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御剑

    遗爱今天随着大师兄四处熟悉玉虚峰的环境。山上碧竹环绕，小桥流水，环境清幽别致。房屋青砖白墙，很符合这些禁欲修真道长的品味。一下午护法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推算赵一轩和杨蝉的命数，遗爱没看到师傅，很是想念。
    晚上大师兄去护法住处交代今天的日常，护法听完后表示满意，赞赏大师兄最近很有长进，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护法特别交代冷傲君最近几个月都不要跟在他身后，遗爱新入门派，肯定有诸多不适应，让他去照看遗爱，大师兄受了师命，去遗爱房中看看遗爱睡了没有。遗爱住的地方就在崇明护法的右边，很方便。遗爱正脱了外衣，准备上床休息。见大师兄来了，就让大师兄坐在床，拉着大师兄的胳膊要大师兄说一说关于护法的事，他想知道护法平时都喜欢什么，比如有哪些爱好，习惯。
    “护法对弟子非常和蔼，不像其他峰的长老，对弟子十分严苛。　”
    “护法晚上在做什么，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师傅晚上有要事要做，你早些休息吧。师傅一人独自去了玉虚峰山门附近见杨蝉。
    “师兄，带我去看一眼师傅吧，师兄最好了。”然后用水汪汪的小狗眼望着冷傲君。拗不过这熊孩子，大师兄只好带着遗爱去了山门附近，站在竹林阴影下看师傅和大师姐交谈，微风里飘荡着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一条清澈的小溪在竹林下流过，月亮在溪水中留下倒影。
    等杨婵御剑离开，崇明护法转身走了回去。他们也准备回去时，大师兄赵一轩出现在了山门旁。大师兄依然是平日的装扮，只是头发梳得整齐，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中。
    他不知和杨婵说了什么，杨婵先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两人似乎达成了默契，一同来到秋雪庵前的空地上。遗爱睁大了眼睛。
    杨婵舒展长臂，抖动起手臂上透明的青纱，临风起舞，炯娜多姿。大师兄在一旁使出穿云剑法的剑阵，把两人包裹在银灰的剑光中。剑阵是穿云剑最高一层境界。剑气游走于周身，剑光如雪，衣袂翩跹，有如风行水上。
    最后，二人腾空而起，在空中四目相对、双手相执，在空中久久环旋，许久才落到地上。最后两人互换了信物，依依惜别。
    遗爱从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女孩子的美好，特别是情侣相望的面庞，即使隔得很远，都能感到整张脸充满光辉。
    原来世上除了妖兽的内丹让人渴求，还有如此良辰美景可以与之媲美。他突然想要修习剑法，也许只有成为如大师兄这样的人才可以获得美人芳心。
    “师兄，清虚门下的弟子除了测算命理，还可以修习剑法吗。”
    “哈，被大师兄的英姿迷住了吧。当然也可以，但是既然以静修作为筑基的法门，练剑会加快精气神的耗散，非常难以筑基。如果想要在一百年大限到来之前筑基成功，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测算星命吧。起码保证不会有大的偏差。如果练剑耽误筑基就不划算了。”
    “可是，不学剑法连御剑也不行么。筑基之前岂不是都只能步行了。”遗爱感到很遗憾。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三清山有一处学御剑的好地方，没有筑基的弟子也可以一试。但是风险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
    “真的么师兄，是什么地方，能带我去看看么。”遗爱的眼睛闪闪发亮。
    “好吧，明天带你去看看，到了那里你再决定学不学御剑。”
    “恩，一言为定。”
    第二天，遗爱早早起身，和冷傲君从玉虚主峰的承运殿出发，经过高空栈道，去往飞仙谷。栈道建在半山腰上，远看如同围绕群山半身的玉带，所以栈道也叫西海岸。栈道沿着石壁而建，向下看去是万丈深渊。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成群的鸟儿结伴飞翔鸣唱，一块块石壁上的巨石，仿佛面目狰狞看着遗爱，冰冷得让人心悸。遗爱在晨风中张开双臂，感受着壮美的山河。走了约三公里，来到飞仙谷附近。他们站在山顶的小亭子里，向下看去。飞仙谷是三清山最深的山谷，向下望去，这是一个如被刀削的悬崖，山势险峻，深不见底。山下，沟壑交错纵横，地形十分复杂。
    “师兄，这里是万丈深渊，怎么练习御剑呢，难不成是跳下去。”遗爱觉得摸不着头脑。
    师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从这深渊上跃下，激发体能气息贯通全身经脉，打通之后，丹田内气韵充沛，自然身轻如燕，可以御剑了。”
    说完，冷傲君拔出霜华剑，“我给你演示一遍。”说完冷傲君放下剑，霜华剑围绕着他在空中徜徉了一圈，然后静止悬停于他的面前。冷傲君纵身跃上剑身的正中。剑身周身蓝光闪耀，他如同乘坐青色飞极速自由下路，毯俯冲到山谷之中。快接触到谷底时，随着他一声号令，剑身调转方向向上急冲，直上云霄，山谷中划出一道清冽的光芒。才一瞬功夫，冷傲君御剑从谷底又回到了遗爱面前。
    遗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前两次他乘坐飞剑，御剑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摔到遗爱。这一次他才亲眼见到快如疾风的御剑法。
    “怎么样，敢不敢亲自御剑试一试。”冷傲君落在地上，把剑收起，递给了遗爱。
    遗爱犹豫地接过剑，把剑放下，这次剑没有悬停在空中，而是重重落在了地上。遗爱感到很尴尬，“这剑不听我的使唤啊师兄。等下要是冲到谷底，它不带着我冲上来不就糟了。”
    “霜华，起~，师兄一声令下，霜华剑活过来似的，恢复了灵韵，周身散发出蓝色光华。
    “放心吧，快到谷底，你就大喊一声向上，霜华剑就可以带你回到这里了。要是它不听号令，我也会操纵它向上的，放心好了。”
    遗爱踏上剑身，剑晃了晃，师兄在一边说，“别怕，摒弃凝神，到了谷底你就喊向上即可。”
    还没等遗爱回答，剑已经带着遗爱冲下了山悬崖，开始遗爱还正常，冲到山崖一半的时候，一只黑色大鸟儿从遗爱身边飞过，遗爱一惊，脚下一个踉跄，滑下了剑身，同剑一起平行落了下去。死亡在瞬间逼近了，遗爱试图抓住剑身，但身边只有呼啸的山风。他感上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剧烈起来，“师兄！”遗爱的呼救声在山谷中回荡。
    “师弟，刚才忘了说了，这种练习御剑的方法生死自负，师弟自求多福吧。”在悬崖边的师兄目睹了一切，风轻云淡地说。
    遗爱就要落到山谷的深潭之中，他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眼前只有林剑平师兄的笑脸，从前的一幕幕飞快地在脑海中略过，“师兄，永别了。”他心里默念。
    这时，潭中一条大鱼跃出了水面，随即又头朝下落回潭中。在遗爱即将落到水面的一瞬，它的大尾巴一甩，正好把遗爱击飞回了空中，水花四溅，这时霜华剑赶到，遗爱落在了剑身上，“向上！”遗爱触碰到了剑身，睁开了眼睛，大声喊道。霜华剑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差点把遗爱又摔落下来，遗爱死死抓住剑身，剑刃划破了他的手，鲜血直淋。但极度的恐惧让遗爱感受不到疼痛，和剑一起直向上冲回了师兄身边。遗爱落汤鸡一样趴在剑上，身上全是血，“师兄。”他喃喃道，从剑上摔落了下来。
    “师弟，刚才都是师兄不好，没让剑及时赶到，让师弟受惊了。”
    “幸好，幸好那条鱼。”
    “鱼，师弟，什么鱼。我带你回去休息吧。”说完，傲君带着遗爱御剑回了住处。
    “真是的，后进的小子们越来越没用了，五百年的修费还不会御剑。中看不中用。”鱼儿在潭底发起牢骚。
    回到住处，师兄把帮遗爱止血之后，便去面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