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林知喉头滚动，手心捏出汗，听着江舟逸缓缓而道：“她出去了，晚点我去接她。”
    “那你直接带她去餐厅，我们等会先走了。”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飘远，她心口绑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如释重负地垂下手臂，准备起身离开，就听到身旁的疑问：“继续吗？”
    “流氓！”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怒骂，语气却带着娇嗔，像是撒娇般。她清了清嗓子，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喘不过气。
    刚刚的场景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几次，此刻重演成真却心乱如麻，觉得不可思议。
    她心头掠过一阵巨浪，抬头撞进他的一双氤氲缱绻的眼睛里，在缠绵的夜色里泛着水光。
    对方忽然抬起手臂撑在墙上，另一只手侧在她身旁将她圈在角落，俯下身凑近她，随之而来的还有明显的呼吸声。
    身体陡然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她立刻垂下脑袋，正好碰到他的左胸，砰砰的心跳锤着耳膜，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安静中多了几分无措和悸动。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抵在她柔软的唇中央，不紧不慢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这里被他亲过吗？”
    见她不吱声，又语气凝重地问：“亲过几次？”
    林知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马上就要断掉，用手肘抵在他的胸口隔出一些距离，倔强地反问：“你管得着吗？”
    “那就是很多次了。”
    “是又怎样？”
    “不怎样。”他贴近林知的耳畔，压低声音道，“就是多亲几次，直到比他多为止。”
    他的话轻柔缓慢，却像是一个巨石砸向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涟漪层层迭迭水花四溅。
    “你真是流氓！”她刚刚闻到江舟逸身上淡淡的酒气，怀疑他是不是喝太多，酒德太差了。
    “嗯，我是。”对方没有否认，语气慎重地反问道：“现在看清楚了吗？我是这样的流氓，想继续吗？”
    “继续什么？”
    他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唇瓣贴合摩挲，而后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刮得她酥酥痒痒。
    片刻后他停下动作，声音略带沙哑：“所以，想和我继续吗？”
    林知似乎感觉到他话语里的炙热，思绪被接二连叁的吻撩拨，那个蛰伏在心里的念头渐渐清晰，浮出水面，让她不寒而栗，轻轻地打了个哆嗦。
    她居然没有拒绝的想法。
    还未等待回答，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
    江舟逸并不打算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等着她的回答。
    “可你是我哥哥……”林知声音不自觉降低音量，“还要去吃饭呢。”
    “呵。”冷笑声如同一把冰锥扎在两人之间，“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妹妹了？”
    这番话如同耍赖搬堵着她的心口，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叁天后，他们的身份也会被敲定。
    “等过两天婚礼结束，你也是名义上的……”
    “你叫我哥哥一次，我就亲你一次，要试试吗？”江舟逸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喙地威胁道，他看到林知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还以为只是一场梦，给她离开的机会，可听到她说“没看清楚”，克制许久的想念开闸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接吻缠绵过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贪恋，不想清醒压制，只想更进一步。
    “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你来定义，叁天后，给我答案。”语气诚恳严肃，不容她思考手腕就被对方紧紧握着，他回拨电话告诉对方马上就到。
    林知听到他的话，仿佛所有的血液加速流到心脏，重重地悸动着，从头顶到指尖，如同过电一般。搭在腿侧的手指揪紧了布料，她不明白为何他平日沉默寡言，像是故意躲着她，此刻却如此迫切地追问着。
    她脸颊涨得通红，越想越乱，许多猜想在她的心头缠绕。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