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张专辑

    “你说你被爱情伤太多，我也懂你说的那种难过，欢迎加入失恋共和国~
    “勾心斗角为男人而活，一颗心在他身上挂着，他们又回报了你什么~
    “你说你讨厌红楼梦里女生的柔弱
    “坚强又会被说成冷漠~
    “我说妹妹你别再给自己折磨
    “想太多，其实爱，可以又简单又轻松~”
    极具节奏感的r&b曲调在录音室中悠扬，戴上了耳机的孙燕兹与张少涵就坐在控制台前，人手捧着一份歌词，目光皆落在了正在录制小样的周易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随着律动而小幅度摇摆着身体的周易闭着双眼，举手投足间流露而出的骚气却仿若浑然天成，坏小子的气质在《讨厌红楼梦》这首歌的歌词里显露无疑。
    甚至于，在孙燕兹看来，这首歌rap部分的歌词未免也过于……直白了些。
    如果说前面的主歌与副歌两部分还带有几分如遮羞布般的含蓄，那么rap部分的歌词则是简单直白，直抒胸臆——
    “你不要在一直去想我们配不配
    “我不会搞的你痛，只会搞的你叫
    “大不了明天早上起床你会有一点累
    “cmon，浪费，这眼泪，你还能怪谁
    “别再像宝玉黛玉的结局那么可悲
    “不用去后悔，怕犯规
    “这友谊赛没不对
    “只要你，会愿意，去跟我钻进棉被诶诶~”
    伴随着耳机里传出来的清晰rap，手里捏着歌词的两女脸上神色皆是异样不已。直到周易的小样一遍过录制结束，两人脸上那堪称诡异的情绪也没能完全消弭。
    苍天可鉴，在当下的华语乐坛，周易所拿出的这一份歌词不能说有多么开天辟地，至少也可以说是世所罕见。
    “唱的情感充沛，代入感十足……没有谈过十个八个女朋友怕是写不出这么炸裂的歌词。”
    见男人走出录音室的孙燕兹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甚至可能连不是女朋友的女人都有。”
    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人高马大的，还不是一个闷葫芦。不可否认，确实会很受女人欢迎。
    “没办法，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总会有很多女菩萨想要以佛法将我这个妖孽感化。”
    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目前这爱浪属性的周易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渣得明明白白：“显然她们的佛法都不够高深，全部失败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更新一下自己对内地风气的认知了。”将写有歌词的曲谱放在了控制台上，一手抵在鬓角处的孙燕兹扭头看向了他，语气里明显带上了几分诧异。
    “别，我是个异类而已，代表不了内地的风气。”
    一连录下了几首歌小样的周易坐在椅子上，端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茶杯低头微抿了一口，轻笑一声道：“你要知道，在我爸妈眼里我到现在都还是个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的乖孩子。”
    “喊着友谊赛没什么不对的乖孩子？”孙燕兹扬了扬眉，戏谑不已。
    “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是单身，有什么不对。相对于娱乐圈里那些爱玩的明星们来说，我说不定还是一股清流。”
    嘴角含笑的周易不置可否道：“最起码我遵纪守法啊。”
    孙燕兹笑而不语，一旁的张少涵则是脸色古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混娱乐圈的，尤其还是在国外长大又回来混宝岛、港岛两地娱乐圈的，没有谁的思想会如一张白纸般纯洁。
    只不过这种事吧，通常来说更像是圈子里谁都不会言明的潜规则。
    张少涵在福茂唱片待的时间也有一年了，单就是见也见过不少你情我愿的友谊赛亦或者为了上位而进行的交易，但像周易这么敞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都写到歌里面去了，这男人属实是有那么一点……任性？
    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玩一般：
    玩音乐、玩娱乐圈。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随时都可以换别的赛道。
    纵观整个华语流行乐历史，哪有一上来就往自己的出道专辑里塞这种小黄歌的？
    这不明摆着就是玩吗。
    “那个，易哥，你不怕因为形象问题而导致专辑销量不好吗？”本着为伯乐着想的心态，张少涵还是没忍住，担忧道。
    要想任性也得是功成名就后再任性吧？
    “不担心，为什么要担心？你们不是也听过我专辑里的歌了吗，质量那么高，销量哪里会不好？”
    周易抬手指了指摆在控制台上的那一叠曲谱，笑着道：“况且，我这也算是一种特立独行化的营销啊。”
    “特立独行化的营销？”
    闻言的张少涵与孙燕姿闻言顿时一愣，随即面面相觑，疑惑道：“什么意思？”
    “现如今的内地正是一个风气正在随着窗口的开放而逐渐升温放飞的时代。
    “上一代的听众大部分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而年轻一辈却不甘于受所谓老古董的钳制，会更去追求叛逆、去追求不一样、去追求独一无二、去追求世人皆醉我独醒。
    “本质上，只是因为年轻一代想要找到一个表明自己与上一辈已经不同的文化符号，一个特立独行的符号。
    “这一点无论是在内地还是在宝岛、亦或者港岛都不例外。”
    言及于此的周易抬起右手，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神采飞扬道：“而我的这张专辑，就是这么一个符号。
    “他们可以在这张专辑里听到与八九十年代的华语乐坛截然不同的风格元素，他们能够听到节奏更加鲜明、更加年轻化的情歌；
    “甚至于，他们还能够看到我在这张专辑里帮他们说出的话。
    “相信我，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年轻一辈对爱情的追求会更加热烈，会更加的直抒胸臆。
    “然后他们就会觉得我很酷，因为我说了他们不敢说的话，从而视我为偶像。”
    言及于此的周易整个人显得无比自信。
    千禧年之初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传统情歌虽然不至于过时，但新时代歌手能否在这个时代里脱颖而出成功登顶还得靠有别于上个时代歌手的标签。
    谁少年时期还没做过梦呢。
    上辈子的周易可是货真价实的千禧少年，在这方面有着堪称绝对正确的经验。
    “或许这张出道专辑会为我招来许多非议，或许这些歌曲会让我得不到那些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的歌迷喜欢。
    “但这都不重要。
    “因为我这张专辑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那群想要新式表达、想要追求酷炫拽、想要和漂亮妹妹或者帅哥谈恋爱的年轻人，他们才是我未来的基本盘。
    “而目前的华语乐坛，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在做这个形象。也就是说，我将会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洋洋洒洒一番话，听得张少涵一脸懵逼。
    她今年才十八岁，自十五岁以来的生活就是打工、练歌、参加比赛，回家，小脑瓜支撑不了她思考所谓的时代局势。
    孙燕兹倒是若有所思，抬眸直视着男人的双眸：“所以，你根本不想当什么亚洲小舞王？”
    抬眸与之对视着的周易嘴角上扬：“复制舞王没意思，要玩就玩把大。我要用一张专辑就甩掉所谓小舞王的帽子，登顶第一。”
    为此，他还准备了另一首大杀器——《花田错》。
    之所以没选《东风破》之类的中国风歌曲而是选择了《花田错》，纯粹就只是因为《花田错》的曲风与他这张专辑整体性更适配而已，同时也更能强化他特立独行的出道标签。
    当然，他心底还是有一些恶趣味的。
    随着未来互联网的发展，内地网友会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考古”热潮。
    到时候考古到他第一张专辑里的《讨厌红楼梦》的歌词和《花田错》这首歌的歌名，两者无疑会无缝衔接成一个热梗——
    哪怕这两首歌的内容实际上毛关系没有。
    花田里犯的错=钻进我棉被，友谊赛没不对。
    到时候哪怕互联网时代来了，他再传一大堆绯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因为玩梗能够很大程度上消弭一个人身上的负面新闻，同时还能巩固自出道以来就有的人设。
    这就叫远见。
    而算上《花田错》，他的第一张专辑便彻底成型——
    a面以嘻哈元素为主，主打的就是一个未来华语乐坛嘻哈教父，歌曲有：
    《快乐崇拜》；
    《反转地球》；
    《我的麦克风》；
    《音浪》；
    再加一首舞曲：《精武门》。
    b面则是以r&b与流行元素组成的歌曲，歌曲有：
    《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讨厌红楼梦》；
    《爱的就是你》；
    《不得不爱》；
    舞曲：《就是我》
    再来一个为中国风做铺垫的《花田错》。
    至于说专辑名，既然要打造个人形象，那就直接用本名《周易》。
    刚好孙燕兹第一张专辑也是用的本名，还能让华纳宣传拉一起营销华纳双子星。
    完美。
    “周易，你在北大，学的专业是什么？”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连营销方面都想到了的孙燕兹没忍住，开口问道。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如此清晰给自己定位专辑形象的新人歌手，连第一波需要抓住的受众群体是哪些都抓住了。
    “哦，我学法的。”
    孙燕兹：“？？？”
    张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