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着其他四个活蹦乱跳没有受伤的四人，程瑗回忆了一下猎杀苍鹿的经过，就明了了其中的原因，那只玄鹿没有伤害其他人，而只对她一人有杀气，多半是因为她的赤霞剑上沾染了不少苍鹿的鲜血而已，玄鹿感受到了是自己杀死了那五只玄鹿，才会来找自己拼命的。
    只是程桥的灵兽袋里还装着一只活的苍鹿，它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程桥的麻烦，看来它多半觉得杀死程瑗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准备把她杀死后再去找唯一存活下来的苍鹿。只是却没想到，死在了程瑗这个炼气期修士的手中。
    有了密林的经历，接下来，五人猎杀妖兽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个月的时光飞逝而过，在这期间，众人又猎杀了十几只二阶妖兽，寻获到了三株十年生的江蓠，一种用来炼制增气丹的灵草。因为程瑗之前说过要用灵石来换取寻获到的灵草，按坊市的价格出了三块灵石，众人就将江蓠交给了她。
    等临近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众人的丹药和符篆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此行收获不少，每人大概能得不少灵石，就心满意足的开始向原路返回。花了半日时间，众人来到万兽谷的出口时已是午后，和两个灵丹派弟子打了声招呼，五人离开了万兽谷，向坊市而去。
    程瑗随着众人来到坊市最热闹的街道的一家小规模的店铺，是程林和几个炼气期的程家子弟的开的店铺。程林原本正在懒洋洋的打哈欠，一听到几人进门的声音，抬头一看，一脸欣喜道：“十四弟、十六弟、十七弟、十九弟、七妹，你们回来了。”
    程杰哈哈大笑道：“十二哥，你可要准备好灵石，我们这次收获不少。”
    程林笑道：“灵石早就给你们备好了。不过你们这次猎到了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众人纷纷把储物袋中的妖兽身体拿出来，总共换取了一千多块灵石。然后根据个人在万兽谷的表现，每人都分了不少灵石，程瑗在其中出力不是最多的，但也得了二百多块灵石。
    从程林的店里出来，程瑗借口要买一些灵草，和众人分开，就找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迅速的向玉钥匙打出一道灵气，然后进到了玉钥匙中。在玉钥匙内换了一套程玲以前留下的冰蓝色衣衫，程瑗又蒙上了面纱遮住自己的容貌，这才出了玉钥匙。
    因为玄鹿的价值太大，程瑗选择了一家灵丹派开的店铺，走进那家两层楼的“聚器阁”，程瑗向其中扫了几眼，就有一个炼气期一层的伙计迎上来道：“这位道友，需要什么东西？”
    “你们这里可收炼器的材料？”程瑗故意哑着嗓子道。
    那伙计向程瑗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间房有一位炼气期六层的管事在此坐镇，道友若需要出售材料，可去那里。”
    程瑗谢过他，就按着他所指，来到了那间房外，就听里面有一苍老的声音道：“道友，请里面进。”
    程瑗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炼气期六层修士，坐在一张灵木桌旁，淡淡的望着她。程瑗当先上前微微施了一礼，虽然修仙界只以修为定辈分，但程瑗毕竟在凡世生活过那么长时间，尊老敬老的思想一直存在。那老年修士，未料她会有此举，忙道：“折煞老朽了，道友快快请起。”
    待程瑗起身后，那老年修士笑着问道：“道友此来，可是要有材料出手？”
    程瑗点了个头，就道：“敢问管事，这里可是说话的地方？”
    看这架势，是要谈一笔大生意了。老年修士笑道：“道友大可放心，这里设有禁制，元婴期以下的修士用神识根本打探不出我们在这里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
    程瑗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管事可以做主多少灵石的交易呢？”
    她愈小心，老年修士就愈断定她有好宝贝，因此耐心道：“只要不超过一万块灵石，一万块灵石之内的交易老朽还是能做主的。”
    程瑗这才问道：“敢问你们这里可收玄鹿？”
    玄鹿？老年修士眼睛一亮：“收，当然收。”迫不及待道：“道友要出手的就是玄鹿吗？”
    程瑗点一点头，左手翻动，一只完整的玄鹿就出现了老年修士眼前。那老年修士两眼放光，细细的看了良久，确定是玄鹿后，这才向程瑗道：“确是四阶玄鹿，我们店里出七千块灵石，道友觉得如何？”
    七千块灵石不算少了，毕竟程瑗把四阶的妖丹留了下来，只出售玄鹿的妖身，因此程瑗痛快的点了头，从老年修士那里接过七千块灵石，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店铺。
    仍旧找了处无人的角落，进了玉钥匙，换了衣衫，程瑗等了良久，从玉钥匙出来，用神识察看一番，确定无人跟踪后，程瑗方揣着七千块灵石往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平安无事，程瑗回到自己的小院没有多久，还没来得及进修炼室查看自己的灵石，就被二长老一道纸鹤召到了他的炼丹室。
    “不错。”二长老看到她后，摸了摸胡须，笑道：“看来这趟万兽谷之行，你们收获不少。”接着他话锋一转道：“小丫头，想不想不用受这一年一次的限定，愿意什么时候进万兽谷就什么时候进？”
    程瑗有些疑惑的回道：“当然想，可是……。”
    二长老挥手打断她，搓搓手，那是他兴奋时惯有的动作，笑眯眯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要不要答应了。”
    “什么机会？”
    “本来灵丹派十年才会招收一次有灵根的弟子，只是这次赶上门派中一位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成功结丹，他因为上一次灵丹派招收有灵根的弟子时，只是筑基期修士，所以座下并无弟子。现在结丹成功，按门派规定，他可以收自己的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了。只是离十年一次的招收大会还有五六年，他等不及那个时候，门派内有资质的弟子又已被其他结丹长老挑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结丹长老的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决定从我们程家、李家和秦家中的精英弟子中挑选。我们三家都有十个名额，怎么样，想不想成为其中的十人？”
    这么好的机会，程瑗怎么可能放过，她微微点头：“想。”
    二长老欣慰的笑道：“好，有上进心。不过，这十个名额给谁，却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七天后，灵丹派就会有人来挑选十个资质和修为不错的子弟，到时就看你自己了。我只不过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做些准备罢了！”
    虽是如此说，但程瑗还是向他郑重施了一礼，谢谢他的提前告知。二长老轻咳一声道：“以你的资质和修为，成为其中的那十人并不难，若想成为亲传弟子，也不是太难。但不管是亲传弟子还是记名弟子，你都要记得你是从程家出来的。我们程家也有不少子弟在灵丹派，你以后自然会见到。最后我要叮嘱你一句，你炼丹的资质极好，万不可半途而废，否则最后追悔莫及的是你自己。”
    程瑗一一应了下来，又听二长老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关于灵丹派的事情，这才放她回去。
    回到小院，程瑗刚坐定，就见给自己奉茶的紫莹面带愁容，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紫莹，你这是怎么了？”程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紫莹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双眼带了些泪光：“本来这些事，紫莹不该跟小姐说的，可是我们实在没有法子了。小姐，你能不能行行好，借几块灵石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程瑗诧异道：“你要灵石做什么？”
    紫莹哽咽道：“小姐还记得平仲吗？平仲的母亲突然患了一种怪病，几经打听之下，我们才知道要治好这种怪病，需得一种灵草。而那种灵草最少也要值三块灵石。我和平仲也不过才积攒了十几粒灵珠和上次小姐赏赐的一块灵石而已。所以，还望小姐施恩，救救平仲的母亲。”
    程瑗更觉得奇怪了，问道：“我问你，你和平仲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救母？”
    紫莹脸色微红：“我们自小就被父母双方定下了婚约，平仲的父母是我母亲的表姐，也是我的表姨。”
    程瑗看着她一脸忧戚的样子，不忍心道：“你我相识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走，带我去看看你那位表姨，若是情况如你所说，这几块灵石也不用你们还，看在你照顾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就当送给你们了。毕竟，大家也算有缘。”
    紫莹郑重的对她叩了个首，程瑗把她托起，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程瑗随着紫莹出了荟园往南走了一刻钟，穿过了几条小径，就来到了凡人侍婢小厮居住的地方。这地方并不宽敞，平仲和他母亲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这房间当中只放了一张黑漆方桌，旁边摆着几张椅子，西面和东面各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平仲的母亲就躺在西面。
    适值平仲出去熬药了，紫莹领着程瑗，一边为房间简陋而道歉，一边把程瑗让至桌前坐下。程瑗看那平仲的母亲不过四十上下，脸色却十分不好，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气息也十分微弱。
    还未来得及细看，就见出去熬药的平仲回来了，见程瑗在此，大吃一惊：“小姐怎么来了？”
    紫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平仲重重的向她行了一礼：“平仲谢过小姐，若小姐能救活母亲，平仲以后任小姐差遣。”
    程瑗用灵力托起他：“快起来，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平仲起身，抹去眼角的泪：“小姐是修仙者，若是您也没有法子，那平仲也是认命了。”
    程瑗也是尘世出身，经历过母亲的病重不治，如今看他这般，忽然就想起了母亲当时的情状，按下微微泛起的伤感情绪，程瑗走到床边，开始用神识检查起平仲母亲的身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