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天，跃龙门

    渐渐地。
    四周原本在欢闹的同学也安静了下来，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陈凡没理会四周的变化，继续低声吟唱。
    “啦啦啦……啦啦啦
    我不想不想太快长大
    当初说好的梦想
    现在的你们好吗？我想你啦
    能否再回到从前
    回到那个雨后的夏天
    我们肩并着肩，聊聊心愿
    坐在微风吹过的海边
    怀念从前珍惜眼前
    不愿和青春说再见
    ……”
    陈凡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再加上充满情感的歌词。
    很快不少同学就受到了感染，一些女生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泪。
    苏若初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后是簌簌落下的试卷雨。
    面前陈凡牛仔裤白t恤，轻轻拨弄着吉他。
    干净阳光又充满了独特的魅力。
    听着对方深情唱到“那个雨后的夏天，我们肩并着肩，聊聊心愿……”
    苏若初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前几天的那个雨夜。
    就是那一晚，她答应了陈凡的追求。
    听着听着，她的眼眶也红了。
    “我不想不想太快长大
    当初梦想已经实现
    只是你不在身边
    我想你啦……”
    最后这一句陈凡重复了两遍，唱完之后将吉他还给身边的同学。
    四周响起了掌声。
    陈凡却毫不在意，而是盯着苏若初灿烂一笑。
    “好听吗？”
    “好听！”
    苏若初红着脸连连点头。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想你啦。”
    “嗯？”
    “我说……这首歌叫《想你啦》。”
    苏若初有些疑惑：“这是谁唱的啊？我怎么从没听过呢？”
    陈凡嘿嘿一笑，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写的。”
    “只为某个女孩一个人写的。”
    心中默念一遍，小齐哥抱歉了。
    你那么多经典的好歌，估计也不介意我抄一首吧。
    听了陈凡的话，苏若初再次俏脸一红，心里却美滋滋的。
    “真好听。”
    “我很喜欢。”
    陈凡弯腰凑到苏若初的耳边低声道。
    “你喜欢，那我以后就唱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苏若初脸蛋发烫，心脏跳得厉害。
    迟疑了一下才轻声点了点头。
    “嗯。”
    持续了快一个钟头的联欢总算是结束了。
    大家开始各自收拾物品准备离校。
    陈凡的东西不多，只背了一个书包跟考试的课本，其余的书籍跟试卷全都卖给了楼下收废品的阿姨。
    三年的知识换来了三十二块六毛钱。
    拿这钱买了两瓶可乐跑回教室。
    结果苏若初的位子上已经空了。
    陈凡愣了一下，连忙转身朝校门口跑去。
    好不容易冲到校门口，却远远看到苏若初抱着书包站在路边。
    旁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
    还有一位打扮十分时髦的少妇，正在帮忙把书籍放入后备箱。
    陈凡止住脚步，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那边苏若初准备上车的时候，似乎心有灵犀地往校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陈凡，眼神一喜。
    “妈，我突然想起来忘拿一件东西，你等我一下。”
    “什么东西落下了？不重要的话就别要了。”
    “不行，特别重要。”
    苏若初已经跑出去了。
    气喘吁吁地冲进校门，站在陈凡面前。
    陈凡笑着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打招呼就走了。”
    苏若初偷偷看了一眼身后。
    确认外面的妈妈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之后，才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陈凡。
    用力抱了一下，苏若初飞速分开后撤两步。
    “陈凡，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明天高考，一定要好好考。”
    “不管你能不能考上跟我一个学校，只要你答应我好好发挥，我……我都愿意做你女朋友。”
    红着脸说完这句话，不等陈凡开口，苏若初便转身又朝着外面跑了回去。
    “我会考上的。”
    盯着对方的背影，陈凡大声喊了一句。
    目送苏若初上车离开，陈凡有些怅然若失地返回教室。
    结果发现郭帅竟然回来了。
    陈凡走过去，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对方一瓶。
    “怎么样？”
    郭帅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郭帅抬头看过来。
    “我跟她说了，但是她……”
    “拒绝了？”
    郭帅摇摇头。
    “她没有同意但好像也……没拒绝。”
    “什么意思？”陈凡有些疑惑。
    “她说今天不告诉我答案，等高考完之后再给我回答。”
    郭帅挠挠头。
    “你说这算不算是拒绝我啊？”
    “李娜真这样跟你说的？”
    郭帅点点头。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凡笑骂道：“人家当然是怕影响到你高考才这样说的啊。”
    “那这么说她拒绝了？”
    “那也未必。”
    “反正我觉得李娜对你并不反感。不然这些天也不会跟你在一块吃饭了。”
    见郭帅还是一脸郁闷的样子，陈凡拍拍对方肩膀。
    “行了。收拾东西走了。”
    “现在你还是先好好准备高考吧。”
    “就像你之前说的，如果人家考上了，你自己落榜了。到时候就算是人家想答应你也没机会了。”
    郭帅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我得好好发挥，我要跟你一样，争取跟李娜考去同一所学校。”
    陈凡笑笑。
    “这才对嘛。”
    经过开导，郭帅仿佛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走了走了，下午还要去看考场呢。”
    ……
    晚上。
    陈凡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又仔细将所有记录下来的考题知识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
    身后响起敲门声。
    母亲李锦秋推门走了进来。
    “儿子，别看太晚，明天还要考试呢。”
    陈凡一笑，“知道了妈，你早点睡吧，我再看一会儿就睡了。”
    李锦秋走过来将一杯热牛奶放到桌子上。
    “睡觉前把这个喝了，有助于睡眠。”
    “谢谢妈。”
    李锦秋有些疼爱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爸虽然希望你能考个本科光宗耀祖，其实他让我偷偷跟你说，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咱们还可以念个大专，毕业后也能进厂工作。”
    陈凡哭笑不得。
    “妈，我知道了。”
    “行了，早点睡吧。别忘把牛奶喝了。”
    李锦秋轻轻关上房门出去，陈凡坐在椅子上，没有心情继续看书了。
    望着桌上的热牛奶，陈凡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重活一次，总得活出个人样来。
    为了爸妈，为了若初……
    我都要出人头地。
    就从明天的高考开始作为改变人生的第一步吧。
    微微握紧拳头，陈凡低声喃喃道。
    “明天，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