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冯汉秋没有跟冯可淑检查什么项目，他怕冯可淑不高兴，就是让认识的人帮一把。
    当冯汉秋看到检查单的时候，他多希望这个检查单是弄错了，这个检查单是别人的。冯汉秋还跑去问，问医生是不是弄错了。冯汉秋还怕检查单不准，又带着冯可淑去看中医。
    中医没有当着冯可淑的面说，但人家私底下跟冯汉秋说了，冯可淑怀孕了！
    这让冯汉秋的心情很复杂，他很想直接质问女儿，又怕起到反效果。
    于是冯汉秋去找姜母，询问姜母的意见。冯汉秋懊悔，自己这一段时间只想着跟罗淑娟离婚，一时间就忘了女儿，是他没有把女儿照顾好，这才让女儿早早就怀了孩子。
    “这看你们怎么想的。”姜母道，“那个男的是谁？他们是不是打算结婚。还是他们就只是玩玩，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打掉孩子的话，得趁早。”
    姜母早就觉得冯可淑迟早要出问题，没有想到冯可淑这么快就出问题了。
    “我都不敢问她，生怕她要闹。”冯汉秋揉眉，冯可淑可是深得罗淑娟真传的，“可淑还小，她可能都不懂得这些。”
    “你也不能一直当不知道啊。”姜母道，“这一件事情还是得早点做决定。”
    “可不可以……要不，让梦瑶去跟可淑聊一聊。”冯汉秋想来想去，他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姜梦瑶跟冯可淑的年纪差不了多少的，让姜梦瑶去跟冯可淑说一说，或许能说得通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梦瑶那个爆脾气，她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姜母道，“你让她去跟可淑说，不怕她直接点燃炸药桶吗？”
    “她到底年轻一点，会更好吧。”冯汉秋道，“姐，我也是找不到别人了，这才着让梦瑶去跟可淑说一说，会不会好一点。可淑原先一直跟着她妈的，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真的怕……”
    “唉。”姜母叹息，“你们这一堆糟心事情。”
    冯汉秋到底是姜母的亲弟弟，冯可淑又是冯汉秋唯一的女儿，姜母就只能去找女儿。
    姜母吃完饭去找姜梦瑶的，姜梦瑶见到她妈，还有点吃惊。要知道她搬过来之后，她妈还没有过来过，她妈说等有空的时候再过来的。
    姜梦瑶还以为她妈是在周末白天过来呢，谁知道她妈大晚上的跑过来。
    “长冬呢？”姜母问。
    “在这儿呢。”郑长冬身上还绑着围裙，他不相信自己做的糖水会不好，于是他又跑去做了。
    “你忙，我跟梦瑶说些话。”姜母道。
    “好，你们说。”郑长冬道，“我去厨房看一看。”
    “去楼上。”姜母对姜梦瑶道，“去房间说。”
    姜母不希望别人听到她说的话，冯可淑未婚先孕，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当姜母到了姜梦瑶的房间，她左右看看，都没有看到郑长冬的东西，都是女儿的东西。
    “你们还没有一个房间？”姜母问。
    “还没有。”姜梦瑶如实回答。
    “……”姜母嘴角微扯，女儿跟女婿都领证了，这两个还分房。
    “等办了婚宴，再一个房间也来得及吧。”姜梦瑶道，“妈，您过来，不会是为了看我们是不是睡在一个房间的吧？”
    “当然不是。”姜母之前都没有想过女儿跟女婿是分房的，她还以为这对年轻人已经睡在一起了。
    毕竟年轻人都是比较着急了，何况，他们都已经拥有合法关系。
    “那是为了什么？”姜梦瑶疑惑。
    “是你表妹的事情。”姜母叹气。
    “表妹？哪个表妹？”姜梦瑶不大明白，她可不只有一个表妹。
    “是可淑。”姜母道，“她怀孕了。”
    姜梦瑶正打算喝水，她差点被水呛到。
    “妈，您说什么？”姜梦瑶掏掏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淑不是还在上学吗？不对，她是大学生。”
    “是大学生。”姜母道，“就不知道她现在是跟谁在一起，跟那个男的还有没有联系，是不是他们学校的男的，还是别的男的。”
    “你们得去问她啊。”姜梦瑶道。
    “你小舅舅是怕可淑不肯跟他说，怕可淑受到刺激。”姜母道，“目前，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具体会如何。”
    “……”姜梦瑶静静地听她妈继续说下去，她有预感，她妈不可能只是单单跟她说这些话的。
    “如果让你去跟可淑说说。”姜母看着女儿，“她到底是你小舅舅唯一的女儿，我本身也不是很想你去的。可是你小舅舅都那样说了，他特意找到我，我……”
    “妈，您没有拒绝吗？”姜梦瑶问。
    “我说你脾气爆，你小舅舅还是觉得你合适。”姜母道，“还说我们家这么多人，就是你上了那么厉害的大学。”
    “这事情不是小舅舅夸夸我就有用的。”姜梦瑶道，“你们也知道，我跟可淑之间的关系很一般的，平时也没有走近，没有多聊天。我突然去找可淑，我再问可淑那些问题，可淑也有可能不高兴的。万一她受刺激，你们是不是得怪我？”
    “不会，你小舅舅不是这样的人。”姜母道，“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你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就算了。过去一趟，跟可淑说说话就可以。”
    “妈，你们还真会为难我。”姜梦瑶感慨，她自己也不是年纪特别大的人，她不擅长处理这些是奇怪。
    “你在单位不是还得跟职工聊生活的吗？”姜母道，“你们还写厂报。”
    “那个不一样。”姜梦瑶道，“我们不是去挖别人的隐私，别人愿意多说说，我们就听。他们不愿意多说，我们少写一点。”
    工作嘛，有的事情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没有必要太过认真的。
    而冯可淑的事情，那不是小事情。
    姜梦瑶不能随意糊弄长辈，还是得好好处理。
    “小舅舅是不是也有去调查？”姜梦瑶问。
    “他是要去看看的。”姜母道。
    冯汉秋决定跟踪一下女儿，看看女儿跟什么人来往。在女儿回到家里，冯汉秋特意道，“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带他们到家里。”
    “可以开派对吗？”冯可淑道。
    “可以。”冯汉秋点头，“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想，那就可以，没有任何问题。”
    冯可淑觉得冯汉秋对她的态度太好了一点，冯汉秋真的不是嘴巴上说一说吗？
    在姜母跟姜梦瑶聊了大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妈。”郑长冬道，“要不要喝点莲子羹，刚刚做好的。”
    “不喝了。”姜母道，“还得回去呢。”
    “这边有空房间，可以在这边住一晚。”郑长冬道。
    “不习惯，还是待在自己的家舒服。”姜母挥挥手，“我得回去了。”
    “让司机送您回去。”郑长冬随即叫司机。
    这一次，姜母没有拒绝，姜梦瑶和郑长冬一块儿到门口送姜母。
    郑长冬觉得有点奇怪，岳母特意晚上过来，还要让其他人回避，是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当姜梦瑶看到郑长冬看向自己，她道，“是女人的事情，确实不方便跟你说。”
    冯可淑的事情，还是少一点人知道为好。
    姜梦瑶不好让这么多人知道冯可淑的事情，哪怕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别说为好。
    “确实，女人是有隐私的。”郑长冬没有追问。
    第二天一早，冯汉秋没有工作，他就是去女儿的学校，跟踪女儿。他这样鬼鬼祟祟的，还让别人以为他有问题，他很快就被那些大学生摁住了。
    “我是可淑的爸，亲爸！”冯汉秋连忙解释，“我女儿就在这边读书。”
    那些大学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冯可淑的，他们还是觉得冯汉秋有问题。
    正好冯可淑就在不远处，她小跑过来。
    “爸！”冯可淑无语，她爸怎么跑来他们学校了。
    “可淑。”冯汉秋有点不大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校园生活，这才来的。”
    冯汉秋不能说自己是要看看女儿跟哪个男的走得比较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就算他单独跟女儿说话，他也不能说啊。
    “你要来，就来啊，怎么还……”冯可淑真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你爸啊。”那两个摁住冯汉秋的大学生松手了，冯可淑的身边还跟着其他同学呢。那两个大学生就知道冯汉秋说的话没有错，赶紧道，“叔叔，真是对不住了。”
    “爸，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冯可淑烦躁，“一定是你做了让人误会的事情，别人才摁住你。”
    “是，是我的不是。”冯汉秋连忙道，“我以前都没有多过来，没有多看看你，想着给你……给你补上。”
    冯可淑跟冯汉秋大眼瞪小眼，冯可淑第一次听到到学校看女儿还能补上的。
    “要上课了吗？”冯汉秋道，“别管我，赶紧去上课。
    “你早点回去，别待在这边了。”冯可淑道，“你要是再被人摁住，我就不说你是我的爸爸。”
    “好，好。”冯汉秋连忙道。
    冯汉秋只能先离开女儿的大学，他怕又被摁住。
    当冯汉秋出了学校，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罗淑娟。罗淑娟是否会知道冯可淑跟谁接触，冯汉秋真不想去见罗淑娟，罗淑娟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妈妈。
    冯汉秋又想若是问一问罗淑娟，罗淑娟真知道呢，这也好过冯汉秋跟无头苍蝇一样。
    于是冯汉秋还是去找罗淑娟了，他以前想要找罗淑娟，分分钟钟就找到。而现在，他想要找罗淑娟就难了。
    最后，冯汉秋还是打电话去给罗淑娟，好在罗淑娟接电话了。
    “可淑怀孕了。”冯汉秋单刀直入。
    “哦。”罗淑娟道。
    “可淑怀孕了！”冯汉秋强调，“你清楚了没？”
    “怀了就怀了呗。”罗淑娟道。
    “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冯汉秋问。
    “不知道，不清楚，你是她亲爸，你都不知道，问我干嘛。”罗淑娟道，“指不定她看上了一个男人，想着跟那些人双宿双栖呢。正好，她有了孩子，那个男人必须得负责。”
    “……”冯汉秋听到罗淑娟说这话，特别无奈，罗淑娟太不靠谱了。
    “冯可淑姓冯，她是你的亲生女儿。”罗淑娟道，“我都再婚了，合法的，领证的了。你别打电话给我，别让我的男人误会。冯可淑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你不是有钱嘛，正好，多出一点钱，那男人总会娶你女儿的。”
    “你……”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要你那么多彩礼呢。”罗淑娟道，“可不就是因为我怀孕了。现在好了，你女儿也怀孕了，你看看，是不是该给她倒贴一些东西。毕竟时代不同了，没有了流氓罪，你女儿还能嫁给她喜欢的人吗？”
    “那个人是谁？”冯汉秋握紧拳头。
    “不知道，不清楚！”罗淑娟还是这一句话，“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总是盯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