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四面皆敌，又何妨？

    一千余精锐！
    在京都之内横行直撞！
    他们训练有素，他们令行禁止，他们杀人如麻！
    所到之处，哀嚎不断，血流成河，死人无数！
    正如周铮在城外所说，他要带着这一千余精锐报仇！
    将那些之前妄图阻拦他们回京之人的家族，斩杀干净，诛杀三族！
    如此行为，让百姓惶恐，让朝野震动！
    有京都衙役出现，也有京都守卫出现，还有朝中大员出现！
    可都没有人能拦住周铮，也没有人敢拦住周铮！
    他们见到周铮一脸杀意，他们见到一千余精锐杀气腾腾满身鲜血，他们害怕了。
    他们只能在远处跟随着周铮等人，亲眼见到一个又一个家族被彻底抹除！
    直到，日落月升，黑夜逐渐笼罩帝都的时候，周铮等人再斩杀了数百之众的时候，方才停下动作。
    整个京都之内，噤若寒蝉。
    整个京都之内，血气冲天，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这一夜，就连孩童的哭啼之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丞相，难道真的就这样放任！？”
    “如此一来，我大周国法何在，朝廷尊严何在！？”
    周帆此时面色苍白，声音颤抖。
    他知道周铮一向残忍，也知道周铮心狠手辣，可没想到周铮居然胆大包天，如此疯狂！
    他更想不到，这一日的时间，朝廷为何对周铮放任不管！？
    一千余精锐又如何！、
    就算是他们有三头六臂，就算他们实力强横神通广大，可在朝廷眼中也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只要一声令下，朝廷就可以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将他们全部镇压斩杀！
    但偏偏，朝廷的压抑和兵马，只是在远处尾随旁观，似乎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一般。
    他想不明白！
    难道就因为周铮这一次建立了大功劳！？
    “大殿下，难道就不知道，这里的消息已经传遍帝都，传遍皇宫，传遍大周了？”
    “我自然知道，这这又如何！？”
    “陛下都不着急，大殿下又何须慌张！？”
    摇摇头，柳辅一脸平淡。
    可越是如此，周帆越是想不明白。
    “但这是对周铮出手的最佳时机啊！”
    “就算是将他斩杀了，也是光明正大！”
    紧咬牙，周帆曾试图让朝廷动手，试图让那些驻京兵将出手，但都没成功。
    不仅是周帆，还有周霆，还有其他皇子，甚至还有诸位尚书大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可以将周铮彻底抹除。
    但事实，并非如此。
    “大皇子，莫要着急！”
    “一切，等到明日就会见分晓！”
    瞧得周帆此时的焦虑的样子，柳辅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稍微安抚一下周帆后，就离开了。
    毕竟，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外公！”
    咯吱之音，大门被推开。
    周铮一身鲜血站在镇北侯萧穆跟前，咽喉滚动，望着眼前苍老了不少的老者，他许久才从嘴里面挤出这两个字。
    “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
    “你知不知道，今天做的都是什么事情！？”
    瞧得眼前脸上早已没有了稚嫩之色的周铮，萧穆有些心疼的快步走上去。
    他言语中虽说是责骂，可干枯的手掌却忍不住替周铮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他们，该死！”
    周铮进入屋内，感受到萧穆眼眸中掩饰不住的关心，随后轻描淡写的耸耸肩。
    要怪，只能怪他们生错了人家！
    当黄翔站在周铮的对面，甚至试图对周铮出手的时候，他们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我这一生，绝不愿意窝囊的活着！”
    “我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一次回京，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宵小之辈在暗中观察！”
    “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不予余力的对付我！”
    周铮声音森寒，言辞中多了一抹冷意。
    “我在血洗京都，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
    “要对我出手，可以！”
    “只要他们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能够忍受得了我的报复！”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人进我一尺，我进人一丈，人欺我一尺，我欺他十丈！”
    “我倒是想看看！”
    “今日之后，还有谁，敢轻易站在我对面！”
    周铮拳头紧握，一脸坚毅。
    “可是！”
    周正的话，让镇北侯一时语塞！
    “外公！”
    “你忠心朝廷，死守北境之地！”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圣上的猜忌，是朝廷的打压，是镇北军的遣散！”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
    “因为，朝廷上下，几乎忘了你曾经是一头猛虎，几乎忘了你那獠牙可以撕裂一切！”
    无论是哪个世界，人性都从未改变！
    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所谓的忠孝仁义，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所谓的自我克制，不过是奴役世人罢了！
    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第一点，就是要狠！
    你要足够狠，让世人忌惮你、怕你，才有发展和生存的机会！
    人若不狠，地位不稳！
    “就算如此，今日你也不用这般冲动啊。”
    萧穆沉默了，可他还是无法理解。
    “谁不希望彪炳史册，谁不希望宅心仁厚，谁不希望万民爱戴，谁不希望被歌功颂德！？”
    “今日你如此，明日朝堂上谁敢支持你！？”
    萧穆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中更是恨铁不成钢。
    在他看来，周铮这一次着实让人失望。
    要想成就大业，隐忍是第一课！
    学会藏起自己的锋芒，学会圆滑处世，学会示人以弱，是一个帝王的必修功课！
    “外公！”
    “我曾收起锋芒，我曾示人以弱，我曾装疯卖傻，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无尽的嘲讽，是数不尽的羞辱，是躲不过的追杀！”
    “这样的日子，我发过誓，绝不愿意再这样！”
    摇摇头，周铮有些恍惚。
    “外公真以为，朝堂上，会有人支持我！？”
    “如果有，那些人也不过是两面派，是墙头草，是笑里藏刀，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样的人的支持，要来有何用！？”
    冷笑一声，周铮并不在意。
    “那你明日，将如何自处！？”
    萧穆轻叹一口气。
    “明日，四面皆敌，又如何！？”
    周铮今日敢如此做，就从不怕明日会面临着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