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玻璃屋的三个人, 自从诺曼带着安谨进娱乐区，视线就一直落到他们身上，诺曼走后, 便全落在安谨身上。
    “真漂亮，又乖巧安静, 难怪陛会心动。”
    “快看, 其余人鱼都朝陛的心上鱼靠近！”
    一人忍不住担心：“该不会欺负新鱼吧！陛的人鱼好像第一次来这里。”
    他对面的那人打开智脑：“要是情况不对，我马上联系工作人员, 尽快将他们分开。”
    过两秒，三个表情微楞：“怎么自己先打起了？”
    安谨同样也愣了, 人鱼们朝他靠近, 他丝毫不紧张, 因为他清晰感到了人鱼传达他的友好情绪。
    一共有五条人鱼，金色人鱼单独从树荫处向他游来，其余的四条，都是从最高的滑梯附近游来。
    四条人鱼在半途相遇, 然后谁也不愿意让谁游到最前面……打起来了。
    “混蛋，我在前面！”
    “我明明游比你快，我要在最前面。”
    趁着两只打起来, 稍后的一只绕过他们, 继续往前游, 另一只人鱼看到, 尾巴拍向水面，往前猛冲，压住这只人鱼的尾巴：“让我先！”
    他们爪子尾巴齐齐上阵，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伴随着人鱼的吼声和争吵声。
    安谨浮在水里, 跟着水起伏，因为被吓到，心跳的有点快。
    他有点懵，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这时，金色人鱼来到他的面前，白金色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金色人鱼头发和尾巴都是金色，眼睛是白金色，五官很漂亮，和小银的俏皮不一样，像个冷美人。
    安谨注意力移到金色人鱼身上，惊艳过后，心里微讶，他从金色人鱼身上感到了一种相似感，这感觉和见到小银时完全不一样。
    他本能知道，这条金色尾巴的人鱼，和他一样，是具有生育能力的人鱼。
    这是传承的记忆知道的信息，分化后，没有生育能力的叫泰克人鱼，而有生育能力的，叫艾萨人鱼。
    他意识看眼打成一团的四条人鱼，他们跟小银给他的感觉一样，都是泰克人鱼。
    金色人鱼抬手，取头发上的珍珠发卡，递到安谨面前，声音空灵又清冷，语气很诚恳：“送给你。”
    安谨视线再次落到金色人鱼身上，愣了道：“谢谢你，”他以和小银相处的经验，笑着说，“这个发卡很适合你，你戴着就很好看。”
    白金眸子专注地看着他，金色人鱼平静陈述：“你很好看，戴着会很漂亮。”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安谨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戴发卡。”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好奇问：“你为什么送我礼物？”
    金色人鱼脑袋微偏，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思考两秒，说：“想亲近你，想让你开心。”
    安谨心里一动，又想到传承告诉他的信息。目前为止，信息全是真的。
    只是，人鱼的记忆和成年分化，只有他符合情况，其余人鱼不一样。
    大概真的和远征队带回来的基因有关。
    金色人鱼将发卡戴回头上，安谨见他一脸平静，看向正打架的四条人鱼，忍不住问：“他们这样，没关系吗？”
    金色人鱼：“没事，他们只是想抢着向你献殷勤，你不喜欢，让他们停来就。”
    安谨犹豫一，决定试试，看看他对人鱼的影响力。
    他看向打架的人鱼，语气温和的劝道：“你们别打架了，有话好好说。”
    扯头发的，抓尾巴的，抓手腕的……四条人鱼齐齐呆，然后松开手，扭头对安谨笑，眼睛亮晶晶的。
    安谨脑中莫名闪过两个字：好乖。
    墨绿尾巴的人鱼抓住想上前的青尾巴人鱼，问安谨：“你想让谁离你最近？”
    安谨想到他们打架说的话，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在抢他身边的位置。
    他感觉很惊奇，看着人鱼们亮晶晶的清澈眼睛，有种自己是孩子王的感觉。
    想了想，他往中间游游，手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圈：“不用争，你们这样围着半圈，就都在我前面了。”
    墨绿人鱼语气赞叹：“你好聪明！”
    青色人鱼：“又聪明又漂亮。”
    “又聪明又漂亮又温柔。”
    “混蛋，不要学我的话，你学了比我说的还好听，太过分！”
    “因为我比你聪明。”
    “！是不是想打架，混蛋！”
    安谨：“……”仿佛看到了幼稚园小朋友。
    “谢谢你们的夸奖，”他先礼貌道谢，然后安抚，“你们说的话，都很好听。”
    吵闹声没了，人鱼看着他眼睛发亮。
    墨绿人鱼将头发上七彩发带解下来，递给安谨：“送给你！”
    青色人鱼接红宝石发卡：“送给你。”
    其余人鱼不甘落后，齐齐将身上好看的装饰解来，送给安谨。
    玻璃屋，原本担心纯色人鱼被群殴的三人，面面相觑。
    “我家的人鱼真有胆量，居然敢和陛抢心上鱼！”
    “纯色人鱼好受人鱼欢迎呀。”
    “这是人鱼做的决定，和我没关系，陛吃醋也和我无关吧！”
    安谨看着面前各种好看的发饰，感到人鱼们传达的友善，他眼睛弯了弯，认真说：“谢谢你们，你们戴着就很好看，我不习惯戴发饰。”
    人鱼将发饰重新戴到头上，墨绿人鱼原地转圈，海藻般的头发划出好看的弧度，带出的水珠在耀光的照耀闪闪发光。
    “你觉我怎么样，做我的伴侣好不好？”绿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安谨。
    安谨惊，正要礼貌回绝，墨绿人鱼就被青色人鱼捶了脑袋：“情敌，打一场吧！”
    “情敌，先和我打！”
    安谨连忙劝：“别打架，谢谢你们的喜欢，”他能感觉人鱼对他的喜爱，直白简单，因此也直接回复，“抱歉，我不能做你们的伴侣。”
    他想了想，礼貌的自我介绍：“我叫安安，你们叫什么？”
    金色人鱼：“泠泠。”
    墨绿人鱼：“谷谷。”
    “……”
    互相介绍后，安谨指着远处的滑梯：“你们去玩吧，不用围着我。”
    “我喜欢待在你身边。”
    “对，和你待着很舒服！”
    安谨想了想：“那我们一起玩吧。”
    他看向高处的滑梯，又心动又害怕，最终先选坡度较缓，中等高度的滑梯玩。
    他很快发现自己做正确的选择，鱼鳞很滑，从上滑到下，速度比他以前玩的滑梯要快很多。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视野里的景物全成幻影，他的心高高扬起，还没回神，就落到了水里。
    他扎进水里，尾巴灵巧的摆动，掉头上浮，撩开被水压到眼前的头发，眼睛不自觉的弯起来。
    心脏这时才回过神，剧烈跳动起来。
    刺激感过后，他感觉格外轻松，面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金色人鱼在他后面下滑，落水后游到他身边，静静看他两秒，出结论：“你很喜欢玩这个。”
    安谨点点头，看向最高的滑梯，有些害怕又很期待。
    四条人鱼从高处滑，围在他身边：“安安，还要不要玩？”
    安谨鼓足勇气：“玩，最高的那个！”
    午，诺曼到人鱼中心接小人鱼，在门口和军部研究院谢离所长遇到。
    谢离文质彬彬的模样，身材修长，皮肤很白，对诺曼行军礼：“陛。”
    诺曼颔首：“谢所长。”
    两人走进娱乐中心，就见中心水池里，五条人鱼脑袋朝里围成一个圈，尾巴悠悠地拍着水面，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哼，我的两脚兽特别傻，每次非我揍一顿，知道给我换食物。”
    谷谷：“我的两脚兽天天晚上乱吼乱叫乱跳，我感觉他可能疯了。”
    安谨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正想问问具体情况，感觉到被人注视，他偏头看向水岸，一眼看到诺曼。
    他由仰浮着变成竖浮，对小伙伴们道：“我要回家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泠泠：“你明天还来吗？”
    其余人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安谨觉察他们的期盼情绪，想了想：“来。”
    安谨摆动尾巴游向岸边，其余人鱼跟着他一起游。
    “哇，今天也太配合吧。”
    “是跟着纯色人鱼一起过来的吧？”
    安谨抵达岸边，仰着脑袋，意识对着诺曼笑笑。
    诺曼揉了揉他的发顶，俯身将他抱起来，安谨看向其余人鱼：“明天见。”
    “明天见。”
    安谨注意到，谷谷的饲养者是个长相非常帅气的男生，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挑染着墨绿发，很张扬，很潮。
    泠泠的饲养者站在诺曼不远处，也是一身军服，不过制式和诺曼的略有差别。
    接人鱼回家的人发现，自家人鱼今天非常配合，送上人鱼车的过程，格外乖巧，不像平时那样非打一场。
    悬浮车上，诺曼问：“安安玩的开心吗？”
    安谨眼睛很亮，点着脑袋：“我认识几个朋友，你看到了那条金色人鱼没有？他叫泠泠，还有墨绿色人鱼……”
    诺曼认真听着小人鱼说话，视线落在小人鱼表情生动的脸上，眼神不自觉就柔和起来。
    果然应该让小人鱼出门交朋友，小人鱼活泼多。
    安谨兴致勃勃的说着，无意对上诺曼的眼神，剔透的蓝眼睛微闪，移开目光，声音小来，说出决定：“我明天还要去。”
    诺曼温声说：“好。”
    他又问小人鱼晚餐想吃什么，两人路上点好餐，一回去，安谨先将食材去除杂质，然后回到人鱼室。
    等晚餐的过程中，安谨浮在水里，靠着大螃蟹，打开课件，巩固上午认的字。
    小人鱼低头，纤长挺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时不时扇动一，诺曼只觉，仿佛每一步都扫到了他的心上，看心痒。
    不一会儿，他发觉小人鱼手指忽然蜷缩起来，想起小人鱼灵敏的感知力，明白他让小人鱼不自在了，于是转身离开人鱼室。
    安谨收到厨师还有三分钟吃饭的通知后，关上智脑，感应诺曼的位置，确定他不在附近，运用精神力，一刻，他的尾巴变成双脚。
    他没有除去脸上的鳞片，没必要，还太浪费精神力。
    他的脚还是没力气，从水池角落的斜坡到岸上，这么短短的距离，他走上去就超过一分钟。
    走上代步车，他握紧手，一边变回尾巴，一边在心里计划，以后睡觉前，要好好锻炼双脚的力量。
    诺曼下楼，准备找小人鱼一起吃晚餐，就见小人鱼正驾驶着人鱼车在客厅转圈。
    看到诺曼，安谨笑笑，给人鱼车下令：“去餐厅。”
    两人吃完晚餐，安谨驾驶代步车回到人鱼室，看向诺曼：“你今晚有事吗？”
    诺曼：“陪你直播。”
    安谨期盼地看着他：“你能配合我一吗？”
    诺曼颔首：“当然。”
    回到人鱼室，安谨站在代步车上，语音开启直播球。
    诺曼没有在畅言预告今天会有直播，然而观众早就将直播间设为特别关心，一开播就有提醒。
    经过一天发酵，安谨的人气更高，在整个星盟都超级火。
    既因为他是纯色人鱼，又和诺曼有关系。
    斯奥帝国的诺曼陛是有名的战斗狂，各星民众对诺曼陛的认定的伴侣非常好奇，更别说对方还是条人鱼。
    安谨昨天已经将弹幕调整智能模式，即便是这样，弹幕依旧非常多，飞快滚动，根本看不清楚具体内容。
    忽然，一条非常醒目的彩色横条出现在虚拟屏上方，从左向右滚动，顶端是一架超炫的战舰模型。
    这是星海平台的礼物特效，一艘战舰一万星币，有系统设定的弹幕，也可以自己编辑。
    【亚努星观众表示质疑，这真的不是人假扮的吗？】
    这条弹幕格外显眼，观众们受到启发，纷纷打赏。
    【本斯奥人表示，绝对是真的人鱼！啊啊啊，安安太可爱了吧！】
    【穿着衣服，还穿着像尾巴的‘裙子’，站在代步车上，真的好像假扮的！】
    【啊！！尖叫，安安穿的鱼尾裙是我设计的！呜呜呜，我圆满了。】
    安谨看看弹幕，抬头看向诺曼，诺曼收到他的示意，走到水池另一头，招招手：“安安，过来。”
    【陛，快醒醒！喜欢他就不要为难他，他只是一条小人鱼。】
    【匿名小声说，仿佛失了智……】
    弹幕登时一排小声+1。
    然而一刻，五十多亿观众纷纷惊呆。
    只见小人鱼精致的小脸微绷，一脸认真的模样，手指将手握紧，然后手腕轻轻旋转。
    代步车稳稳启动，虽然只是最慢的速度，但也令人震惊。
    弹幕立即出现许多诸如‘啊’‘哇’‘天呐’的词，因为智能模式，排除了大量的相似词，显示出来的弹幕，几乎囊括了所有表示惊讶的词。
    当看到小人鱼将代步车稳稳停到诺曼面前，弹幕停一瞬，然后井喷式增长。
    安谨仰头，看着诺曼，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整张小脸都写着‘求表扬’。
    诺曼眼神柔和，抬手揉揉安谨的发顶：“安安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
    安谨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心跳忽然加快，他暗暗深吸口气，收敛心神，按照之前说好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因为受到夸奖而感到开心。
    【啊啊啊，太可爱了吧！】
    【我宣布，我以后就是诺曼陛和纯色人鱼的cp粉！】
    【陛好温柔，小人鱼好乖巧好可爱好聪明！】
    【我这就买一辆代步车教我家的人鱼！】
    【别买，我刚刚已经试过，车已经废，人还躺着呢。】
    诺曼按照小人鱼之前说好的，打开卡通片，抱起小人鱼，将小人鱼放到水里。
    安谨靠着大螃蟹，专注地看动画片，偶尔学动画片的主角，拍手鼓掌，或者竖起大拇指。
    上课时，他一直盯着师的长头发，抓着自己的头发，脑袋歪了歪。
    【可爱，他真的好聪明，好像意识到可以扎头发。】
    这时，诺曼在岸边喊小人鱼，小人鱼游过去，诺曼递给他一个蓝色发圈。
    诺曼用发圈缠绕手指，做一个示范，又指指小人鱼的长发，再指指师。
    安谨接过发绳，回到水中间，靠着螃蟹座椅，抬手扎头发。
    他扎的很不整齐，头顶的头发很凌乱，然而发尾扎的非常结实，完全按照诺曼的手势扎的。
    他扎完，摇摇头，头发稳稳的，没有散。
    他于是扭头看向诺曼，眉眼弯弯的模样。
    诺曼被他看呼吸微滞，温声夸赞：“安安真聪明。”
    安谨满意了，扭头看向动画屏幕。
    诺曼扫向弹幕，不出意外看到一堆夸赞小人鱼，以及向小人鱼告白的话。
    诺曼眸色微沉，忽然觉小人鱼的一周计划太久。
    每天晚上让这么多观众看到小人鱼可爱的模样，实在让他很难受。
    他抬眼，小人鱼尾巴不自觉地悠悠摆动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显然心情很好。
    诺曼按让小人鱼加快计划的想法，小人鱼开心就好。
    安谨时不时看弹幕，发现大家似乎接受良好，感叹他很聪明外，并没有格外惊异。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多很多他和诺曼的cp粉。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不少表示不能理解诺曼，居然会喜欢人鱼，再聪明也不过是宠物。
    不过这种话一出现，就会被正脑热的cp粉回忒：回你的远古时代过日子吧！
    安谨发现，那些质疑的评论，往往都不敢再次露面。
    他晚上逛星网时才知道，原来不是‘不敢’，而是一发言就被封号了。
    帖子很多人都表示支持陛，并说陛利落封号的样子很霸气。
    他准备关智脑时，无意中扫过娱乐新闻，余光墨绿色一闪而过，他看过去，发现是谷谷的饲养者。
    原来是星盟超级巨星。
    安谨：“……”又吼又叫又跳，原来是练习唱歌跳舞吗？
    他忽然觉，人鱼和人类的代沟，无穷大。
    第二天，诺曼早上去了军事基地考察，基地负责人陪同诺曼检阅最新战舰，观摩士兵驾驶后，热情邀请诺曼亲自驾驶。
    诺曼直接拒绝，带着皇家护卫队，回皇宫。
    负责人十分诧异，要知道诺曼是战斗狂，每次有新战舰，必然会亲自驾驶测试。
    负责人身边的副官小声说：“听说陛中午回宫。”
    “回宫做什……”一句话没问完，负责人明白了，声音顿住，语气充满了感慨，“没想到有一天，会从陛身上体会到铁汉柔情这四个字的意思。”
    诺曼回到皇宫，小人鱼已经餐厅等着，他将小人鱼抱到座椅上。
    安谨两手抓着桌沿，礼貌地道：“谢谢。”
    诺曼：“安安不用客气，”他嘴角很浅的弯了，“我很乐意。”
    安谨偏头不看他，专心吃饭。
    诺曼发觉小人鱼很容易害羞，眼里不由闪过思索，小人鱼，或许心智真的成熟。
    如果什么都不明白，应该不会害羞。
    他眸色微动，帮小人鱼夹菜，又倒杯橙汁。
    吃完饭，诺曼将小人鱼送到人鱼中心娱乐区，娱乐区的人和人鱼，明显比昨天多。
    诺曼扫了眼玻璃屋里坐的人，又看看朝小人鱼靠近的人鱼，严肃地提醒小人鱼：“不要理陌生人。”
    安谨点点头，还没到他暴露会说星际语的时候，他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搭理别人。
    诺曼离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的人鱼纷纷游到安谨面前，最前面依旧是金色人鱼泠泠。
    安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又和另外几只陌生的人鱼互相自我介绍。
    新认识的人鱼纷纷抬手往头上摸，安谨见，连忙表示不喜欢发饰，制止他们想要送礼物的举动。
    他和昨天一样，准备带人鱼们去水中间，泠泠拒绝，白金色的眸子一直看向入口处，尾巴焦躁地摆动。
    安谨感到他情绪不好，询问：“怎么？”
    “睿睿今天没有来。”泠泠说，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显得有些冷。
    安谨不禁好奇：“睿睿是谁？”
    泠泠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朋友。”
    谷谷摆摆墨绿色的尾巴，笑嘻嘻道：“是泠泠的准伴侣。”
    泠泠偏头，侧脸依旧冷冷的，透明的耳鳍却红：“不是。”
    安谨心里哦了声，猜测睿睿是泠泠的男朋友。
    谷谷说：“睿睿每天都会来的，昨天也没有来。”
    安谨安抚：“也许是他的主……两脚兽比较忙，没有空送他过来。”
    泠泠低头，纤长的金色睫毛在脸上投阴影，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安谨想了想，温声说：“我带了好吃的，请你吃好不好？你面对着入口方向，睿睿来了，你马上就能看到。”
    泠泠看眼门口，点点头。
    安谨注意到其余人鱼亮晶晶的眼神，于是也邀请了他们。
    他带着人鱼游到右侧的树荫下，准备分享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