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高辣文 > 理查德外卖 > 5㈡ЪLщχ.c⒪м 08

5㈡ЪLщχ.c⒪м 08

推荐阅读:穿越者大联盟我的神秘赶山异闻犁汉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诡秘之主:瑶光刚毅坚卓的他们机战:从高达OO开始求求了,快回家练琴吧斗罗:萧炎穿越成唐三兄弟这无限的世界

    车驶上高架,在拥堵的缝隙里踟蹰前行。
    江醒的时间很宝贵,能直接换算成数字金额的真实的贵。
    然而此刻,与她一同耗在寸步难移的车流中,这份慢闲,是他用一千五百个不寐日夜生生盼来的。
    她回来了,终于肯回来了,回到他在的城市。
    车厢里的静谧被短促手机震动打破,不是江醒的手机,是她的。
    屏幕亮了,界面上提示一条新微信。
    顾希安点开,厉挺发来的:“下班了。”
    不似催促,更像是报备。
    右上角的时间显示:18:55,想了想,还是决定推掉。
    顾希安:“抱歉,突然有点事要处理,明天还你可以吗。”
    很快有了回复:“不着急,你处理完联系我。”
    看到他那句“等多久都行”的措辞,分不清是为了证件还是其他,顾希安小小地皱了眉,隐约觉出异样,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没有回复行或不行,手机界面在思忖间灭了光亮。
    她低头看着黑屏,半张脸藏在厚厚的毛衣领子里,尽管如此,顾希安依然能清晰感知到身边那人的眸光追逐,并未见收敛。
    “号码换过了?”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车内的压抑氛围划开一道透气的口子。
    “没有。”顾希安答。
    江醒的眸色黯了黯,想起近些时日听了无数遍的“暂时无法接通”,刹那找到了症结所在。
    “安安……”
    一声旧时亲昵,将他带回了四年以前。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顾希安本能地往车门边靠了靠,比任何言语上的拒绝更直接的是她不假思索的抗拒。
    其实她不必如此,后排座位之间隔着一个多功能中央扶手,她已经离他够远了,这排斥实在刻意,甚至伤人。
    她躲他,像是在躲避一个不能沾染的病毒体。
    将手重新搁回膝盖上,修长的指节微微弯曲,虚虚空握,试图抓住些什么。
    江醒知道她怕冷。
    A市的冬天,风像刀子似的剐在脸上,每到这时节,她的双手就冻得不像话,纤细而僵硬,他习惯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一齐塞进大衣口袋里,这样揣着捂很久,渐渐回暖。
    刚刚,他不过是想……
    “江先生。”
    压下嗓子眼的颤抖,藏在毛衣袖子里的手倏而攥紧了,顾希安尝试着以一个相对理性的状态来面对他。
    “我奶奶入院治疗的事,多谢你的关照。”
    她愿意上车,是自觉欠他一句道谢,再没有其他。
    江醒稍颔首,紧抿的唇线略微松动,轻吐出两个字:“小事。”
    在什么时候,我们会清晰明确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异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是私奢高定和T恤短裤,不是鲍参翅肚和清汤寡水,不是集团CEO和贫困女学生。
    应该是现在。
    他口中风轻云淡的一句“小事”和她拼了命却蜗步难移的“大多数”。
    多少人踏破门槛想要的床位,多少人求助无门的绝望,然而在他眼里,只需一句轻言,一个首肯,多刻骨多铭心。
    顾希安一直知道她和江醒之间的差距。
    从认清到认命,在经历了由“努力”到“怎么努力都无法实现”的过程后。
    不是“只要我拼命追赶就能与你比肩而立”的幻想爱情,而是“两个世界的人真的没有半点可能”的他和她。
    车停了,司机很默契地下了车,走到十米开外的路边候着。
    顾希安望向窗外,寂寥的步行道,孤独的法式花园路灯,间距适宜的树下长椅,熟悉的景。
    A市近郊的森林公园,他们第一次接吻和最后一次分手的地方。
    从前,他经常带她来这里,牵着手可以散很久的步,久到误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万种可能。
    不变的曲径小道,一样的两个人。
    她走着,他跟着,左右之间搁着半臂的空隙。
    找到了森林一隅的那颗老树,照旧伴着身旁的那一湾泉,经久不变。
    或许,不是没有一生一世的相伴,只是他们不可能。
    记忆不受控地涌上脑海,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对白,发生在四年前的此情此景里。
    ///
    沉默了许久,江醒终于开口,声音被风撞得支离破碎,像是哽咽,又像是刽子手的刀。
    他说:“我没得选。”
    强装了一整晚的坚定瞬间分崩离析,顾希安静静看着他,蒙着水雾的眸色里难得生起了几分执拗,渴望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点点支撑。
    良久过后,在看清了什么之后,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一夜的冷都抵不过他凉彻心肺的四个字。
    明明,他已经选了。
    顾希安从没想过绑住他,或者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可以让江醒在江家和她之间偏向她。
    所以,痛得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的当下,她仍可以保持微笑不难看。
    只听她说:“那我走了啊,江醒。”
    是他选择了其他,分别时,换她先离开他。
    从森林公园徒步走了不知多久,天空灰蒙蒙地飘下细密的水汽,敷在脸上像一层轻纱,冰凉的冷。
    总算拦到车,回了合租的公寓,迷迷糊糊洗完澡,发现来例假的瞬间,腹部的绞痛紧跟其上,就着凉水吞下一片止痛药,倒头就睡了。
    再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室友在耳边问她觉得怎么样,顾希安迷蒙着眼,想开口说话,干涸的嗓子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皮肉穿过神经线,最后体力不支又睡过去了。
    当晚,顾希安半昏迷进了急诊,例假的第一天受了凉,伴着智齿发炎而引起的高烧不退。
    所有的痛苦像是约好了似的选择在同一时间问候她。
    还有,她失恋了。
    曾有人问,痛经和牙疼到底哪一种更可怕。
    顾希安没有答案。
    在第叁种痛面前,其他所有都变得模棱两可。
    ///
    看够了,顾希安转过身,面对着他:“这里很远,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了。”
    毫无波澜的语调,她习惯用轻声细语表达坚定。
    坚定的与他在一起,坚定的接受分别,坚定的选择离开。
    以及现在,坚定的不回头。
    江醒望着她,痴痴望了很久。
    只能捕捉到平淡瞳眸里最最怅然无措的自己。
    ㈤2ьLщχ.cо㎡(52blwx.com)
    我没心所以不疼。
    --

本文网址:https://www.3haitang.com/book/126389/3659577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3haitang.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