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溯往回生

    “呵啊！”
    胡桃又是一戳，穿过了黑雾。
    雾气已经快消散的差不多了，洵笙见状便收了手，她还想见见这疫之魔神的幻型呢。
    魔神都是高智慧生物，懂人言通人性，洵笙不信他不求饶，这疫之魔神的本体都快被打没了。
    “啊啊！”魔神惨叫一声，黑雾散去，留下一个浑身黑甲的人形。
    “吾不是汝等对手。”
    “哦呦呦？”胡桃第一次见魔神，还是被自己打的求饶的魔神，兴致不小。
    若是胡桃知道自家往生堂里就有一个岩之魔神，还整日带薪摸鱼不干正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求饶，你也是必死的。”洵笙道。
    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灶之魔神马科修斯等都是亲近人类的魔神，他们也为此付出了实际行动。
    但疫之魔神不同，他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就是灾祸。
    站在自然的角度讲，疫之魔神的存在可能是合理的，但在洵笙看来，他非死不可。
    “摩拉克斯都无法将吾消灭，就凭你？”
    许是洵笙的态度，疫之魔神也不再低声下气。
    “吾乃疫之魔神，生于疾疫病丧中，凡有疾病在处，吾身同存！汝等......”
    话说一半，洵笙直接一枪捅了上去。
    再受一击的疫之魔神变回本体，打是打不过了，他要找机会逃出去。
    就在此时，石碑突然闪起光亮，这个空间进一步被压缩，就连洵笙都感觉到了丝丝的压迫感。
    “想跑？”胡桃见状，周身燃起火焰，安神秘法的加持下，又是一枪戳了上去。
    洵笙长枪一甩，直接将疫之魔神钉在了地上。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洵笙也直接坐在了地上。
    “呼。”洵笙重重地舒了口气。
    乏力感遍布全身，洵笙眼皮有些沉，虽然疫之魔神面对自己和胡桃很难打出有效的攻击，但是这疫之魔神实在是太抗揍了。
    另一边，胡桃已经将疫之魔神的本体打的不成样子，石碑的光亮更甚，疫之魔神的形体也越来越虚幻。
    看到历代往生堂主配合的行动，洵笙松了口气。
    蛮力再强也无法彻底消灭一个魔神，还是要配以封印的力量。
    疫之魔神已经被彻底制服，现在就等洵笙的致命一击。
    “胡桃。”
    “嗯？”胡桃转过头，印象里，这是洵笙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想不想见你爷爷？”洵笙问道。
    胡桃的嘴唇动了动，但并没有回答。
    “那就先解决魔神吧。”洵笙也没继续追问。
    疫之魔神已经奄奄一息，虽然魔神生命力强大，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给，给吾一个活下去的....”
    “因为你的存在，历代往生堂主死后都不能安眠。”
    洵笙拔出长枪，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存在，魔神时代，多少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你本就不该存在。”
    “死！”
    洵笙全力一击，疫之魔神的形体已经无法维持，消散后便被白光覆盖，胡桃心中有感，使用火焰将白团烧起。
    “帮帮...”忙字还没出口，胡桃就看见洵笙已经接力，放火烧白团。
    心中那莫名的情绪一瞬而过，胡桃看了眼洵笙，后者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神色依然平静。
    “让我来吧。”洵笙道。
    “嗯。胡桃点头。
    洵笙双手一挥，风起，将白色光团汇聚在一起，又在汇聚处立起一根岩柱，雷水火三种元素力依次打出。
    感电，超载，蒸发。
    “呼。”洵笙伸了个懒腰。
    “解决了？”胡桃问道。
    “可能连渣都不剩了。”洵笙笑了笑，“我刚刚问你的问题，觉得怎么样？”
    “....自然是想的。”胡桃沉默了一会，才答道。
    “好。”洵笙点头。
    她有一个救赎灵魂的法子，本以为是鸡肋，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洵笙双手一合，石碑中的灵魂依次现身。
    伴随着灵魂出现的，还有一道门。
    去往他们应去之地的门。
    第一位年轻人模样的灵魂经过洵笙面前时，弯腰拱手一礼。
    洵笙回礼
    七十多个灵魂的形态各异，他们有着不同年龄段的相貌，大多都是中年人，老人模样的灵魂前面六十个里，洵笙只见到了一个。
    “六十三，六十四......”胡桃在一旁数数，越到后面声音愈发颤抖。
    最后，洵笙见到了一个老年人和年轻人，年轻人模样的灵魂对胡桃笑了笑，然后又对老人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年轻人迈步，直到进门前的最后一丝视线都停留在胡桃身上。
    胡桃面色哀伤，虽然记忆中，那个男人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们终究是血亲。
    洵笙退到一边，将时间空间留给他们爷孙俩。
    “爷爷。”
    “胡桃，你长大了。”老胡头面色慈祥，“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爷爷也放心了。”
    “爷爷....”胡桃擦了擦眼泪。
    “莫要悲伤。”老胡头笑了笑，“我们终归是故去之人。”
    “我知道。”胡桃擦干眼泪，哽咽道，“我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魔神已经被你们消灭了。”老胡头欣慰地笑笑，“后世儿孙也不需被束缚于此了。”
    “是啊，多亏了洵笙。”胡桃整理好情绪吗，浅浅一笑。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老胡头收起笑容，向前迈了一步。
    “胡桃，人嘛，总要往前看，也要珍惜前路的人，现下，往生堂最大的职责已经完成，若有可能，爷爷希望你到处去看看，而不是被束缚在璃月港。”
    “生死葬仪固然重要，但却是可以替代的。”
    “爷爷，我省的。”胡桃走到老胡头身边，眸光闪动。
    “勿要有不舍。”胡桃看到自家爷爷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灵魂虽然虚化，但她确实感受到了一点点的触感。
    “活得开心，胡桃。”
    历代往生堂主坦率的活，坦率的死，生前，他们主持人世的葬仪，维系生死的平衡，送死者往生，让生者安宁。
    死后，他们以自己的灵魂禁锢住疾疫的灾厄，用自己的方式，继续维系着世间的生死平衡。
    熙风流月何人度，春来秋往问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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