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美臻专业熟练的手法之下，明柔渐渐有了睡意，意识矇矓。
    几分鐘没有听到交谈声，瑋婷抬起来头，美臻也看向明柔。
    手机铃声响起，瑋婷起身走去换衣间小声接听。
    电话未讲完便看到美臻出现在换衣间门口，瑋婷掛电话询问：「怎么了吗？」
    「她是我开店以来第三位睡觉的人。」美臻转头看一下门外。
    瑋婷走到门口探过去，看见明柔脸转向这里，明显的已经熟睡，于是脸上掛起笑容，「真像小孩子，被你按摩觉得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二人一起走过去明柔身边，瑋婷觉得此时的她微嘟着嘴，稚气未退，模样极逗人喜欢，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美臻看着明柔可爱的模样，嘴角又上扬，玩心兴起，顺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啊！让我睡一下啦！」熟睡的人儿含糊地抗议，头轻抬一下，眼皮仍坚强地合在一起。
    瑋婷微笑地看着明柔，「让她睡吧！昨晚她真的太晚睡了。」
    「呦…心疼啦！刚才她还在说不习惯，半小时就习惯的睡着了。真是的…！」
    美臻虽然是抱怨，其实喜欢这孩子的天真单纯，也知道她已经进入瑋婷的心中。
    「还有时间，要不要做脸部美容？我去推躺床过来。」
    瑋婷看了看明柔，笑着说：「好吧！」
    接近十二点，所有的spa疗程结束，瑋婷拿起平板坐在沙发上观看，想再等会才叫醒明柔，而美臻则准备出去买午餐，就在这时按摩台有动静，引来二人目光。
    明柔因为有尿意，起身哈气搔头，迷糊的走向厕所。
    瑋婷抬头查看，看到像孩子般的明柔，脸上又露出笑容。
    美臻站在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逗趣的看着可爱的人儿半裸身走向浴室，见她消失才对瑋婷开口：「我出去一下，门会先帮你们关上，要是离开之前，我还没回来，打电话过来。」
    「好！」瑋婷眼神依旧看着明柔的方向，完全没有瞧见美臻带着玩味的眼神与笑容。
    「嗯…！怎么没有穿衣服？」明柔上完厕所，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内裤而已，走出浴室在换衣间找寻自己的衣服，但睡意仍重，只穿上内衣跟t恤，又迷糊的走向按摩床。
    瑋婷放下平板起身走过去，「还想睡吗？」
    明柔转头过去看到瑋婷，搔搔头傻笑，「对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原来spa还蛮舒服的，只是要不穿衣服还真的不习惯。」
    瑋婷微笑，「第一次当然不习惯，久了就适应了。」
    「喔！」明柔搔着后发根，突然感觉双腿凉凉的，低头一看，「啊！」赶紧跑去穿外裤。
    「真像小孩子。」瑋婷笑着摇头，转身走去整理私人物品。
    离开spa馆之后，瑋婷跟明柔二人一起过去附近中价位的餐馆吃午餐。
    「你请我去做spa，这餐换我请，我负担得起，而且我妈说过，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受人恩惠。」明柔自信地看着瑋婷。
    瑋婷望向明柔，笑着回答：「好！那…这餐让你请囉！前天说要请你的饭局，再找机会了。」
    「嗯！那就尽量点吧！」
    看着明柔开心地低头点餐，瑋婷摇摇头，「いたずらっ子！」
    「什么？经理你在跟我说话吗？」明柔一脸好奇地望着瑋婷。
    瑋婷招来服务生，点完餐才回答这个问题，「是日文，中文含意是顽皮、爱玩的小孩，台湾人称为小顽皮、小顽童。」
    「喔…！」明柔点点头，拿出手机来观看，但随即抬起头。
    「怎么了吗？」瑋婷微笑与明柔对望。
    「经理是在说我吗？」
    明柔带着询问的表情直视着瑋婷，让她低下头笑出声来。
    「嗯！你在我心里一直是这样的形象，小顽皮！」
    「小顽皮啊…！这个绰号好像不错，蛮适合我的耶！」明柔右手指勾勾下巴思褚着。
    瑋婷笑着说：「不行！虽然这绰号适合你，但却是我专属对你的称呼。」
    「哦…！」
    明柔瞪大双眼看着瑋婷，让她意识到自己说遛了嘴，气氛尷尬起来，还好餐点上来了。
    之后的时间里，二人有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直到确认交往，明柔才正式有了这个绰号。
    只是从这天开始，明柔一直暗自高兴，每天春梦不断，棉被经常不在身上，然而就在温差大的因素之下，得了小感冒，让蔡母头痛不已。
    一周之后，明柔所拍摄的广告案毛片寄到车厂，瑋婷召开临时会议，也邀请广告商视讯讨论。
    由于是一整年度的大事之一，除了企划部全员出席，还有大哥行销部经理刘德隆及公司重要干部，就连总经理刘广诚也拨空参与，广告商方面则是gwen主持。
    播看完广告毛片，gwen自信开口：「上半年度的五支广告特性，相信刘总跟刘经理已经看出来，分别以车子的特性、人性化，温馨家庭取向，以及主攻年轻组群，搭配贵公司所提供试车的文稿，以及我们公司同仁的巧思，广告的强度与吸睛度是非常足够，相当抢眼。我个人对这几支广告是非常满意。请问，刘总、各位高阶主管们以及企划部人员有更好的意见吗？」
    刘广诚看向瑋婷，再转头说话，「感谢程副总及贵公司所有人员的用心，你们的专业在这几年的配合之下，是有目共睹的。」
    「多谢刘总的美言称讚！」gwen露出笑容，展现自豪的神情。
    「针对三台车的特性方面我没有意见，广告的取向也很棒。但对于家庭方面，我希望再加入更多从女性角度来看车子，例如：妻子在先生开车时的幸福表情，以及等待先生回家时，回头观望车子的眼神，可以给特写。」
    gwen点头，同时请人记下，「这二点具有说服力，我们也有考虑，会再修正。但在车子里的镜头，是包含孩童乘坐的神情，所以仍必须保持原有的镜头，加入女性脸部的表情。」
    瑋婷开口：「谢谢程副总跟团队的用心！」
    gwen点头，眼神带着柔情注视瑋婷，但在视讯画面之中看不清楚，但瑋婷仍感受她所传来的炙热眼光。
    「我想针对的是年轻族群这方面。」
    瑋婷此话一出，gwen嘴角拉起笑意，轻挑右边眉毛，透露出玩味的眼神，「喔！」
    gwen的举动让瑋婷感到不自在，但仍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次广告素人的神情与驾驶技术，在贵公司专业摄影之下相当到位。这支广告会是我们公司最强的行销，在这里我想建议可以加入她在驾驶之后的兴奋神情，会让这支广告更加突出，主轴强而有力。」
    「喔…！」gwen用眼神示意旁边的秘书，再转头说话：「好的。刘经理当天也在拍摄现场，看到贵公司女性新车手所有的举动与神情，会提出这样的构想，我们并不意外，当然导演及团队也留意到，并取景下来。等会播放给各位观看，只是这位素人相当可爱吸睛，怕会让广告主轴失去焦点，也带给她生活上的困扰，要是有情人，那就更麻烦了。听说今年度广告文案採用许多她试车之后的报告，对车讯相当有天份。我个人相当欣赏这位广告素人的才华跟天真开朗气息。好啦！以上是我从事广告业以来的经验跟建议，先来看看那个小片段。」
    瑋婷听出gwen的话中含意，愣了一下，脑海出现明柔的影像，会议里后来的讨论就有些心不在焉。
    播放影片时，明柔碰跳开心地讲述驾驭感受，那神情跟说法足以成为品牌的最佳代言人，让在场的车厂眾主管们相当满意，刘广诚更是笑脸盈盈地频点头，不断称许。
    影片结束之后，行销部经理刘德隆先开口，「这个小女孩可以成为我们的代言人了。我建议电视广告部分将她的话成为背景，人像出现短暂就好，这样主轴不会模糊，也能成为最强的广告用词。这份影片给行销部运用，业务可以省下许多介绍词，网站可以播放整个片段，强化行销力道。我更建议刘总签下这名女孩，成为公司正式的人力资產，因为广告一出，势必造成轰动，可以增加各区巡回推广。这样今年的业绩势必上涨，盈利会相当亮眼。」
    刘总笑得开心点点头，称讚大儿子的建议，转头看向人事部主管，「跟她联络，归属哪个部门再来讨论！」
    与会眾人纷纷赞同并提出多元的意见，热列讨论着。
    大哥越说，瑋婷的心更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思索着这对明柔好吗？会对她造成困扰吗？她的决定对明柔造成怎样的衝击呢？成为会议中最沉默的一个人。
    gwen注视瑋婷的举动，确定她对那女孩已动了情，想起二人交往之时的甜蜜，瑋婷的娇柔，捍衞爱情的勇敢，不禁羡慕起被深情的她所爱上的女孩，但也献上最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