时，天地骤然翻转。
    不是比喻，不是形容，是物理意义上的翻转！
    那名为天空的概念此刻与大地彻底翻转，巨大的动能化为纯粹的破坏力对黎诡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而以天地翻转为契机，那连锁所带来的伤害也已不局限于来自周遭环境的伤害，而是开始朝着概念变动！
    时间延缓，空间扭曲，重力压迫……无数接近或者本就是概念的攻击不断在黎诡身上作用，他的身体在一瞬间撕碎，但却又因为唯我之意的效果一瞬间复原。
    但哪怕身体可以复原，攻击对黎诡的伤害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痛苦之下哪怕是黎诡也忍不住开始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不合常理的力量为什么还没有结束！”黎诡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最开始只是最不起眼的攻击，但最后莫名其妙的连锁反应却可以直达概念，而且这还远不是结束，那连锁反应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不断强化不断袭来！
    “不要想着连锁反应会结束。”张子维淡淡开口道：“就如同这个力量的名字，无上限连锁一般，其本身连锁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穷无尽，直至你真正死亡的那一刻之前，直至时间达到尽头之前，绝对不会停下来。”
    “怎么……可能！”黎诡处于无上限连锁的核心依靠着唯我之意的力量刚刚复原便又被再次撕裂，用尽全力才勉强说出几个字：“这种荒谬的力量……所谓无限……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但他就是存在。”张子维淡淡解释道：“这就是第四序列达到尽头之后我们所达到的境界，规则。”
    “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我们已经可以掌握世间常理与法则，成为了与你，与你们所有非规则级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维度的生命。”
    “就如同三维生命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对二次元世界进行设定一样，我的力量对于你们非规则级生命体来说就是无限！”
    “而这，就是我所掌握的规则力之一，无上限连锁领域。”
    “无限……”黎诡嘴中喃喃着。
    尽管这个词听起来很魔幻，让人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但那仿佛无穷无尽的连锁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不，是只能相信！
    该死！为什么这种超常规的敌人会出现在这么前期的时刻！
    黎诡心中大骂。
    以小说而论，张子维这种敌人按理来说应该是中后期才会出现的boss，对于现在的黎诡近乎绝望！
    没有办法他也想不到任何办法对付张子维！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任何号称绝对无解的能力都绝对有解！
    而也就在这时，黎诡那从未真正意义上损坏过的身体终于开始出现了残缺，他的体力亦开始流逝。
    “嗯？”
    张子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自然天启也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个体单位开始受损，结合此前信息开始推测模拟。”
    “模拟完成。”
    “是否再现技能？”
    “再现。”张子维道。
    “第三技能：应为改变自身生命形态的不死型技能，生命形态推测为意志体，意志不灭则不受根本伤害，恢复能力极高（推测也与意志相关），意志不灭则全盛状态常驻，该技能应为ex级技能。”
    “吼？意志吗？”张子维饶有兴趣的喃喃自语道：“这倒是有点意思。”
    “既然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破坏，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原本坚定不移的意志也开始动摇了对吧？”
    黎诡没办法不动摇，哪怕他本身就已经足够异常，性格狂傲到极点，但他终究也只是活了十多年的小鬼，且一直偏居一隅，根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强到让他们绝望的人。
    在面对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面临绝对无法逆转的绝境面前，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始泄气了！
    “该结束了吗？”张子维抬头穿过黎诡看向更远的天空喃喃自语：“真是太遗憾了啊……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但可惜这一次运不在你。”
    “我所给予你的生路，你并没有把握住啊……”
    “真是可惜。”
    “不，也没什么可惜的。”
    “再等下一个就好了。”
    “不，我们已经等不到了，ex级神族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连他都不行，我们还能期待谁呢？”
    “我们自己！哪怕不靠他们，我们也可以……”
    “不，已经没戏了，我们没可能的，我们知道的……”
    “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活下去……我们没理由因为“他”的目的而牺牲自我的……”
    张子维不断自语神色越发疯魔，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状态，迟迟无法对黎诡做出最终判决。
    黎诡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那原本应该永不受损的身体与无穷无尽的体力在张子维那压倒性的力量下开始不断瓦解。
    他需要做些什么。
    但是……但是……他究竟该做些什么啊！
    如此绝境他自己已然无力回天，如果事情真的还有转机，那么可能也只有奇迹了。
    等等……
    黎诡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奇迹……奇迹……他不是有吗？
    忽然间，黎诡感到柳暗花明，那些微出现的曙光让他的思路瞬间明朗。
    不仅仅是奇迹，还有张子维那犯规力量的来源。
    黎诡咬牙顶着外界那狂轰滥炸一般的攻势勉强打开玄龙之戒的储物空间，将其中本就为数不多的两件道具通通拿了出来。
    名为源的道具暴露在空气之中，那莫名的伟力仿佛能干扰一切，就连无上限连锁都似乎因为源点出现了一丝停滞。
    “源？源？！源！”
    看着黎诡手中出现的东西，张子维连续三次说出源，脸上露出不知该说是惊恐还是狂喜的神色。
    “为什么他会有源？！”
    “不……应该说正是因为是他所以他才能够有源！”
    “但是为什么！他手中的量……中等份量的源？！”
    “但那又如何？现在的他根本用不了，他就连序列等级都是暂时性的。”
    张子维的脸色不断变换，但最终他归于了平静：“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量的源。”
    “你口中所谓的规则之力……那种力量的来源就是这个对吧？”黎诡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几个字。
    他并非是傻子，很多东西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已知子鹓强于张子维，而张子维又是规则级强者，那么显而易见子鹓必然也是规则级。
    而身为规则级的子鹓，能被他所看重的源究竟是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是一种哪怕对规则级强者都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而这，便是黎诡翻盘的契机之一！
    “没用的。”
    似乎是看穿了黎诡的意图，张子维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尽管你所持有的源的量已经达到了成就规则的最低标准，但你本身并不具备成就规则级的素质。”
    “成就规则级的条件之一，达到第四序列基本属性的极值，也就是500点基本属性，而现在的你，离第四序列的极值还太远了。”张子维的声音发冷似乎是想让黎诡死心。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黎诡冷冷道。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死的惨一点和死的更惨一点没有任何本质区别，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
    黎诡看着自己手中另一件道具。
    限定奇迹……希望，你真的能给我带来奇迹吧。
    他毫不犹豫的捏碎限定奇迹，那名为奇迹的力量在他的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黎诡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四肢与躯干也因为某种莫名的力量而膨胀变形，变得极其不协调。
    与此同时，黎诡手中的源其本身作为源的这一概念正在逐步消失，而与之相对应的，无上限连锁那本该无限的力量此刻却逐渐受到除张子维以外的外部因素影响，逐渐停滞了下来。
    望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张子维终于是露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震惊：
    “他在吸收源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
    “限定奇迹？不……不可能，那个道具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莫非是……”
    在回忆了有关于黎诡的种种信息之后，张子维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足以修改规则的天赋与称号……他竟有着如此天赋？！”
    在无限领域中，拥有修改现实能力的人不在少数，张子维见过的也不在少数。
    但他们无一例外，他们的修改都是限制在常理之内，即规则之下的修改。
    但黎诡的力量则完全不同，身为非规则级生物，他竟然可以做到扭曲规则！
    而且并非是一般规则级强者的规则，而是由无限领域所制定的——非顶级第四序列无法成就规则级的铁律！
    但这个份铁律在今天，被黎诡打破了！
    “呵呵。”忽的，张子维笑了出来，他捂住脸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极度的忍耐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才对啊！唯有这样的不合常理，才是我所希望的啊！”
    他轻轻跺脚，反作用力将地面的终末弹起，一脚将终末踢回黎诡的手中，同时他也一并解除了无上限连锁的力量，展开双手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来吧，让我来试试新晋规则级强者的斤两吧！”
    无上限连锁领域消失，黎诡顿感身体一轻，他死死的握住终末，他的身躯已经因为承受了源的力量极度膨胀变形，原本帅气的面庞肿大扭曲，看起来无比恐怖。
    但即便如此，黎诡也并没有因此死去，换而言之，尽管十分勉强，但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成为了源，或者说是规则的承载体！
    “张子维……”黎诡如此说道：“你丫可别后悔！”
    “梦想成真……”
    嘶哑的低吼响彻天际，这一瞬间，噬规者，梦想成真与真言之力，三种扭曲现实的力量一并发动并将之发挥到极致。
    冥冥之中的奇迹与三种扭曲现实的力量结合，使其本身的效果比之曾经青出于蓝。
    “最大化奇迹！”
    终末的刀锋猛然落下，一刹那间，一条线横穿天际。
    白线两端的世界逐渐失去色彩，世界的境界仿佛因这一根线而被分为两半。
    那一刻，源自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本土生命都感觉到了，世界毁灭的先兆！
    “规则？”秋景玄更是惊疑不定，尽管这个世界毁不毁灭和他没什么关系：“规则？！”
    尽管此时的他距离第四序列满属性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实际上他已经听说了很多有关于规则的事情了，自然他也很明白成就规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为什么？！
    “虽然说ex血统犯规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也太超常规了吧？”秋景玄心中纳闷。
    黎诡那过于犯规的天赋让秋景玄不由的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尽管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但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确实是对黎赎和黎诡不利了，这种危及到个人生命的行为恐怕任谁都不能原谅吧？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破财消灾。”秋景玄想了想后叹了口气，随后将目光再次放在了远方。
    相比起整个世界的反应，作为黎诡主要攻击目标的张子维则感受更加明显，一道细小的刀伤出现在张子维的右脸上，依旧是人的右半张脸流出了些许鲜血，自与黎诡战斗以来张子维第一次受到真实有效的伤害。
    而这，便是黎诡在这一击之下给张子维所带来的所有伤害！
    张子维轻轻一抹，擦掉了自己脸颊上的血迹，他看着黎诡脸上露出不知哭还是笑的神色：“真遗憾啊，即便是奇迹加身，你的极限也只到这里为止了啊。”
    “可……恶……！”
    因为强行容纳源的力量使黎诡的身体达到了临界点，一招之下，他的双手一寸寸爆裂，那名为手臂的概念此刻从黎诡身上彻底消失，无论他的恢复能力有多强，此刻他都已经不能再恢复了。
    此招过后，黎诡再无一战之力，无力的倒在地上。
    “你已经没招了吗？”张子维淡淡道。
    黎诡没有回应张子维，此刻他连回答张子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吗？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啊。”张子维点了点头，对于黎诡现如今的状态也已了然：“那么……”
    张子维抬起左手，机械化的手臂开始变形，化为一把机械刀刃：
    “game over。”
    无论心中有多么可惜，张子维的动作也没有似乎停滞。
    平心而论黎诡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优秀，至少以张子维的眼界来说可谓前无古人，但这却都不能成为张子维放过黎诡的理由。
    他没有找到自己为他们所留的生路，而他们也并没有能杀了自己，所以他们死了。
    就这么简单。
    ……
    ……
    ……
    ……
    ……
    ……
    ……
    ……
    ……
    ……
    本来，应该如此的。
    炙热的火焰化为屏障将黎诡包裹挡下了张子维的致命一击。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彻寰宇，一只比之山脉更为巨大的凤目在天空睁开。
    放大视角
    星球之外，那只凤目的主人属于一只体型比肩星球的巨大凤凰！
    五色的尾羽在宇宙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具备着灭绝一切的能力，额间的第三只眼更是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凤凰的双翼微微一展，金色的火焰在其羽毛上流转，无数火种如流星飞射迅速遍及整个星球。
    但奇妙的是，这种火焰虽然炙热却不存在任何伤害性，反而像是生命之水一般治愈着此前行走者之间数次战斗对这个世界的损毁。
    万物复苏，生机再现，一切的破坏此刻都如同时间回溯一般恢复。
    “鹓羽公！”张子维抬头看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庞然大物喃喃道：
    “但是……怎么会？”
    “根据天启那边的反馈，子鹓完全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破开结界才对，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到底出了什么……”
    张子维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火焰屏障内的黎诡，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限定奇迹……限定奇迹……原来如此，他为你带来的并非是伤害到我的奇迹而是……能真正置我于死地的奇迹！”
    “呵呵……”张子维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笑得前所未有的肆意，前所未有的兴奋：“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张子维捂着脸，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终于……终于……终于……”张子维颤抖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但他的语气却不存在着任何悲伤反而尽是期待：
    “终于可以去死了啊！”
    ……
    “规则……展开……”
    完成了整个世界的重塑之后，子鹓发出了无比威严的声音：
    “八热地狱！”
    极热的领域沿着星球轨道迅速张开覆盖于星球表面，与数码世界重合，却又独立于数码世界之外。
    如果没有领域之主的允许，任何外来者都无法进入其中。
    领域微微振动，子鹓的声音缓缓响起：
    “让我们开始第二轮吧，张子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