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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人听到她这话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幽幽道：“囡囡，这妆不能卸。”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时月抬手挡了挡风。她注意到老妇人身后不远处的观景台上忽然走过来了两个男人，一个年龄稍微大些，应该有五六十岁，一个看着很是年轻，估摸着二十来岁，穿着警察制服。
    两个人正盯着她看。
    不，那个年轻人在看她。那个年老的男人看的是她身前的人。
    时月蓦然收回视线看向老妇人，老妇人转身了。
    她注意到老妇人看到那个年老的男人笑了，年老的男人却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瞧着像是不想看到老妇人。
    时月看着这一幕，心中疑虑更多。
    “我走了，囡囡。”老妇人突然这样对她说着，时月还没来得及问些话，眼前一阵迷雾，迷雾散开后老妇人已经消失不见。
    时月突然有些难受，脸上有湿润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意识到是自己哭了。
    泪流满面，时月不受控制地走动了起来，边走边哭。
    时月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看着自己哭着朝那两个男人走了过去。
    走到两个男人跟前时，刚才那副哭惨了的模样已经不见了，她笑了起来。
    时月察觉到自己面部肌肉向上拉起，她朝着两个男人笑。
    两个男人正在跟两个女生说话，见时月走近后看了她一眼，随即迎了上来。
    “你刚才有没有在广场那边看见反常的人？”年轻的警察询问着她。
    时月走近了才发现老男人原来是一个便衣警察，她笑着回答着年轻男人，“没有诶。”
    她又朝那两个女生笑了笑打招呼，“你们好。”
    两个女生一高一矮，高个女生看见时月时面上表情一僵，很不自然地扯出了个笑容。矮个女生倒是很自然地朝她打招呼。
    年轻警察又多问了时月几句，时月只说不知道。
    那个年老的警察继续和那两个女生说话。
    时月被问完话后就离开了，走下观景台时，她侧身看向那个高个女生，笑了。
    该死！时月走出观景台才感觉到自己再度控制了这具身体。她回头看，却发现刚才还在那的几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这样随时控制我的身体，我怎么查出杀人凶手？”时月忽然出声。
    “查不出，就死！”硕大的几个血淋淋的字又浮现在时月面前的半空中。
    时月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当当当当......”的声音从水池那边传了过来。
    她直觉不对劲，回身跑到水池边看，发现水池那里出现了许多人，水池外围的路灯全部转向聚集到水池中间，让那中央水池变得亮堂堂的。
    这场面，像是在开始一场表演。
    时月这时才看清楚，那水池中央全是尸体，一具一具地泡在中央水池里边，尸体肿胀发白。其余站在水池边上的人都面色惊恐地看着，有一个人疯狂地尖叫着。
    “不，我不想下去，我不想死......”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朝水池中央走过去。
    其他人都瑟瑟发抖地抱头捂着耳朵蹲着，不敢说话也不敢看。
    时月仔细看着那个男人，发现那是K市失踪的人中的一个，她看过照片。周围的那些人，也都是K市失踪的人。
    来不及多想，时月连忙想要上前将他拦下，身体却又动弹不得。
    “别动！好好看着，查不出凶手，那就是你的下场。”面前血淋淋的字再度出现。
    时月拳头紧握，这个妖怪太过分！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水中去了，他满头大汗，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地闭着嘴巴，害怕那池水从他嘴里进去。
    池水已经浸到他的下巴了，很快就会将这个人淹没。
    “你别杀他，我会查出凶手的。”时月想拖住妖怪。
    “不行。他查不出凶手，一定要死。”血字回复着。
    时月束手无策，从这梦境四周环绕的妖气来看，这只妖怪比她强了太多。
    她没办法摆脱被控制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池水没过男人的下巴，渐渐朝着头顶没过去。
    时月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暴虐的情绪、却无处抒发，只得硬生生地咬着牙看着。
    “想救他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出现，时月猛地怔住，“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她心中默问着。
    这人是在自己身体里边吗？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重要。”月之寒悠悠说道：“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他？我可以帮你哦。”
    时月觉得这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她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声笑声，意识到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男人的脑袋已经被水淹没了，时月着急地说道：“你快救他！”
    低沉又柔和的笑声笑了两声，“别急，这就帮你救他。”
    时月看着水池那边，却突然听到女人直白的嫌弃，“什么野猫野狗，我的人也是你能碰的么！”
    什么？时月茫然了一瞬间，下一秒发现一股黑烟从自己身上逃窜了出去。
    那妖怪在自己身上？时月并没有从自己身上感受到妖气，所以虽然她被妖怪控制，但一直没朝这方面去想。
    月之寒听见时月的心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只是一缕气息，真身不在这。她比你强得多，你自然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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