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相亲租个女友练手

    游程表面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数学老师，其实是个富二代。老家在东北，家里拥有一家规模挺大的外贸集团，他是独生子。
    会来到海市并成为一名数学老师，完全是个性使然。
    烦透里家里那一大堆吵吵闹闹，事无巨细都喜欢关心，一点边界感也没有的亲戚，喜欢大城市的人情冷漠，人与人之间保持着克制的距离感。
    更喜欢当数学老师那种杀伐果断、说一不二，一帮小崽子在掌中尽情揉捏的感觉。不用展现丝毫温情，表情越冷越好。
    哪怕是问题学生，面对他的冷脸也不敢造次。
    别的老师期待的寒暑假，对他来说是无聊而漫长的浪费时间。尤其是寒假，因为必须要回家过年而成为一段噩梦。
    家里那帮亲戚才不会管他表情有多冷，每次见面都像恶狼看见了香喷喷的生肉，扑上来问他有女朋友了没有，什么时候带回家，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每次给出否定的答案，大家便心满意足地将物色好的女生跟他凑成郎配，嘴上说着，哎呀刚好一个朋友的女儿回家过年，其实可能是大半年前就计划好的。
    于是他每年在家那短短的一个星期，不得不被迫在无休止的相亲中度过。
    今年的计划是结束这一切，方法是在那一大堆准备好的“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匹配”的女生中选出一个，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
    算算年纪，二十六七，也是时候结婚了。
    然而这不是他单方面能决定的事，根据以往经验，女生们往往最初会被他的长相和家世吸引，见过两三面后，就会实在受不了他那跟体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性格。
    然后saygoodbye。
    这就算了，好几次，好几个女生在告别前都充满遗憾地看着他：“真的挺喜欢你的，可是要我一直主动，你却一点热情也没有，我害怕以后会累。”
    在游程看来，出门见面已经是他非常极其特别主动的表现，不然在家研究数学问题的乐趣比这大得多。
    老妈说，是你表达的方式有问题，让女孩子们觉得被冷落。然后叹口气，当初就不该让你去上数学竞赛班，变成了这么一个硬邦邦的性格。
    游程不想跟她老妈争论逻辑问题。仔细想想，大学里那几个无疾而终的女友也是因为类似的问题分手，离开前也说着差不多的话：“感受不到你爱我。”
    搞不懂，她们到底想要感受到什么。
    从小到大的哥们儿，同样也是富二代的李舟然，游手好闲，花花公子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女朋友就不少于三个，明确对每个女朋友说过：“我不爱任何人，都是玩玩而已。”
    然而女孩子们对他前仆后继，每一个都在心中脑补，他表面玩世不恭，桃花满天开，内心对自己的感情才是真的。然后赶都赶不走。
    真是人间奇观。
    李舟然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感情真不真不重要，关键是相处过程中那种你骗我我骗你最迷人。”他吸嗨了一样眯着眼，“说白了就是演，演得好就是艺术，演不好就玩砸！”
    他拿出个手机，调出一个闪瞎人眼的粉红色界面：“游戏玩过吧，打怪升级，先找个高端玩家陪你练！”
    游程看清界面顶端“租借女友”四个大字，嫌弃地说：“什么玩意儿？”
    李舟然笑道：“可别小看这个，里面都是情场高手，主打一个春风化雨，柔情满面。就算对着一头猪也能演得跟世界上最后一场真爱似的。”
    见游程脸色发黑，他“嘿嘿”笑两声：“开个玩笑啊！总之，找个人把你调教两天，跟人家学个一招半式，回去相亲跟玩儿一样。”
    游程皱着眉把手机拿过来，满屏花花绿绿的照片，越往下划眉头皱得越紧，手指在某一处停下，表情变了，几次试图划走也没动手。
    李舟然一看有戏，表情变得玩味。
    “就这个吧！”游程把点开详情界面的手机扔给他。
    李舟然兴致盎然地捞过来一看，照片被滑下去了，先注意到的是姑娘的评价和资历，眉头一皱：“这姑娘是个生手啊，万一比你还菜怎么办？名字也取得这么幼稚。”
    手指往上一滑明白了，满屏溢出的乳香，看得人想舔屏，笑得意味深长：“你小子，还挺闷骚啊！”
    游程的逻辑很简单，既然要花钱，当然要按照最真实的想法挑一个喜欢的。
    输入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被赶超的价格，不久后手机响起了“租约订立”的提示音。
    李舟然对游程说：“后天下午两点，中芯大厦一楼碰面，暗号橘黄色手链。时长三个半小时，连续十天。”
    “还有暗号，黑道接头吗？”游程有点子无语。
    李舟然扯了下嘴角：“她说她没有手机，没办法靠打电话和发消息联络。”
    “……你确定你给我找的是个现代人？”
    “看内衣款式，应该是吧！”李舟然耸了下肩，“anyway，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