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群魔乱舞

    文曲看韩少蹲在狗屋前，以为他是在烧香，想到他们外出了一整天都没给卢王爷上香，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
    「天啊！金童怎么碎了？」
    日月拿着手机上的灯照向韩少手上的瓷器娃娃，脸上有明显的裂痕。
    文曲留意到卢王爷的雕像竟然在流眼泪。
    「韩少，你对金童做了什么事？」璞玉问的时候，文曲感到一阵寒慄，是从韩少身上传来。
    「刚才我看到有隻野猫跑进来，可能是那隻野猫把它刮伤了。」
    「有野猫？」可乐、日月、唐菓和凯瑟照着园子四周没有发现猫的踪跡。
    「大概是跑走了。」文曲替韩少解释着。
    「也许真有野猫出现，所以我们刚进门听见小萨在叫，是看到野猫闯进园子里吧！」日月放弃寻找，「现在要怎么向屋主解释，我们把他的东西弄坏了。」
    「我向屋主解释就行了，他是我爷爷，很好说话。」
    「韩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原来这屋子是你们家的。」日月现在能够理解公司为什么能找来这栋屋子当他们合宿的场地。
    「小萨──不要跑！」周绅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吼叫声从楼上跑到楼下，听着叫声极为兇恶，「天啊，牠是怎么一回事？」当牠衝向客厅时，日月、唐菓一阵喊叫。
    小萨露出尖锐的牙齿朝他们跑去。
    「小萨，stop，no……」周绅狂奔在后，想要及时阻止小萨咬人。
    「闭嘴！」韩少一声斥喝，小萨突然畏缩颤抖，整个身体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小萨──」周绅走近小萨身边，抚摸牠的头。
    周绅不明白小萨为何会暴衝、暴怒，甚至做出想要咬人的行为。
    「看来狗还是最听主人的话。」日月向周绅解释屋主是韩少的爷爷，所以小萨是韩少家养的狗。
    周绅觉得奇怪，如果是主人，最开始他们进屋时小萨没有反应啊！脑袋突然像被电击似的，他往文曲方向看，从眼神中确认了这件事。
    文曲对韩少的身家背景不感兴趣，但对眼前的此人感到怀疑，他看到了小萨想要咬韩少，会让小萨变得兇残的原因，是来自韩少。
    文曲很确定一件事，他不是最近和他们相处在一起的『韩少』。
    客厅的电视突然打开，日月和唐菓吓得找凯瑟。
    「你们干嘛往我身上抱，就不怕我对你们產生兴趣。」
    「凯瑟，如果有鬼出现，你就呼叫你的女神来救我们。」
    唐菓附和日月的话。
    「没事，大概是我误触到了遥控器。」可乐摸黑搜寻遥控器，正想要关掉电视时，「等等，有新闻。」璞玉喊着。
    临时新闻插播，凌晨1点46分，市中心一栋大楼地下室发生连续爆炸，爆炸范围扩及到街道……
    「天啊，这么会发生这种惨事。」日月把鬼可能从电视机跑出来的事拋诸脑后，眼睛盯着电视萤幕看。
    「希望不要有人死。」唐菓若是听到这消息，眼泪又会掉下来，凯瑟抱着他的肩给他安慰。
    ……目前警方还未调查出爆炸原因，搜救单位还在持续进行中……
    凯瑟把唐菓的头转向自己，然后摀住他的耳朵。
    接下来在萤幕上显示的是这次爆炸案的死伤名单及失踪名单。
    文曲一时激动咬住手指破皮，血味引起了韩少的注意。
    「文曲，你受伤了。」
    「喔，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就在韩少要接近文曲时。
    「什么叫没事，伤口细菌感染恶化就不好了，你等着，我拿医药箱过来。」周绅走没几步路，「还是你跟我来，我们去浴室清洗伤口，这时间也只有那里灯是亮着。」
    才想着是否要跟韩少抱怨这屋子干嘛要限制灯光使用时间，而那一瞬间，周绅看到韩少的脸觉得可怕。
    其他人还待在一楼看着电视新闻，因为爆炸现场画面太过震惊而没人想回房睡。
    在洗手台上冲洗完伤口后，周绅拿着棉花棒沾取优碘，「不要瞒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足够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文曲抿着嘴，优碘擦在伤口上有点刺痛。
    「王嘉依是『韩少』的母亲。」这是他刚才忍住不说的话。
    周绅同时联想到两件事。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文曲摇头。
    「说的也是，我忘了『他』不晓得我们都知道『他』的秘密。」像傻瓜又天真的女孩，却也是勇猛又强悍的女子。
    再来是文曲提到的另一个名字……他回想到新闻播报的失踪名单里有王嘉依医生的名字！
    文曲把他所知道雾月和法正道的事全都告诉周绅。
    「你推测发生爆炸的那栋大楼是法正道的所在地，还有现在在楼下的韩少也非本人？」
    「是本人，只是不好的东西应该还在他身上。」
    法正道当初把韩少关起来的原因文曲都已推敲出来，「如果法正道有治疗好韩少，不可能没做好善后动作。」『韩少』从他身后不见到立马在园子出现，一般人不可能在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就从门口变到屋子后方的园子，破绽太大，这绝对不是法正道的处理方式，太过草率，容易让人起疑，而且他的记忆还在，法正道不会让一般人记得他们的事。
    雾月消失前对他说的话，他努力想起来，是「请小心……」
    「小心谁，韩少吗？」
    周绅和文曲时不时留意楼下的人有没有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观察到韩少对电视上的画面特别有兴趣，脸上掛着笑容，就像犯人在欣赏自己的作案现场。
    「那『他』在哪里？该不会遇到危险了。」还有他们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和他们待在一起的韩少是个可怕的东西……周绅和文曲一样，连想都不敢想『鬼』这个字，怕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东西就会马上跑到他们身边。
    从浴室排水孔跑出一堆蟑螂，文曲和周绅吓到，「该不会是不好的东西附在蟑螂身上！」文曲拿起他的拖鞋要打下去。
    「等等，可能不是不好的东西，而是要帮我们的……」
    虽然这些蟑螂曾经攻击过雾月，但周绅看出那群蟑螂试着要排出图形跟他们沟通。
    变化出绑马尾的女孩，指的是雾月。
    再来是箭头……「要我们跟他们走？」
    蟑螂围成一个圈。
    「可能是要带我们去找『他』，但不好的东西在楼下，我们怎么偷溜出去？」
    周绅压低身体。虽然跟蟑螂说话感觉很奇怪，「跟『他』说，我们等到大家都睡着时再去找『他』。」
    蟑螂排出一隻手比ok，然后迅速爬回排水孔里。
    过了凌晨三点，睏意就算是壮汉也抵挡不住。
    可乐关上电视，他们走回房间睡觉。
    「韩少，你的房间在另一边。」凯瑟站在房门纳闷着韩少怎么跟着他们。
    ……是想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动手吗？
    隔着一扇门的文曲和周绅，努力不让韩少发现他们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我想跟你们一起睡。」韩少撒娇地说着。
    「可是……」就在凯瑟疑问韩少说法前后不一时，文曲急忙把他架入房间里，然后周绅挡在门口对韩少说，「当初我们入住时就说好猜拳比赛决定谁睡哪间房，你是大赢家，所以你睡在那房间里是不能改变的事。」
    韩少表情失落，周绅很怕这个表情，他强作镇静地说，「很晚了，我们都该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吧！」即便关上门，感觉韩少随时会衝破这道门，璞玉、日月、凯瑟和可乐都睡熟了，周绅和文曲躺在床上紧紧死盯着房门。
    窗户有细微的敲打声，越过四人的身体，轻悄悄地打开窗户，周绅看到蟑螂用他的前肢敲打着。
    「你要我们往这里跳下去！」蟑螂拿了两道捲起来的符纸给他们，示意要他们放在身上后，再跳下去。
    「那其他人怎么办，他们会有危险吗？」蟑螂左右摇摆他的触角。
    原本看到蟑螂的触角会觉得噁心，现在周绅和文曲都觉得是他们的救命雷达。
    看着蟑螂从二楼高飞下，他们羡慕起蟑螂可以飞。别无选择，周绅和文曲把符纸放在口袋里，还好可乐睡前吃过安眠药，加上今天非常疲劳，文曲爬出窗外时不小心踢到他，他睡得像死人一样没反应。
    文曲一度担心可乐睡死了，凑到他鼻息间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才安心跳下去。
    「喔，不会痛。」以为从二楼高处掉落，腿可能会摔断。
    两人光着脚快速越过园子，见蟑螂穿过围栏，他们也只能想办法翻过去。
    正当他们努力爬上最高处时，感觉有人抓住他们的衣领，然后被拉下去。
    「安静，我虽然可以帮你们隐身，但没办法把你们製造出的声音消掉。」
    娇小身材，绑着马尾头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