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尘封的过往

    “好久不见，gloria~”
    许久未见的金眸的少年一如初见，眼神清澈，嘴角噙着笑意，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发生。
    突然被少年拦下，周繁垂眸，不自在地将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声音微不可闻，“抱歉merlin，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你的邮件。”
    刚从绿茵草坪出来的少年，右臂和腰间还夹着一颗足球，额发微湿，因为距离很近，周繁还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夹着汗意的淡淡青草味。
    “我们可以去那边谈谈嘛？”
    merlin没有拆穿少女拙劣的谎言，而是指了指远处的亭子，询问道。
    周繁没来得及拒绝，只能跟着自说自话的男孩的脚步，原本准备质问的勇气撒了一地。
    两人坐下后，少年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撩开了额头的碎发，拉着衣领扇风。
    周繁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包里的水杯递了过去，“喝一点吧。”
    merlin挑眉，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打开往嘴边凑，“不愧是我的honey，真贴心。”
    周繁又气又想笑，心里原本有些不自在在少年的插科打诨下消散殆尽，她拿出手帕轻轻擦去少年额角的汗渍，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白给。
    “给我发了那么多消息，结果却在踢球，嘴上说着honey，实际上一点都不真诚！”
    看着男孩享受的表情，周繁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酸意，醋溜溜地指责。
    merlin也不狡辩，搂过了少女的腰部，撒娇般地用脑袋在周繁的肩颈处蹭了蹭，“可是一想到gloria还在生气我就坐立难安，只好这样发泄一下。”
    “都是汗，不要蹭我啦！”
    周繁用手指按住对方的脑门，抗拒地推开少年，merlin委屈地皱了皱鼻子，还是乖巧地坐好，安静了一会后，才换了一副平静的口味重新说道。
    “gloria还记得吗？我说过得我并没有让你受孕的能力那件事。”
    被merlin用温柔地眼神看着，周繁再次会想起那一夜的火热，但是现在的气氛实在不允许她胡思乱想，于是她捏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地点头。
    “其实并不是我的精子没有活力了，那也是说谎，抱歉。”
    少年挠了挠头，露出歉意地微笑，周繁倒没有因为这立刻发火，而是按下不表，继续听少年的表白。
    “gloria也知道了吧，我并不是纯粹的人类哦。”
    周繁点头，但“纯粹”这个词又勾起了她新的好奇，merlin眨了眨眼，很满意少女的认真，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直接揭晓谜底。
    “我是梦魔和人类的混血哦。”
    “在千年前，神迹和异族还并存于世，梦魔是恶魔的一种，他们习惯于在夜色中游弋，当深夜降临人类女子沉湎睡梦中时，伪装成美男子与之交媾，擭取欢愉与魔力。”
    “有一日，一个初出茅庐的梦魔不小心被人类社会的圣职者发现并围攻，他受了重伤，于是逃到了森林深处，在那里他邂逅了我的母亲——当时刚好从高塔上降临的大法师。”
    周繁安静地聆听少年的讲述，内心却掀起了巨浪，出于好奇，她没有打断少年讲述的，这美如童话的故事。
    “你猜到了吧，那个不走运的梦魔就是我身体内另一半不祥之血的给予者。”
    merlin拉过周繁的手轻轻落下一吻，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忧伤。
    周繁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瞬间揪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大法师不通人情，只是好奇梦魔的构造与魔力来源，但是梦魔却控制不住自身的本能，在一个深夜他终于无法忍受，表达了自己的诉求，于是他们结合在一起。”
    “如果只是这样，那并不会有意外发生。”
    merlin讲到这里，讽刺一笑。
    “接受了非人之爱的大法师拥有着跨越世间常理的稀世至宝——贤者之石。”
    “在圣石立场的作用下，一个不容于世的生命在她的胞宫内悄然发育。”
    听到这里，周繁抬眸与少年对视，少女的心情也跟着低落，她主动依偎在少年的怀抱，两人十指相扣。
    “不同的两族交媾本不会诞下子嗣，但是我却打破了这个禁忌，梦魔的生命本可以倚靠吸取人类的精气无限延长，但那一个很特别，他爱上了一个人类法师，一个将七情六欲献祭给法理的女人，于是在一个春天，他消逝在晨光之下，纯白圣洁的高塔转瞬间爬满了鲜嫩的粉蔷薇，那是对懵懂的爱人最后的祝福。”
    “我的母亲却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只是疑惑往日那个形影不离的异族不见了身影，甚至不知道他的死去。”
    “不久后，我诞生了，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诞生是一件多么不合理的事情，而是态度平常地教导我魔法，她把她的孩子当做弟子般教授，正如同她的师傅教导她。”
    “或许是我的诞生耗光了贤者之石的能量，自我出生后，那块具有自主意识的圣石便不知踪迹，母亲知晓那并非她能掌控的圣物，于是在惋惜后接受了事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陪伴母亲百年时光，她不可避免地老去，她死时纯白的长发迤地，眼眸紧闭，十分安详，我把她葬在那片森林，独守那座缀满鲜花的高塔千百年，无人知道世间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那后来呢？”望着不出声的少年，周繁耐不住性子，问道。
    merlin没有如少女的心愿道出后续，而是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女孩，呼吸落在她的后颈，闭眸嗅着从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周繁也习惯了这个距离，察觉到少年此时心绪不佳，也没有追问，乖乖地任他摆弄。
    半响后，merlin才一如往常地用撒娇的口吻和她说:“后来就是现在啦，所以只要贤者之石不出现，gloria是不会怀孕的。”
    周繁听到这又羞又恼，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少年环在她身前的手，“那种事不要再强调了。”
    “诶……好久没见到gloria，我很想你……”
    merlin说着说着，看着少女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似乎掺杂着一丝欲望，语气也染上了暧昧，他粉色的唇瓣贴上了少女细嫩的脖颈，落下几个缠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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