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等待与陪伴

    在冰屋
    萧承恩带着叶正祈一跨店里就看到大伙都早已坐下吃着冰。
    「萧承恩，你来的真慢，我们都点好等你付钱了。」陈晓云说。
    「我还以为你要跑单不来了。」林君佑用汤匙挖起一口冰放入嘴巴中说。
    「抱歉抱歉！刚刚我为了拖祈祈这傢伙来，所以慢了点。」萧承恩带着歉意的微笑说。
    叶正祈嘟了张嘴：「是你强迫我来的喔！」
    林春拉了张椅子：「萧帮帮主请坐。」
    萧承恩顺势坐下：「谢啦！林春。」然后转头对老闆叫道：「老闆一份芒果冰沙。」
    「祈祈你吃什么呢？」萧承恩回头问。
    「随便。」叶正祈冷冷的回。
    「那就给你巧克力口味好了，如果在情人节当天吃的话心里会暖暖的喔！」
    萧承恩向老闆说：「老闆再加一份巧克力冰沙。」
    叶正祈（瞪）
    「可惜今天不是情人节。」萧承恩继续说，无视了叶正祈的眼神。
    「以后放学要去哪打球啊！」吴高华开始开口抱怨。
    接下来气氛沉默了几秒。
    「我哥练球的地方那边有空地可以练习。」林君佑率先开口。
    「可是那里搭车有点距离馁！」陈晓云说。
    「在哪？」萧承恩好奇的问。
    「他家公司那。」吴高华回答。
    「你哥在公司练球？」萧承恩问。
    「我爸妈公司那边旁有块空地，盖成体育馆借给篮球队练习，我哥也在里面受训。」林君佑回答。
    「好酷喔！真羡慕！有机会我可以去你家玩吗？」萧承恩说。
    「可以啊！反正我很间。」林君佑说。
    「但他家到这要搭车两个小时。」陈晓云说。
    「哪有这么久！」
    「明明就是，如果上下学时塞车就不只了。」
    「搭火车只要半小时就好。」林君佑不服气的回答。
    因为地形是山路的关係，隧道还没挖开，所以开车要非常久，在加上那是大都市之间的通路，很容易塞车。
    「要多少钱啊！」萧承恩问。
    「从a市到b市来回要一百。」吴高华说。
    好贵啊！不愧是有钱人。
    「买月票就好啦！还好啦！」林君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月票一个月一千五。」吴高华补充说。
    「那我看还是算了吧！」萧承恩打消了念头。
    坐在位子上吃着巧克力冰沙的叶正祈突然开口：「社区公园不是有篮球场？」
    「但那里很多人，每次和我哥在那里打都会跟社区里的大人共用篮框。」陈晓云说。
    「而且那里就算你先到，那些大人都是一大群的来，然后他们都会说，弟弟，我们要打全场，你们要不要一起打，或是弟弟借一下篮框喔！然后后面就多出一群人跟你共用同一个篮框，然后你就会被挤掉。」吴高华抱怨着。
    「你们同个社区的？」萧承恩问。
    「对啊！」陈晓云回。
    沉默许久的林春开口：「在学校打不就好了。」
    「你难道忘了昨天的事吗？」陈晓云说。
    「怕什么，他们又不一定天天在。」林春转头看了萧承恩一眼：「更何况这里有萧帮帮主在。」
    「我可不想冒这个险。」陈晓云说，然后用汤匙挖了最后一口冰含在嘴里。
    萧承恩吃了口冰说：「说的也对，我身为帮主还带头害怕的吗？」
    林春心想完了，刚刚只是随口乱说一句罢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认真起来。
    不过他知道他哥他们那群人不是会天天来打球，看心情来决定，但他还是很担心萧承恩会做出什么自不量力去挑衅什么的事情来。
    「啊！好吃，我吃完了。」吴高华舔了舔嘴，拍拍肚子：「你们看，我家族遗传的啤酒肚跑出来了。」
    「噁心，我把它拍给你的学姊看好了。」林君佑故意逗他，然后拿起手机假装准备照相。
    「先不要啊！还有那学姊跟我没有什么关係啦！」吴高华叫着。
    「那你在乎干嘛？」陈晓云故意嘲笑。
    「真的，是清白的。」吴高华哀嚎着。
    「真的吗？进展如何？」萧承恩好奇的问。
    吴高华站起身来转移话题来说：「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有事先走囉！掰掰。」
    「不要给我找理由开溜，说清楚喔！」萧承恩上前去追着问。
    吴高华赶紧加快脚步打开店门往外面跑，似乎不想面对这个话题。
    林君佑和陈晓云也差不多吃完了，拿起书包像大家告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掰。」
    然后他们俩也衝出门外追吴高华去了。
    还做在位上的林春看了看手錶，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妈因该也准备下班了。
    「那个萧承恩，我妈可能在等我了，我先回家囉！」林春说。
    「好的，明天见，路上小心喔！」
    看着大家都离去了，店里只剩比较晚来的萧承恩和叶正祈还在吃着冰。
    萧承恩看着正祈在细细品嚐着巧克力冰，小小口的将汤匙放入嘴里，等到冰在嘴里慢慢的融化，咽喉动了一下，才把它吞下。
    看似有着敏感性牙齿，所以吃的很慢，加上他本身吃东西就很斯文，总是习惯细嚼慢嚥，不像自己一口就把食物吞下肚子里。
    叶正祈发觉萧承恩一直盯着他吃，有点不自在，抬起头来有点害羞的说：「你不好好吃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萧承恩突然抽出桌上旁的卫生纸，往他的嘴角一擦，叶正祈吓了一跳，来不及把头给撇开。
    「你干嘛。」叶正祈有点不太高兴的嘟着嘴说
    「帮你擦嘴啊！」萧承恩拿起卫生纸给他看：「你嘴旁沾到巧克力酱了。」
    「关你屁事。」叶正祈觉得自己好像被侵犯了一样，但心里头去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但又不是非常排斥这种感觉。
    「好啦！不要生气，也没人看到。」说完手准备搭在他的肩膀。
    啪！
    「走开。」叶正祈用力的把他打掉。
    「好啦！抱歉。」萧承恩带着丝毫感觉不出来任何歉意的微笑着说。
    「闭嘴。」
    接下来两人静静的吃冰，不知不觉天色也暗了，街上的路灯已开啟。
    萧承恩看了看墙面的鐘，差不多该回家了，他静静的等叶正祈把最后口冰吃完，然后提起书包，起身去付钱。
    「走吧！该回家了。」
    「嗯。」叶正祈嘴里哼了一声。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
    「确定？有萧帮帮主保护你耶！别人想要都没得。」
    叶正祈没理会他，走到转角跟他挥了挥手，上公车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承恩打开手机看了会，惨了，有十几通未来接是老哥打来的，他今天要晚回家忘了跟他哥说，老哥现在铁定还在校门口等着他回家。
    他一边跑回学校，一边打电话给他哥。
    「喂！萧承恩你到底跑去哪了？我打给你班导他说你已经放学了。」对话另一头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气。
    「啊！抱歉，我忘了跟你说我今天自己搭公车回去。」
    「你现在在哪？」
    「学校路上，啊！我看到你了。」说完萧承恩掛上电话，往前方跑去。
    做在前面电动脚踏车上的老哥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萧承恩心头非常紧张，已经在心里模拟了很多次要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
    他今天真是犯下了天大的错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自己搭公车上下学，妈妈怕他不熟悉路线，所以请老哥萧承信陪他坐公车来学校，但他哥下午要补习，所以骑电脚来载他上下学，结果他自己居然忘了把老哥约到校门口，还跑去跟别人吃冰，甚至还准备自己研究路线搭车回家。
    「上车。」萧承信冷冷的说。
    萧承恩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做上电脚的后座，然后看着他哥接下来会怎么骂自己，他也准备好接受一顿臭骂了。
    「我脸上有东西吗？」萧承信问。
    萧承恩愣了一下：「蛤！呃...没有。」赶快把头给撇开。
    「那干嘛一直看着我。」
    「没有。」
    「......」
    老哥掉了车头，往回家的路上骑，傍晚凉凉的风往他身体上，非常的舒服，他抓着他的背，感觉到流汗湿答答的衣服，心里有点愧疚。
    想到刚刚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冷气房享用着冰，然后老哥在外头炎热的天气下等他，怎么想都非常对不起，更让他难受的是萧承信没有责怪他半句。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往回家的路上骑，萧承信也没说什么，就像平时一样保持着沉默。
    「哥。」萧承恩小心的开口问：「你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还不都要等。」
    「我让你等那么久，你真的不想骂我？」
    「想。」
    「......」
    「下次别在这样了。」萧承信用温柔的语气说。
    「好。」萧承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险老哥原来我了。
    不过才刚这么想......
    「不过应该不会有下次了，明天自己学搭车上下学。」
    原来他还是有在生气，只是憋在心头上。
    两兄弟相差两岁，虽然身高长相差都不多，一个是乖乖的学生头，一个是很潮的绑着小马尾，都有着英俊的脸庞，但个性就天差地远。
    老哥有着稳重的特质，不易动怒，很负责任，在学校担任自治小市长，老师非常欣赏的对象；弟弟则是喜欢甩嘴皮，捉弄同学，糊涂蛋，老是忘东忘西，看了就让人头痛。
    不过身为哥哥的萧承信很少对弟弟发脾气，总是静静的忍受他，萧承恩也感受的到哥哥对自己的宽待，常常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只会越搞越遭。
    「哥。」萧承恩慢慢的开口：「对不起，让你等了。」
    「嗯。」
    「对了！我查到学校旁有家很好吃的冰店，改天带你去吃，好不好？」萧承恩想把尷尬的气氛给弄掉。
    「你放学去吃冰？」
    啊！完了，说溜嘴了。
    萧承恩不否认，静静的等老哥的反应。
    「你回家最好给老妈解释清楚，我刚打了电话给她说你不知跑了哪去？」
    「你打给妈妈了？她有没有说什么？」萧承恩紧张的问。
    「没。」
    萧承恩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被老哥给出卖了。
    「忘了跟你说，你班导明天可能会找你问话，因为我跟她说你为什么还没放学。」萧承信平静的口气说。
    才刚以为事情没了，怎么又多出一条来，算他哥狠，彻底的被出卖了。
    「你没帮我找个理由？」萧承恩问。
    「我就实话时说唄，放心妈妈那边我没说什么，我跟她说在等会，可能我们约错地点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说什么，但不是问你妈妈那边的呀！是他班导叶心恬呀！
    他的哥从来不会让妈妈担心，所以不管做了什么天大的事老哥也不会主动去说，这也是他对他哥之间彼此的信任，但每次他都会让老哥很难相信他，所以内心真的很对不起他。
    每当要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造成他的麻烦时，过了一阵子一定会再犯，但老哥也从来没骂他什么。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晚饭也准备好了。
    「妈，我们回来了。」两兄弟问候。
    「萧承恩！你刚跑去哪了？你哥找你找的很急。」妈妈说。
    找的很急？还真看不出来，萧承恩抬头看了一眼老哥，原来他是多么的在乎他。
    萧承信把脸给转开，好像被拆穿心思一样。
    「喂！萧承恩，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还看别人。」妈妈有点生气的说。
    「有，有听。」
    「没事了妈，咱俩跑错地点了。」萧承信出来帮忙解释。
    「你看看你，跟别人约时间还等错位置，都说几次上国中不要给你哥找麻烦，你知道你哥今年就要考高中了，没事间陪你玩花样......」妈妈劈了头的唸个不停。
    「妈！我要开动囉！」萧承恩赶紧找机会逃掉：「哇！这道菜真美味，妈你煮的真香。」
    「萧承恩！你有没有在听。」
    「有有有。」然后假装很饿要吃饭。
    「先去洗手在吃。」老哥帮他支开妈妈。
    「对对对，要先洗手。」萧承恩赶快往浴室跑。
    「萧承恩！」妈妈大叫：「真是受不了，都几岁了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