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探病

    周末非常充实。
    有点过于充实了。
    星期一的时候，莉莉还能感觉到下面的胀痛，仿佛什么东西在里面塞着似的。她记不清两个人用了多少避孕套，反正醒着的时候一直在做。就算不是插进去，他也会用手指玩弄她的敏感处。
    因为她不断强调她要回去写论文，凯洛只能给她一个选题方向和参考书目，帮她节约时间。
    凯洛相信自己有相当优越的外在条件，在床上也是慷慨缠绵的情人。
    他没想到要靠这个把她留住。
    他怀疑莉莉只要在床上多求他几句，他就会开始给她写论文了。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事后他一定会剁掉自己的手。
    因为周末相处太久，第一天课上见到她，让人相当不自在。
    她肯定很困。
    凯洛从阶梯教室的讲台上看得很清楚。
    她一直撑着脑袋，假装低头做笔记，实际上眼睛快眯起来了。
    考虑到他自己正是她犯困的原因，他没有特别为难。但是他故意点了她身边的人回答问题，享受她惊坐起来的恐慌表情。
    还挺有意思的。
    他觉得莉莉很令人分心。
    其实周末他有计划，只是被她在床上的活动耽搁了。
    他在进行非常重要的研究。
    开学前，莉莉因为符文失效找到他，说自己在梦里被蜘蛛产卵了。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新异种，所以立即开始探查。
    【猫头鹰】的初次行动失败了，还受了很重的伤。新物种是未知的，种群之间十分团结。不过在几次交锋后，【猫头鹰】已经能大规模狩猎这种怪物了，甚至还带回了活体。
    凯洛认为，像这样规模的种群能聚集在一起，一定还有个头目，有必要先斩除它。
    再过段时间，春假就要到了。
    万物复苏，是合适的狩猎时间。
    他必须降低莉莉对他的影响，尽早为此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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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在繁重的课业间隙中，抽空去探望了亚兰。
    因为上学期她本来就要去向他“道谢”的，但是一直没去。最近塔莎夫人又问到了这件事，她说亚兰先生在住院，考虑到上学期他救过莉莉一命，她应该去看看。
    莉莉买了一束百合花去校医院。
    奥狄斯看见了大为恼火。
    “你为什么送他白花！这不吉利！”
    “你为什么知道白花不吉利？你才当人多久！”莉莉怀疑地问。
    他们约好一起去探望亚兰。
    奥狄斯也刚跟他大吵一架，想借此机会讲和。他觉得有莉莉在旁边，亚兰会好讲话一点。
    莉莉觉得奥狄斯也挺可怜的，他在这学院里一个朋友也没有，还总是被学生欺负。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亚兰，亚兰还非常厌世，不愿意搭理他。
    “我的学习速度很快！”奥狄斯大声说。
    进了医院，莉莉要他安静。
    亚兰在某种“贵宾”病房。
    僻静的单间，干净又奢华的装潢，看起来不像医院，好像是豪华酒店。
    “探视时间是一个小时，请不要打扰他太久。”医生冷冰冰地说道，打开了病房门。
    亚兰坐在床边，看外面的云。
    莉莉走进去，把花放在床头。亚兰不说话，奥狄斯等着她说话。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春假……你有什么计划吗？”莉莉说。
    “在病床上渡过。”亚兰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形容枯槁，也同时极为美丽。这种美丽是惊人的，有震撼力的，她仿佛看见了垂死的蝴蝶、溺亡的天鹅、凋零的秋叶……这是无数美好事物消散时才有的死之静美。
    “术士居然还没发现你有问题。”奥狄斯有点松口气。
    “他最近很忙。”亚兰柔声道，虽然语气是安抚的，但话里传达的信息却没有给人任何安慰，“我觉得他在准备大型狩猎……”
    奥狄斯脸色铁青，猛地砸了一下床头柜。
    “春分，真该死。”
    “春分？”莉莉不懂。
    亚兰和奥狄斯同时看了窗外，外面没有看见任何鸟类的影子。
    亚兰解释说：“春季万物复苏，春分这一天很特殊。比如有很多原始宗教就用这一天庆祝生殖的繁荣。动物们……异族们也在这个时节聚集起来，交配，繁育，生生不息。”
    莉莉点头说她知道。
    “我想起来了，历史书上写过，古代的符文术士会在春分时进行【春狩】。”
    在春分这一天，术士们组织狩猎，把为了繁育后代而聚集起来的异族一网打尽。它们大多处于非常放松或者尽兴力竭的状态，很好捕杀。
    “我一直觉得这个有点破坏生态……”莉莉沉思道。
    “这很残忍！”奥狄斯大喊。
    亚兰让他小点声，别把医生招来。
    “当然，也很残忍。”莉莉忙说。
    “我们要想办法阻止他。”奥狄斯正声道。
    “我们？”莉莉指着自己的鼻子。
    亚兰有点不满：“……你能别这么英雄主义吗？我不想管别的异族死活。”
    奥狄斯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们：“一个弱小得可怜的人，一个完全没有抗争精神的鱼……为什么我会摊上你们两个？”
    “你还有个战友，库什。”莉莉提出。
    她的确帮不了什么忙，不过库什也是异族，说不定火龙可以去找他联手呢。
    “吸血鬼吗？”奥狄斯似乎已经知道他了，“他不行。他不是……那种异族。吸血鬼不是天生的，是人类转变的。他会更偏向人类。”
    “库什的话……有点难琢磨。这样贸然去找或许不好。”亚兰说。
    “好吧……”莉莉没想到，异族之间亦有区别，她又想起来探病的目的，对亚兰说，“你上次……之后，有没有好一点？我还能做点什么吗？”
    亚兰平和地看着她：“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帮忙。”
    “那就帮我一个忙。”奥狄斯突然把手压在她的腰上，挑衅地看着亚兰，慢慢地顺着她的曲线抚摸了一下，“莉莉，或许你可以满足我交配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