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任人挑选的羔羊

    需要收拾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很多，除了一张每个人都有的毛毯这群少女别无旁物，女孩们快速下车跟在哈瑟夫和约夫身后排成队慢慢靠近这个宏伟的庄园，门口已有仆人等候。
    约夫二人小步跑到他跟前嘘寒问暖，在少女们面前颐指气使的两人在前来接引的仆人面前如此谄媚，点头哈腰的样子更加让人好奇这座庄园的主人到底什么来头。
    接引的男仆并没有对二人的问好有过多表示，只微微一点头便转身向庄园深处走去，众人连忙跟上前。
    安娜去世后这群少女便只剩下9人。豆蔻年华的姑娘们排成一列在黑色长石铺就的道路上徐步行走，低垂双眸面色肃穆，竟有一种圣洁之感，仿佛她们不是进入吸血鬼的庄园而是前往朝圣的路上。
    庄园占地极大她们走了很久，随着众人逐渐靠近庄园中心，即使少女们知道不能有太夸张的动作依旧被这堪称宏伟的城堡震惊到瞪大双眼。城堡坐落于庄园中心，即便在远处想要将城堡完全收入眼底也得微微仰头。
    城堡立势优雅庄严，三层的外墙似乎是黑色石料所砌，平白增添一丝诡异。它的窗户很多，却几乎都紧闭不透进入一丝光亮。最高塔楼的顶端直插入竟是通体光滑无窗，黑色外墙被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缠绕攀爬，枯黄干瘪的枝条仿佛干尸的手臂，在阴沉的天空映衬下顿生怪谲之感令人不敢再看。
    到了城堡不远处，接引的人又换了，是个女人。她的年纪看上去已经很大，至少六十岁上下，银白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梳成髻子别在脑后，身上的长裙没有一丝褶皱十分熨帖，姿态优雅大方。
    “你们可以叫我玛薇夫人。”她对众少女点点头，便转过身去领众人走入城堡大厅，在那里还站着一个西装笔直的男人，事实上他看上去比玛薇夫人年纪更大，可依旧站得笔直，他并没有向少女介绍自己的身份。
    “先生夫人，这批血奴共9人，都是由血奴机构认定的优质血奴，年龄在15-17岁不等，还请您过目。”约夫适时上前，鞠躬恭敬说道。
    二人让姑娘们排成一排，在少女中间踱步观察一阵，又在一起私语两句便转过身点出3人。
    “还有你”玛薇夫人指了指莉莉，不期然与她对上目光，毫无感情像在看待沽的货物，莉莉便是第四人。
    “等你们回了机构便可领取报酬，这几个人的契约书留下，其他人就带回去吧。”那个男人说完，约夫哈瑟夫将四个少女的契约交给玛薇夫人，连连鞠躬行礼带着剩下的少女在仆人的引路下退了出去。
    众少女仍然迷茫懵懂着，犹如市场贩卖的羔羊被肆意挑拣，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未来会是怎样，她们隐约知道，大家这辈子应该再也不会相见了，可她们甚至没来得及与同伴们告别。
    “你们，现在跟我来。”就片刻的功夫，男人已经不见，只剩玛薇夫人在一旁，夫人带着她们绕到一扇木门前，来到地下一层又打开了一道门，雾气瞬间扑面而来。
    “你们进去洗漱，一会儿我来找你们，新的衣服在里面。”玛薇夫人说完就走了，四个少女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进了房间。
    “莉莉，还好我和你在一起。”没了外人存在，琳达终于可以和莉莉说话。“嗯，我们还在一起。”莉莉拍拍她的手温柔安抚。少女们褪下衣物，洗澡水微烫可在这个天气反而刚好，玛薇夫人既然说要来找她们，大家只能打起精神互相搓搓洗洗，她们刚穿好新的衣裙，就传来敲门声，吓了她们一跳。
    莉莉打开房间门，玛薇夫人站在门外，她扫了眼众人带着她们去吃东西。不愧是这么大规格的所在，提供给四个姑娘的食物对她们来说丰盛且美味，要不是玛薇夫人在一旁看着，她们能上手拿着吃。
    “趁现在教你们一些规矩，”玛薇夫人微扬头颈，缓声说道，“我们的庄园为布勒涅斯庄园，属于安斯加和赫曼两位大人，你们就是挑选来服务他们两位的。优质血奴只能服务于各位高级贵族，而你们能服侍两位领主是你们最大的荣幸，一定不要想着背叛大人们，明白了吗？”
    少女们仍带迷茫，点点头齐声应是。玛薇夫人继续说道：“今晚赫曼大人要出去赴宴，我们将赶在他出去之前，将你们带到他面前由他过目。到时候可要打起精神，要是不得大人喜欢，你们随时可以被送回机构。”
    看着面前少女们瞬间变得害怕忐忑的面庞，玛薇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容易被吓到就容易被控制，这批血奴到现在来说表现还算不错。
    吃完饭玛薇夫人带着众人来到地下一层深处的房间：“这里就是你们以后活动的地方，现在可以去休息了，一会儿我会来叫你们。”
    少女们恭敬低头待她离开，打开房门。房内早准备有四张床，一个半人高小储柜上放着荧荧烛台。条件虽然有些简陋，可相比她们前段时间的环境可以说是舒适了。
    “我们现在先休息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莉莉深深吸气抑住一直微颤的指尖，转身笑着对三个姐妹说道。
    知道最好谨遵命令，大家不作言语脱下鞋袜躺在床上。烛台的光亮摇晃不定可终归算一丝光明，没有人去熄灭烛台也没有人说话，身处此地如今算是真正供血族摆布的血奴，前路危险渺茫不知该走向何处。
    不知沉静了多久，终究有人忍不住啜泣出声，压抑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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