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月之期

    绘制符箓用的虽是那些灵兽血墨水中的灵力，可绘制者本身的灵力也有一定的消耗。
    这份消耗虽不多，可叶霄中级符箓要绘制四十张，初级符箓更是超过两百！
    绘制时消耗的灵力再少，积累起来也够吃力的。
    “希望能赶得上。”
    叶霄看了看天色，开始符箓的绘制。
    ……
    “大人，您在想那位叶道长的事吗？”
    持长鞭的校尉看着李纲望向城外，问道。
    李纲点了点头。
    “算时间，刚好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守城的将士伤亡不少，情况比我预期的严重。”
    李纲头上的头发白了不少，这一个月，守的不轻松。
    一开始城中士气高昂，还能一战。
    可城外那帮人很聪明，一开始只是佯攻，并没有把主力排上来。
    时间一长，城中守军士气明显下滑，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
    这几天金人加强了攻势，守军的伤亡人数在明显的攀升，禁军的气氛十分压抑。
    “城中可战之兵数十万，若是死拼，金人就是把血流干了，也别想拿下汴梁。”
    “可禁军的情况你看到了，别说死拼，伤亡到一成就会崩溃。”
    “这么打下去，迟早要出事。”
    李纲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他原本预计能守三个月以上，顺利的话半年都能守。
    可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
    禁军缺乏训练，对上金人的精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开始的士气被消磨掉之后，有不少人又恢复了往日疲懒的样子。
    守城的器械消耗速度也比预期的要高。
    除了箭矢和弩箭的存量还算富裕，在守城中起到关键作用，杀伤大量金人的猛火油柜和床弩损耗过大。
    猛火油柜是油料消耗太快，库存不剩多少。
    床弩则是因为高强度的使用，出现了各种故障。
    如今，汴梁城墙上的床弩，能用的不过四成，剩下的都成了摆设。
    “国难当头，我本以为大家能放下成见，这不曾想，这些人为了些许银子，就能卖了我大宋江山！”
    “这帮祸国殃民，吃里扒外的蛀虫！”
    李纲越想越气，狠狠骂道。
    油料原本富裕，可朝中几位大臣借口皇宫之中油料不足，把库存的油料一小部分送到了皇宫，大部分则送到了自己府中。
    那几人本就势大，李纲拿他们也没办法。
    他是皇帝任命的四壁守御使没错，可那位没主见的皇帝，被那些人在耳边吹吹风，就拿不定注意，竟然说那些油料用来守城太浪费了。
    至于床弩，本不该损坏的这么快，可这批器械的用料，竟然出了问题！
    不光是一些铁质部件用了用手就能掰碎劣质品，就连木料都换了便宜货。
    李纲想查这件事，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军国重器上动手。
    可这一查，先是朝中大员，然后是世家门阀，到最后，竟然查到了徽宗赵佶头上。
    越查，李纲心越凉。
    这件事不用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李大人，朝中的沉疴，不是一朝一夕能摒除的。”
    “不下猛药，恐怕难啊。”
    就在这时，叶霄出现在李纲身前，淡淡说道。
    “叶道长！”
    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人，李纲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心中一喜。
    “叶道长终于来了，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叶霄微微点头。
    “万事俱备。”
    “不过，我需要城内的守军配合我。”
    “我会在金人大营中掀起大乱，到时候需要禁军趁乱突击，到时候金人死伤惨重，短时间无法窥视南方。”
    李纲一副为难的样子。
    “叶道长，若是金人真会大乱，派人四方突袭，必然能重创金人。”
    “可是，禁军如今士气低落，别说出城作战了，连守城都勉强。”
    “我怕金军即便大乱，还是会击溃出城的禁军。”
    李纲不是不信任叶霄，也不是想要推诿，只是太懂禁军了。
    这一个月，禁军的表现有多拉胯，他这个四壁守御使都看在眼里。
    在高大坚固的城墙上，利用各种守城利器，防守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金人都吃力。
    若是出了城，真怕金人打个喷嚏都把他们吓的腿哆嗦。
    叶霄有些无语。
    他知道李纲不是在糊弄他，宋朝的禁军就这样。
    “我也知道你有难处。”
    “只是，若没有大军配合行动，恐怕能退敌是能退敌，但金人损失不大，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
    叶霄说罢，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李纲。
    “真能做到吗？”
    “我不是质疑叶道长的本事，只是这事，实在难以想象。”
    李纲听完叶霄的计划，久久不能平复。
    “成与不成，做了便知。”
    叶霄并不在意李纲的态度。
    这种事，若是放在以前，他自己都不相信，李纲不信才是正常。
    李纲犹豫了片刻后开口。
    “叶道长，禁军天武军还有一定战力，只是我没法全部调动。”
    “若是叶道长能成，我可以派出部分，绞杀混乱的金人。”
    “多死一个金人，以后面对的压力就能小一些。”
    叶霄拱了拱手，就交给李大人了。
    叶霄并没有去见赵恒，也没去见那些朝中大臣。
    真见面了，叶霄怕自己忍不住杀人。
    现在还没到时候，这些该死的人，现在死了，只会徒增麻烦。
    ……
    夜晚，明月高悬，万里无云。
    现在是春季，是汴梁每年最旱的季节，空气不说有多干燥，至少不会到处潮乎乎。
    而且，一个月时间，金人扎营用的木料也干透了。
    叶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凌晨十分，叶霄御剑飞到金营上空。
    还有半个时辰天亮，正是睡的最死的时候。
    营中巡逻的守卫不少也打起了盹。
    宋人不敢出城，已经成了他们的共识。
    这一切都看在叶霄眼中。
    一只手从袖子中取出五章符箓，一挥手，五章符箓飞向金营深处五个位置。
    随后，这五章符箓发出耀眼的光芒，如烟花一般炸开。
    不过，那些炸开的火花，并不想烟花那样转瞬即逝，而是星星点点的落入金人营地，点燃了不知道多少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