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人

    天辰区作为帝都最新规划的重点经济开发区，目前正处于高速发展状态，大量高新科技、互联网企业响应政策号召将总部迁移到天辰区。
    这片距帝都市区近二十公里的土地随着一纸调令水涨船高。无数房地产公司蜂拥而至，大量高层写字楼、高端住宅小区平地而起。
    天辰大街是天辰区最早完成建设的黄金区域。经过数年的发展，此时的天辰大街生活设施齐全，交通便利，居住环境宜人。学校，商超，银行，公园应有尽有，不说高楼林立，却也寸土寸金。
    天辰女子学校门前，古天和陈铭正兴致勃勃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大波青春靓丽的高中女生缓缓从学校大门里走出。标准的白衬衫，刚及膝的蓝色小短裙，三五成群的背着书包叽叽喳喳的飘过。
    这一片片白嫩嫩的大腿仿佛让两人手中的行李箱变的轻便起来。
    “师傅，你说这魔都呆的好好的，总行一把的位置不早晚是你的，干嘛跑帝都来？”陈铭做着行李箱，有些哀怨的冲古天问道。
    “呵呵，这几年太累了，得停下来歇一歇，看看身边的风景。”古天冲渐行渐远的姑娘们挥了挥手。
    “那你可真是高明！来这么个地方歇着，不会就是为了这群鲜嫩可口的高中妹子吧？”陈铭双眼冒光，好久不曾感受的青春气息令人迷醉。
    “滚吧，少意淫了。这都未成年呢！”古天摆了摆手道，又转身指了指马路对面。
    “走吧，那儿就是我们最近的大本营了。”
    “歇一歇？煳弄鬼呢？”陈铭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辰分行的牌匾，信心十足的喊道。
    “得嘞，龙京银行，天辰分行！小意思，咱爷们可是在魔都金融最高殿堂走出来的战士！”
    两人拎着行李走到银行附近的一个小区门前，古天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对陈铭道：“我先联系下单位的人。这个阎王好不好惹不知道，咱们先会会这排头小鬼。”
    将近半个小时后，一个带着满脸虚伪笑容的中分头男子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哎呦，二位就是古行长和陈主管吧？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行里有点急事，让二位久等了！我叫马威，是咱们天辰分行的客户经理。”
    “呵呵，没事，辛苦马经理了。”古天和陈铭纷纷与之握手，随着他想小区内走去，边走边打量着这个马经理。看样子约摸着35岁左右，一米七左右，身材却很壮实。只是那股虚了吧唧的劲儿实在有些令人厌恶。
    “古行长，说来也巧了，咱们行的标准员工宿舍都住满了。就剩一间一层的了，条件不是特别好。”说着，马威将古天二人引入一个单元内，“您看您要是没相中，那咱们就得向总行打申请报告啦！但多少得等一阵子。”
    “呵呵，住满了？咱们行员工还挺多。不急，我看看再说。”古天闻言，也没多说。顺着马威指的一楼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开门，一股就放杂物的酸霉味伴着巨大的灰尘迎面而来。马威找到等的开关按下，借着灯光幸灾乐祸的观察着古天二人逐渐难看的表情。
    房间内没地板，水泥地上满是杂土灰尘。最里边有一架残破的上下铺，其他地方堆满破旧的书桌、椅子、茶几等。由于是一楼，并且长时间无人打理，房间内又潮又湿，异味横行。
    “马经理？你没搞错？这是给人住的地方？”陈铭看了一圈后皱着眉走出房间、“嗨，陈主管，看你说的，这哪是给人住的。原本就是个仓库，这不二位来的匆忙，行里也没事安排不是。”马威闻言笑的咧着嘴冲陈铭解释道，“二位要不坚持一段时间，我给总行打个申请报告？”
    “不用了！”看陈铭怒了，古天皱了皱眉。天辰分行的领导竟然整这么个玩意恶心自己。这是没想奔好了去啊！“马经理，入行多久了？”古天又想了想，能做到分行一把手位置，不至于这么不知分寸。估计这个马威当小鬼没当明白，领差了阎王的意。
    他决定先给这个小角色添点堵，以后在慢慢拿捏。
    “入行十多年了，比你们早了点，两年前就掉来分行了。”马威觉着对面这俩人很憋屈，他就很开心。
    马威觉着古天两人的到来对他上升空间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并且身后有行长撑腰，才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他也没细想，年仅二十三岁的古天，凭什么能担任天辰分行的副行长。
    “哦，那马经理可真是热爱基层啊。”古天冲陈铭道，“我记得我在曾经在分行干了半年就升上去了。你呢，陈铭？”
    “我干的时间长一点，八个月吧！”陈铭秒懂，冲马威笑了笑道，“真羡慕马经理这种热爱基层的员工，毕竟基层才是接触客户最佳途径！”
    “你……！”马威瞬间被俩人这一唱一和给整没声儿了。他也不是真傻，只是之前被嫉妒冲昏了头，又有些得意忘形。
    像他这种在银行基层干了十多年才熬出一点希望的员工，太知道那些岁月的艰苦了。万一有一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打回原形甚至踢出银行系统，也不过时一句话的事。
    “马经理，这房间我们就不住了，申请报告也不麻烦你了。”古天拍了拍马威的肩膀道。
    “回去告诉你主子，见面礼我收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古天和陈铭没再理会脸红脖子粗的马威，潇洒的走出了有些昏暗的单元楼道。
    “师傅，咱们去哪，自己租个房子么？”陈铭问。怼人怼爽了，但也得研究个住出。
    “没事，咱俩去前面凉亭坐一会，我打电话。”古天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凉亭。
    “咱们总行的后勤主管我认识，让她直接给我安排就好了。本想试试这个郑行长的分量，没想到派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中年油腻男。”
    “师傅，啥意思？”陈铭显然没弄明白古天心中所想，便开口问道。
    “你呀，以后做事前得多琢磨琢磨。银行基层干了十年，猪都能开了智，这个马威演的不咋地！”
    “我从魔都总行掉到帝都天辰分行，走的是最上层的渠道，即使是天辰分行的行长也没权限查得出来。所以表面上的借口仍然是你这个徒弟犯错，而我这个师傅株连被贬，降级调入天辰分行。”
    “但我今年二十三岁，调任副行长一职，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认为这是我的终点。所以，第一我挡了下面中层领导的升迁之路，第二我还成为了与天辰分行一把手争权夺利的最大威胁。”
    “天辰分行的行长，郑广发，我做过了解，业务能力一般，但为人老奸巨猾，在人际关系维持上颇有一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天辰分行新区内稳住脚，不用想，也是个颇有道行的老鬼。”
    “所以我来分行，他必然会对我加以防备，多加试探。当然，作为我们开荒天辰分行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他肯定不会第一个露面，那马威就是郑广发派出的第一个小鬼儿。”
    “只是效果不怎么好。郑广发一定是想让马威尽量探一探我的根儿，我也想通过马威探一探郑广发的底。只可惜，这马威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这一回合倒也不是没收获。”古天说到这里，压了压嗓子道。
    “哦？师傅还有收获？”陈铭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嗯，马威这种人，干了十年基层，突然升了分行客户经理，背后靠的必然是郑广发！郑广发不可能任人唯亲，那就一定有利用马威的理由，可能是方便攫取银行底层的利益，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的苟且。找到他们之间的利益链条，就是我们掌控天辰分行的第一步！”
    “师傅，所以掌控天成才是你的第一步吗？你敢不敢告诉我你一共得走几步？”
    陈铭面露惊愕的看着古天，随机苦笑的问道。
    “嗨，我就随便说说，哪那么多步。休养生息，休养生息。明白不？”古天摆了摆手，让陈铭稍安勿躁。
    “得，师傅，我反正听你的就完了。不过，咱们既然休养生息了，那晚上能不能让世宇哥安排两个帝都妹子啊？”陈铭显然已经惦记很久这个提议了。
    “师傅，我这可是为了你拒绝了魔都那巨额提成啊，这阵提心吊胆的，你得让我放松放松。”
    “滚蛋，狗屁巨额提成，你接了那单，号里就是你家了。”古天瞪了陈铭一眼道，“放松不放松的，你找你世宇哥呗。反正咱俩一穷二白，全得看人脸色嘞！”
    “妥！你看晚上我给世宇哥伺候的明明白白的。”陈铭眉飞色舞的答道。
    “别嘚瑟了！人来了，先搬家。”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