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乖辟剑

    “许愿湖？”听到许愿湖三个字，张凡脸色陡然一变，目光闪过一抹惊诧之意。
    这抹惊诧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许愿湖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应该除了他知道外，应该就没有其他人知情了。
    为什么，这马家老祖宗会知道许愿湖？难不成，她曾经也与许愿湖做过交易？
    张凡思绪翻涌，沉默了几秒，才面露苦笑，故作听不懂的说道：“前辈，你所说的这许愿湖是什么东西？晚辈怎么有点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小友，你身上有许愿湖的气息，或许别人无从察觉，但却是骗不了老身。”
    “许愿湖这种存在，没想到时隔了这么多年，又一次出现。”马家老祖宗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内幕信息，神色落寞，眼底涌出追忆，仿佛想到了某种很久远的事情。
    “它又一次出现，那就说明，它又开始搜集灵异拼图，补充自己的力量。”
    “他们还是失败了么......全都死在了那个地方，所以，许愿湖又不得已重新挑选新的驾驭鬼的活人了么......”
    “算了，许愿湖重新的出现，对老身来说就是一场天大的机会，苦苦寻求了一百年，终于......遇到了......”马家老祖宗眼底的光泽黯淡至极，喃喃细语着一些张凡听不懂的话语。
    “小友，你真是老身命中的贵人。”马家老祖宗叹了口气，一双老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精光，蓦地看向张凡。
    好像要将张凡的底细看个一清二楚。
    “你可好奇许愿湖的出处？”
    “可好奇为何它会选中你？”
    “此次，老身将你喊来，就是相告与你......”马家老祖宗面带和蔼的笑容，看向张凡说道。
    闻言，张凡并未答话，而是陷入到沉默之中。他在思考，马家老祖宗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她把自己喊过来，是想借助许愿湖来完成什么愿望？也许还真是这样。
    可惜，与许愿湖做交易的代价可是非常巨大的。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与它之间的交易，永远不对等。
    很多时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张凡根本不会选择与许愿湖进行交易。
    实在太亏了。
    “孩子，别怕，老身对你没有敌意更没有恶意。”
    “准确的来说，老身与你一样，都曾与许愿湖打过交道......”马家老祖宗满脸苦涩，此话一出，张凡瞬间瞪大双眼，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
    什么？马家老祖宗也跟许愿湖有所牵扯？可是，她明明身为马家的老祖宗，可谓是位高权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到底是......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的难处，也知道你心里的不安，更知道你的心酸不易。”
    “许愿湖的恐怖之处，远不是你如今能够摆脱与对抗，纵使是当年老身的父亲，也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与许愿湖进行用无休止的不对等交易......”马家老祖宗双手转动轮椅的车轮，向着床榻驶去，约莫不到几分钟，她又成功折返回来，手中也多出了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这张黑白照片饱经风霜，仿佛存在了很久远的年代。犹如跨过了漫长的岁月，照片的材质，也变得褶皱扭曲，充满了时间的沧桑。
    照片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扎着单马尾辫，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面容沧桑，穿着古朴的黑衣，留有一头短寸发型，他身材魁梧高大，肩上挑着一个长扁担，扁担两侧各自挂着一个货箱。
    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民国时期的卖货郎。马家老祖宗把黑白照片，递给张凡，声音充斥着沙哑，长叹一声说道：“这个人，就是便是老身的父亲。”
    “当年老身的父亲被许愿湖选中，成了它收集寄身灵的使徒，被派遣到另外一个世界，前几次他还能活着回来，可是后来他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到后面，便彻底杳无音信失去了踪迹。”
    “虽然老身知道他已经死在了那个世界，但其实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幻想，老身感觉，在未来的某一天父亲还会回家。”马家老祖宗眼中的失落，无法隐藏，充斥着强烈的悲伤。
    “前辈......这许愿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它要收集这么多的寄身灵？”听到寄身灵后，张凡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看来这马家老祖宗的确是知道些可怕的内幕。也对，身为一个从民国时期存活至今的老古董，她所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这个毛头小子了解的多。
    许愿湖现在的恐怖程度，在张凡的心中，已经近乎无所不能，明明已经快要天下无敌，为什么，还要不断的收集灵异拼图？
    这一点，张凡很难理解。
    “它要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每当新的选中之人，死在那个世界，它就会重新找到下一个目标，来把他培养成新的使徒。”
    “而你，就是它选中的使徒，我能感觉到你已经完美驾驭了寄身灵。”
    “可这代价实在太过惨烈，实在太过巨大。”
    “巨大到你无法忍受......”
    “现在，你应该也开始逐渐察觉到自己的人性不断的流逝......一旦你的人性彻底失去，你将会成为它最完美的使徒。”
    “在那个世界，人性与感情，都只是多余的东西。”
    “想要拥有收集更多寄身灵的资格，你要斩断自己的过去......”马家老祖宗静静的盯了张凡好一会，这才神色复杂的解释道。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当你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是你人性彻底丧失的一刻。”
    “当年，老身的父亲也是如此，老身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就那样挑着他的卖货箱柜，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前辈，我应该要怎么办？还请您能指点迷津。”张凡安静的听完马家老祖宗的诉说，心跳不觉加快许多。
    他现在的状态的确是这样的。人性总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流逝。
    哪怕是不使用寄身灵，也无法避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马家老祖宗摇了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这......”张凡一时愣住。不对，应该是有办法的，黑皮手册曾经透露过，只要再驾驭第二只寄身灵，就能让自己的人性流逝减缓甚至保住。
    “如果我再驾驭第二只寄身灵，会不会有用，我应该......”张凡咽了口唾沫，赶忙追问，可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马家老祖宗开口打断：“我也不知道，驾驭第二只寄身灵，或许有用，也或许没有用。”马家老祖宗深深的看了张凡一眼，脸上的复杂之意又加深了几分。
    “我通过占卜，看到了你未来的一角......你的世界......”说到这里，马家老祖宗的声音陡然戛然而止，直接安静下来，约莫过去了好一会，她才认真的说道：“趁着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你应该给自己留下个子嗣。”
    “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一切都要看你的努力......”马家老祖宗再次摇了摇头，然后转动着轮椅的车轮，向着房间的深处驶去，大概过去十分钟的时间，她才重新出来，手里也多出了两件东西。
    一件东西是被红色的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虽然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通过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简单的分辨一二。
    这是一把仅有筷子般长短的棍状物品。至于第二件东西，那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这宝剑通体漆黑，呈现入鞘状态，剑鞘表面刻满了繁琐的符文痕迹，好似存在了某种奇特诡异的力量。
    “今天我要送给你三件东西，还希望能对你的未来起到一些帮助。”
    “这第一件......”马家老祖宗把第一件东西，上面的红色纱布缓缓撕开，不到十秒钟，纱布掉落在地，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只见，那竟是一把锈迹斑斑，表面充满古朴感的铁锥子。
    “棺材钉？”张凡见到那根铁锥子的一刹，立刻惊讶出声。曾经，他就拥有过棺材钉，可是再后来升级成白银棺材钉后，就被马玲儿抢了过去。
    那阵子他还郁闷了很久。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根真正意义上的棺材钉。”
    “它是当年，老身的父亲从那个可怕的世界带回来的棺材钉。”
    “它的恐怖之处，即使是连寄身灵也能钉死。”马家老祖宗做出解释。
    “杨所在世界的棺材钉？！”张凡心头一惊，眼眸一下变得深邃，目光直勾勾的凝视着马家老祖宗手中的棺材钉。
    之前的时候，黑皮手册曾经告诉他，等帮助许愿湖寻找一只寄身灵后，一定要许愿，索要一根杨所在的世界，那真正的棺材钉。
    据说，只有那个世界的棺材钉才能钉住由白色骸骨中诞生的碧绿色鬼眼。
    一旦将其钉住，他便可以尝试着驾驭第二只寄身灵。只要驾驭了第二只寄身灵，那他的人性就能保住。
    “年岁大了，不中用了，这根棺材钉，老身就赠送给你......”马家老祖宗自嘲一笑，把手中的棺材钉递给了张凡。
    张凡反手接过，入手沉淀，有种说不上来的奇特。这根棺材钉的手感，就跟以前他拥有的的那根棺材钉没有多大区别。
    或许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此刻手里这根棺材钉，表面的锈迹更多，像是已经完全枯朽了一样，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接下来的这第二件东西。”马家老祖宗把手中的漆黑宝剑，微微举起，手指程剑指状，从剑鞘位置轻抚而过。
    她没有去拔剑，就那么温柔的轻抚着。
    “此剑名为......乖辟剑。”
    “天地分离，阴阳昏晓，乖辟剑......”
    “它的用处......或许能帮助你......减缓人性的流逝。”马家老祖宗把手中的漆黑宝剑一同递给了张凡。
    张凡把棺材钉放在桌子上，又接过这把所谓的乖辟剑。天地分离，阴阳昏晓？
    这剑的名字怎么这么中二，就跟个随便瞎取的名字一样。这确定不是修仙里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