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我与系统的意志

    「你到底想干嘛！」在长廊的尽头我追上女王的踪影。
    「只要刺激你，就能见到夫君，所以只要完全毁了你的心智，或许夫君就会回来了。」女王这句话使我不寒而慄，我能深深的感受到，这疯女人非常认真的在执行这个使命，在见到父亲之后，她的疯狂比以前更加强烈。
    「你错了！父亲有与我说，只要我继承他的意志，追寻那个隐藏在黑甲之内的意志，他就能现身，根本不是像你这样对我！这样只会耗尽父亲的能量。」
    「那你继承啊！追寻啊！与我说这么多胡话有什么用，既然你办不到，就让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让他回来，全世界不管发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夫君能回到我身边就好，你明白吗？」这女人完全疯了，这种神经质的感觉我在奈奈身上也曾感受过，但她的更加纯粹、执着。
    此刻我感受到身后有个强大的气势正在接近，这种感觉古老又祥和，但对我的精神层面依旧造成不小的影响。
    「蚁巢的后继人，只要你不放下执着，那份诅咒还是缠着不放。」我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发话的正是在会议时遇上的老者─蝶之始祖。
    「至少比你们那样不男不女来得好多！」女王撇下这话便离开此地，我原想把她留下再多问些问题，但老者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再追问下去。
    「年轻人，你就是蚁王与前巢二王女之子─竇亚乐，对不？」这个老者是从哪里听见此事。
    我对于这问题闭口不回，要是我的身分在此被揭露，不知道还会为奈奈她们带来多少危机与风波。
    「别紧张，我是这个世界上你少数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我是你母亲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她是我与前任蚁巢女王的唯一后人，而你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在会议厅喊我父亲为女婿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人，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外祖父？
    「何以为证？」我注视着老者的双眼。
    「这个，是我给与你父亲作为黑甲开发器的基底。」老者拿出一个坠鍊专用的宝石嵌台，它的样式与我印象中的黑甲坠子外框相同，但这不足以作为证明我与他的血缘联系。
    「看你的眼神，依旧是不能採信我所说的话，那要是继承者系统能啟动的话，你是不是才会信任我与你之间的血缘。」
    「别拿生命作为压力使我信任你，要是真的你是我的外祖父，你这么做只会使我多了一项罪名。」
    「我早对这世界感到厌烦，凡事都得遵循系统的指示，包含这次会面也是系统在很久之前就安排好的。」
    系统的指示，什么系统操控着这个老人，就算要他付出生命，或是永无止境的等待他都能默默遵行，像他这样比父亲还要强大的人，却要遵循一个系统的命令，难道这个系统是来自其他更高等的次元？
    「什么系统？」
    「所有能力的起源，从我们四人接收到一组错误的讯号开始，这组讯号结束了战争，同时引起新的争端。」老者把手上的坠饰收回大衣侧边的口袋。
    「收到这组讯号之后，我们四人身体从基因序列上发生重大的转变，能凭空取物、遨游天地的飞翔、只用意识就能交流更甚精准的预测未来，但侯来我们才发现这不是预测，而是所有人都是按照一个看不见的剧本上演，但你却成为一个特例。」
    「特例？」
    「你是不是对这世界感到愤怒、徬徨还有更多的不能理解，已经不只一次有人告诉你，你原本应该是如此，但是你却作出不同的抉择对不对。」这老者第一次与我见面，但是却点出我心中的各种问题。
    「这跟父亲所提到的意志有关吗？」
    「意志？应该无关，系统是没有意识的，它只是按照他原先所设计的那样去执行每个指令，但自从那个错误的指令发出之后，它现在不断的想要修復这段错误的歷史。」
    「你的意思是，它想要抹除并改变这一切？」
    「正是如此，我甚至能告诉你，接下来几场争夺战都会是你们蚁巢的胜利，直到最后，但所有相关人员将会不復存在，即使这样你还会回到竞技场之上吗？」这个老者为何要告诉我这种事情，难道是要阻止我参与冠军赛？
    「我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改善这一切，直到一切如意。」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你是唯一的例外。」
    「你是否曾有一种想法，只要顺着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去走，然后尽你最大的努力完成每件事，这样做你就会是你。」
    「有，而且不只一次。」
    「那就是系统正在尝试干涉你，你只能决定要按着系统安排，或是延伸出属于你自己的意志，让你自己成为你自己。」
    「我现在要按着系统的安排，将我的一切继承给你，而你可以选择要接收或是放在身上，因为我无法反抗那来自至高之处的命令。」老者一手轻轻按压他的胸口，黑色粒子逐渐在他胸前成形，随之浮出的就是一枚类似于父亲交给我的坠子。
    「收好，不论你想怎么做，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老者将坠子递到我的手中，在这坠子成形后那强大的气场消失无踪，现在不论怎么观测，他就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头。
    「不合理，这一切不合理，你不该这么做的，把这收回去。」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怎么会有人不顾自己生命，就只是为了服从一个命令。
    「孩子，别挣扎，你必须抉择，我先去与你父亲在系统碰头，记住，我们并不是消逝，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眼前的老者四肢逐渐变得透明，我尝试抓住他，但我的手就硬生生穿过去他的躯体，完全碰触到这个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人，彷彿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投影。
    「恭喜万人敌五人眾为玄居之国再次带来荣耀！」室内的广播起响起属于千里他们的胜利，老者刚刚说的一切逐渐成为事实。
    我的心门将我堵在原地，看着这枚印有蝴蝶图样的吊坠，系统也不断想起要我接收这套装备，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刚刚的老者有提示我，不论我怎么做都是可以的，要是我将手上的继承者之坠锻造成驱动器，会不会发生什么系统预料之外的事。
    「黑甲，帮我判定这枚吊坠里有什么系统能为我所用。」
    「答，此装置具有双生蝶继承者与群蝶匿踪者。」双生蝶，这不是刚好搭上我那混合武装的想法，至于这个群蝶就能作为压缩能量的供给。
    「帮我将这个这个做为驱动器啟动，需要多久时间。」
    「答，只要您继承它就能获得相关能力」系统怎么会给我这种答案，果然如外祖父所说，系统只会造原先所预定好的方向执行。
    我不理会系统给我的指令，我开啟存放蚁装的异空间，尝试步入进去，没想到这个由粒子构成的世界不只不拒绝我，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我进来这个空间，我才刚踏入半个足面，我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引力将我送进来。
    这个空间不算小，除了我自身的几套蚁装，父母的两套蚁装也摆设在一旁，再往深处走开啟一道黑色的小门，黑蚁卵之所便展现在我眼前，第一次在近处看着我按着自己的想法所锻造出的东西，这种满足感无与伦比。
    二十四具新式蚁装分为两列成列着，各有各的特色与专属能力，就连命名都已经完成，父亲所谓黑甲内的意志，原来就是我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些东西吗？
    走向中央的锻造炉，我把手上的坠子丢进去，外型就打造成能够插入所有新式蚁装的装置，刚好我右手没有任何装饰物，那就做成环形的手环，两侧各挖出十二个凹槽，手环中心做成一个能加速混合的旋转装置，只要选中我所要的组合推入其中，就能顺利啟动我所要的蚁装。
    但是手环的凹槽不能容纳易拉罐这么大的物件，只好把这些凭证压缩到与米粒相同大小。
    「警告！不能理解！警告！必须停止！」就算我走进了黑甲内部的异空间，系统依旧再持续运作，要是按造父亲与外祖父的来说，我现在就是脱离系统原先预料的安排，也就是我正在照着自己的意志行动。
    中心的锻造仪高速旋转，不到三五分鐘，我理想中的装置就呈现在我眼前，既然它的生產速度这么快，为何当初这些蚁装生產的时间这么长，难道是系统在误导我，它在尝试修正由我而来的错误。
    现在就来尝试组合，十二星座与十二生肖？这什么老掉牙的设定，虽然平时我都天马行空想些东西，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但决战在即，总不能全部造我的意思来重新锻造，这样会来不及的，测试后赶紧收拾离开此地。
    「武装」「黑蚁守卫者」先把基本型态呼唤出来。
    接下来是要再选取两种蚁装混合推入手环中央旋转，就选看起来有点炫砲的生肖龙与狮子座。
    「攻击组合武装，辰之刻来袭、狮子座崛起─狮焰龙袍」一段从未设定过的组合音效响起，这两套蚁装组成外部配件，完美贴合在守卫者之上，我竟然能同时啟用三套蚁装，没错，我办到了。
    现在要如何离开此地，就是我现在遇上最大的麻烦，里面时间所流动速度与外面的速度是否为一致我竟然没有考虑过，或是与系统确认现在外面时间为何，蚁外祖父的意思是，我必须也在决赛中被摧毁的观点来说，系统并不会阻止我出去，应该是会协助我出去才是。
    「现在时间为何？」我对着系统问话。
    「答，外部时间并未流动，由于您做出我无法理解之情况，为保全最大可行性，只能将内部时间与现实抽离。」
    「我该如何出去？」
    「答，我没有适合答案可以回答您，不曾遇过此种状况，但若是外部空间有其他使用者能招唤此地的任何组件，您或许可以趁着空间开啟的空档离开。」不做死就不会死，现在唯一让我安心的只有此地的时间流动与现实时间不同，就算我在这里待到七八十岁，回到外部的时间就是当初进来的那个瞬间，也就是我不曾离开。
    共鸣，我必须回忆谁与我能產生共鸣，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之时，千里他们的升级蚁装甲顿时陈列在眼前，在此后面的就是一道微乎其微的通道。
    也就是说，我若错过这一次机会，我就必须等待这些孩子再次武装蚁装我才有机会出去，我也不管会不会被空间压缩成肉泥，啟动全身的粒子喷射装置作为加速动力，朝着那几乎要消失的通道狂奔，希望能成功脱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