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我是我圣灵（1/3，1.5万更新，昨天心态

    为了让芙蕾雅听懂，罗伊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除了介绍魔道书的基本原理之外，还说明了一些，日常需要使用的工具。
    听完他的话后，芙蕾雅默默地应下，走出门与她父亲沟通。
    不知是经历了怎样一番交谈, 在芙蕾雅回来时，带着相当多的东西。
    各种书籍堆叠成一座小山，里面不仅仅有魔道书与历史书，甚至还包含了一些文化古迹的记录。
    最让罗伊欣慰的是，芙蕾雅带来了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
    他脚下是一颗名为【希亚】的行星，大陆占星球表面积的27%, 大部分海洋被迷雾笼罩，标记着【禁区】。
    罗伊花费了半天的时间, 阅读世界历史, 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首先是文化方面，因为魔力与元素都相当活跃的缘故，元素精灵的诞生频繁，完全融入了泛人类史当中。
    元素精灵存在于元素位面，想要在物质界存续，需要与人类签订【契约】，这样一个精灵使就诞生了。
    平常生活中，元素精灵需要缩小身躯，降低魔力损耗。
    每天需要的魔力，由契约者提供，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会被称作精灵使的缘故。
    能够使用魔法，便可以被称作精灵使, 在这个世界里，地位非同寻常。
    而能够与元素精灵签订契约的人, 实力远远超过一般的精灵使。
    在这个世界，精灵使一共被分为6个等阶。
    分别是下三位（黑铁、白银、黄金），中二位（秘银、精金）, 与顶位（神圣）。
    元素精灵只有3个等阶，分别是（元素精灵、元素领主、四大君主）。
    两者都是标准的金字塔结构。
    罗伊注视着代表了【地水火风】的【四大君王】，有点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四大元素是有主的，位格晋升为了【星辰】。”
    “四大君王获得世界眷顾的同时，各自的灵性产生了对立，导致整个世界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混乱至极？”
    要真的是这样，精灵使与魔法师从本质上，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中庭的魔法师，是企图以智慧解析世界，以究极的魔法之道登临巅峰，所以，每个魔法师都自谦为“学者”。
    而这个世界的精灵使，不论是使用的魔法，亦或是拥有的力量，大部分来自外力。
    精灵使的主流，并不是使用自己的魔法, 而是借用元素精灵的力量。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是因为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诞生了名为【四大君王】的元素精灵。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有主的, 真正的主人是【世界意志】。
    而在世界意志之下，则是【地水火风·四大君王】，之后才轮得到其他生命。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弱肉强食就是这样的。
    目前的元素精灵与人类处于合作的关系，而不是主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多数的元素精灵都居住在元素世界，而人类居住在物质界，两个位面之间没有直接冲突。
    罗伊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很晚，他住在二楼，目前这座府邸内，只有他一个人。
    知道四大君王的事情后，罗伊已经明白他的水土不服，究竟是何种原因了。
    他想用【世界环境】这个名词，来解释一切。
    中庭的世界意志已经寄了，元素精灵也不敢惹是生非。
    那群除了道德以外、什么都有的魔法师，恨不得把中庭切成碎块，在工坊里敲敲打打，好好研究一下。
    众神高高在上，属于规格外的存在。
    表世界由魔法师掌控，他们使用的是魔法。
    即使是在第二纪元应运诞生的占星术，也可以被称作魔法，归类于【魔道】。
    魔法与占星术的最终的目的殊途同归，是【登顶巅峰】。
    中庭的世界环境，经历过无数次变更，最近的一次的原因，恐怕是【陨落战争】。
    中庭的地水火风，本就应该与其他世界完全不同。
    在那种极端环境下，依旧能延续的魔法之道，不愧是解析世界的智慧成果。
    他所面对的水土不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四大君王，还包括来自中庭的固性思维。
    要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就得暂时忘记自己对中庭魔法的认识，努力了解希亚世界的环境，改变自己的施法习惯。
    罗伊来到府邸外的一片空地，闭上眼睛，依赖着直觉，感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抬起手慢慢地，牵引出一丝精神力。
    储物戒指顺利的打开，罗伊取出投影勋章，松了口气。
    “终于解决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罗伊打消。
    不，没有解决。
    他只是刚刚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许询问莉蒂尼的话，能够得出有用的线索。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他遇到的偏移，在莉蒂尼的魔法道具的投影魔法上，会不会同样遇到？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罗伊就得到了“不会”这个答案。
    有点类似于启示。
    这样看来，从他得到错误权柄之后，就在慢慢地朝着神演变。
    最开始是【启示】，之后便是显而易见的读心、预言能力。
    罗伊激活了投影勋章，伴随着魔法回路的显现，铭刻在内的咒文开始解析世界，以达成名叫魔法的奇迹。
    即使是中庭魔法师手中，最普通的【地水火风】四系基础魔法，精灵使耗费一辈子都研究不出来。
    魔法师的魔法，是以智慧掌控地水火风，所达成的奇迹。
    能够以魔道书的方式书写智慧，供人学习，这不就是【科学】？
    当然，两者类似并不冲突，细微的差别在于——
    科学，是以能够复制为目的，可普及的一条道路，核心点是【理解】，必须是完全理解，能够重现的知识。
    而魔法，只是有一部分能够重现，而在稍微进阶点之后，就会往【神秘】靠拢，最终掌握的智慧，很可能是只有施法者本人，才能够理解的【究极】。
    投影魔法的阵纹一层层扩散，在虚幻的光华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并由虚转实。
    “晚上好。”
    罗伊打招呼，莉蒂尼则是眨了眨眼睛。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投影的实力很弱，但懂得的知识，让莉蒂尼不至于迷茫。
    “这就是异世界啊，好奇异的感觉，罗伊应该遇到麻烦了吧？”
    她沉思片刻，瞬间便猜到了罗伊的水土不服，抬手间释放出一个【光亮术】。
    “我的魔法需要稍微做些调整，这也是我头一次来到异世界，没想到与中庭的感觉差这么多。”
    罗伊的眼睛微微一眯：“这么说，你有解决办法？”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位非常厉害的魔法师，区区世界环境的异常，简简单单就能克服！”
    她转过身，望着罗伊，用可爱的埋怨语气开口：
    “这里也太黑了，难道要让我在这里教你么？如果这样的话，我更想做一些其他事情呢~”
    莉蒂尼的投影与她本人没有任何区别，很自然地抱住罗伊的手臂，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暧昧地勾引他：
    “要尝尝圣女殿下的味道吗？”
    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完全陌生的异世界，流落异乡的坏心情，被莉蒂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扫进了垃圾堆。
    有这位圣女殿下在，似乎去哪里都不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今天经历的一系列糊涂事，被罗伊抛到脑后。
    他哭笑不得地牵起莉蒂尼的手，带着这位已经彻底黏上他的少女，回到了府邸内。
    罗伊将那些资料递给莉蒂尼，里面是他记下的，有关精灵使的等阶划分，与地水火风四大君王的信息。
    莉蒂尼仔细地阅读理解，被这个世界的异常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精灵使这种拥有强大力量，却一点都不打算理解世界的存在，四大君王也真奇怪。”
    “就算他们的位格成就【星辰】，也不可能主动把地水火风缭乱啊，这样对他们本身，没有任何好处！”
    “此话怎讲？”
    罗伊不太理解莉蒂尼的话。
    “就像是火之君王，他象征的是【火】，那就只能是火，如果因为偏移成为了【水】又或是其他，他的力量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会不会是他们无能为力？地水火风偏移的问题，并非四大君王故意为之，而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有这个可能，这种猜想越多越好。”
    莉蒂尼点头。
    她看完这些罗伊提供的这些资料，本来打算继续与罗伊撒娇。
    但是，看到罗伊一脸严肃地思考着，莉蒂尼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首先，她要为罗伊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
    “罗伊应该不能随心所欲地释放魔法吧？地水火风缭乱，整个世界乱了套，就算是精神力，也会受到影响。”
    “完全正确。”
    罗伊对这点相当痛恨：
    “虽然我只会基础魔法，但现在的情况是，我的精神力都错乱了，还好我手上有死魂剑，战力没怎么被限制。”
    “其实罗伊自己已经掌握了，克服水土不服的办法，你只是忽略了它。”
    莉蒂尼对罗伊目前拥有的魔法知识，抱有小小的鄙视。
    “嗯？”
    罗伊一愣，他懂得如何克制水土不服？他怎么不知道。
    “这就只是世界环境发生了改变，中庭因为众神纷争，环境随时有可能千变万化，【陨落战争】之后，魔法差点断代，但依旧流传了下来。”
    莉蒂尼在讲中庭的历史。
    罗伊想到了什么，惊叫出声：“根基魔法·大循环！”
    名叫【根基魔法·大循环】的魔法，是中庭第二纪元诞生的第一个魔法。
    因为它的存在与普及，魔法才能在陨落战争之后，依旧流传于世。
    这个魔法就是用来解决【世界环境差异】对魔法师的困扰，是帮助魔法师解析世界的工具。
    在陨落战争后，中庭的地水火风已经不能说是【偏移】，简直乱成一团麻。
    没有根基魔法存在，魔法当时就要断代了！
    “唔，非常好，罗伊已经逐渐理解魔法了，这样的话，我可以尝试着把我的魔法知识教给你。”
    莉蒂尼提出了一个相当好的建议。
    “说起来，代替圣骑士的是什么职业啊？”
    罗伊问。
    “圣剑使，上限是半神，而你刚刚好拥有圣剑碎片，自身也拥有权柄，这样的话，你能够以自身的【神秘】，锻造一柄圣灵之剑，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圣灵。”
    圣灵神使，走的是从神之路。
    圣灵，全称【圣神之灵】，能够看作是神的代言人，信徒们的先知。
    神使，全称【神之使徒】，是神之侧、亦或是神之下存在的身份。
    不论是圣灵抑或是神使，都与神有密切关系。
    祂们的位格在【星辰之上，神之下】，道路尽头是【半神】。
    罗伊明白了莉蒂尼的意思，她这个想法如果能够成真，那确实堪比一步登天。
    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圣灵，不仅仅是成就【半神】之位。
    我是我圣灵，我是我之神。
    这是相辅相成的【成神之路】，是神之力的体现，一举模糊了因与果的顺序。
    是先成了神，而后降下了圣灵；
    抑或是从圣灵，晋升为神。
    谁都解释不清楚，就像是先有鸡与先有蛋的世界难题。
    罗伊取出圣剑碎片，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区区半步半神的圣剑碎片，就显得有些不够格了。
    “力天使的圣剑碎片，能够做到这种事么，他自己都没能成就半神，那又怎么能让我锻造一柄，踏入【成神之路】圣灵之剑呢？”
    “所以说，罗伊对自己的认知很浅，我觉得比起尽快走上【至高神路】，罗伊更应该做的，是认清自己的身份。”
    莉蒂尼突然意识到，罗伊的知识量有些匮乏：
    “力天使的圣剑碎片当然不够格，能够为你贡献出的，恐怕只有一份半步半神的力量，再加上【圣灵之剑】的概念。”
    “罗伊为自己锻造圣剑，所需要的素材中，你自己反而是最珍贵的，没有之一。”
    “啊？我自己也是素材？”
    罗伊傻眼了。
    “只是个比喻，如果说其他人想要锻造圣剑，那要么圣剑指的并非【圣灵之剑】，要么走的是【从神之路】，因为他们缺了神位，而缺少神位，又怎么亲手锻造圣剑呢？”
    听了莉蒂尼的话，罗伊明悟，喃喃自语：
    “我不缺……我身上拥有权柄碎片。”
    他完全理解了，莉蒂尼口中圣灵之剑的概念，就像是钻了一个空子，在没有成神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圣灵。
    神力模糊了因果，让世人无法理解，神究竟是何时成的神，又是何时进入他们的视线中。
    似乎，从拥有记忆的那一刻起，神就已经高高在上了。
    莉蒂尼继续往下说：
    “锻造圣剑，需要的是一个仪式，【圣灵仪式】，罗伊需要做的，是让你的圣灵【降临】在你身上。”
    “比起圣剑，圣灵的身份更为重要，圣剑是从圣灵的概念中升华而来。”
    她开始准备仪式的素材，这些罗伊已经拥有，圣剑碎片能够为罗伊提供，【圣灵之剑】的一缕气息，加深圣灵仪式的概念。
    其他的素材，比如说虚空石，作用只不过是为圣灵的降临锦上添花。
    “有一点需要注意，这是降临仪式，罗伊必须明确自己的圣灵需要做什么事情，你扮演自己圣灵的身份，参与其中。”
    莉蒂尼绕有兴致的解释。
    圣灵仪式中的“圣”，是“圣神”，而非“神圣”。
    神与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又怎么能把人的善恶，施加在神身上呢？
    “我的圣灵身份，想要做什么？”
    罗伊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既然莉蒂尼问了出来，他仔细思考了一番。
    圣灵是他，也不是他，他不能认为自己的梦想，是圣灵的梦想。
    他需要让圣灵的概念，与他独立出来，却又不完全独立，类似于藕断丝连。
    类似于……一人两面？
    罗伊仔细的斟酌圣灵的概念，圣灵是神的代言人，那需要做的是……？
    “宣传我的神迹。”
    罗伊脑海中灵感闪过：
    “我的圣灵，需要宣传我的神迹，让我能够获得信仰，踏入【至高神路】，祂不能欺骗善者，不能见善者死而不救。”
    “祂是我【仁慈与博爱】的化身，是我信徒中的【地上先知】，祂站在我的左侧，能听到我的声音。”
    是的！
    莉蒂尼这个问题，不是让他站在圣灵的角度上回答，而是站在神的位置，因为，是他让圣灵降临在人世的！
    “我想，圣灵降临的仪式，需要两个身份，一个是神，一个是圣灵，这样才能让【圣灵之剑】从仪式中被锻造出来！”
    罗伊讲出了自己的观点，莉蒂尼很是满意。
    “没错，这是神的意愿，现在罗伊需要按照你的意愿，思考出圣灵的意愿。”
    罗伊已经理解了圣灵仪式，果断地回答：
    “我需要遵从神的神谕，因为我是神的圣灵，是神的代言人，神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这个仪式表面上的目的，是为了锻造出圣灵之剑。
    但是，足以触碰神之位的仪式，没那么简单。
    让他拿到圣剑的那一刻，不仅仅是圣剑使的身份，他还可以拿到【圣神之灵】的位格，与【神】的神谕。
    他自己的神谕，以【神之位格】下达的神谕，世界无法抵抗！
    莉蒂尼已经绘制好了一道简单的魔法阵。
    非常简单，就只有一个圆。
    这是因为罗伊自己的意愿，降下的圣灵仪式，只需要满足【仪式】这个概念就行了。
    圆圈，万有的象征。
    一个圆就可以代表神，其中心无处不在。
    意味着完美、超越理解。
    圆圈没有开端，没有结束，也没有方向，是普世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