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从此无天

    “小伙子神了，真是太神了！”几位大妈、大嫂谢天谢地之余，纷纷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叶天一连窜干脆利落，毫不停滞的手法让她们感到一阵目眩神驰。
    “孩子行啊！比起我这个老头子强大多了。”冷大爷也是一脸的赞叹，没想到叶天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比起他这半个郎中来说实在是强得太多。
    叶天不置可否的笑笑，行了如此多年医，早已习惯了人们的举动和言辞，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掉在地上的纽扣上：原来如此，纽扣堵塞了呼吸道，但是纽扣上的四个小小的孔没依然能够让孩子的呼吸似有似无，从而幸免于难，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命不是一般的大。
    看看孩子的上衣，果然有一颗纽扣不见了，线头断痕显然是新的。
    “李婶，以后可要把孩子衣服上的扣子缝结实了，你看看，这多危险啊！好了好了，这扣子上有点血丝，堵塞呼吸道时间较长，气管有点充血，我给你抓几副消炎的药，顺便给孩子调养一下。”叶天依着本能自顾自地说着，可当要抓药的时候他却愣住了，这里可不是他的天地斋，叫他去哪里抓药去？不得不把目光投到冷大爷身上，以村里人一有什么病痛就找冷大爷的情况来看，冷大爷应该就是村里赤脚医生那一类的人物，他这里应该有些草药吧。
    “你等等！”感觉到叶天投来的询问眼神，冷大爷会心一笑，转身到院子中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走方郎中常背的小约箱，随后摆到了吃饭的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里没有多少草药，如果没有你所需要的你只要说一下，我们村后的深山老林里都是，我马上去采回来，当然你要把草药的特征形态给我说清楚，因为我有很多草药都不认识。”
    叶天微微一笑，打开药箱，一阵清新的药草味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一阵，草药对他来说就如吸毒者的毒品，闻一下就能让他精神百倍，但是看到药箱里的草药他还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药箱并不是很大，也就十四寸大小，深度也就十寸左右，能装的草药自然不是很多。草药显然是采摘没多久，上面还沾着一些新鲜的泥土。草药都是一些平常用的消炎止热，治疗头痛感冒的药草，虽然没有自己想要的药草，可是却了胜于无，好在孩子也不是什么大病，用来给孩子消炎已是勉强够用。
    “怎么，没有你需要的药草吗？”冷大爷有些尴尬的问道，他现在已是把叶天看成一个真正的郎中，而且还是那种医术高明的郎中，自己这个半吊子在叶天这样的世外高人面前自然显得相形见拙，还隐隐有些畏惧。
    “有有，呵呵！”叶天轻轻一笑，瞬速从药箱里挑出几味消炎解毒的药草递给李嫂道：“草药分三次加水煎服，连续三天就可痊愈。”
    冷大爷闻言长长松了口气，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读私塾时，自己面对老师背不也书时的紧张感。
    “多少钱啊？”李嫂接过药笑问道。
    “多少钱？”叶天微微一愣，如果换作以前在天地斋，这种小病小药他基本是不收钱的。可是现在情况却有所不同，从冷大爷家里的情况来看，一个年老体衰，一个年幼无力，再加上天珠父母又亡，祖孙俩似乎就是靠着冷大爷为村里人看病为生，若是不收钱就显得有些过意不去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平常冷大爷是如何收费的，毕竟这里的贫穷程度他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问冷爷爷吧，我只是在这里帮工的。”叶天狡黠一笑，把问题推给了冷大爷。
    “呵呵，这个嘛，两块钱吧。草药一块，诊金一块。”冷大爷也不推托，毕竟他们祖孙俩还要靠着这个生活呢？或许有些时候面子比起肚子来要重要得多，但是有些时候肚子却比面子来得实在和痛人。
    “这么少？”李嫂有些迟疑地看了冷大爷一眼，平常的收费可是比这个贵一倍，而且村民也知道冷大爷祖孙俩没有劳力，完全靠给村里人看个病过活，所以多多少少都会多给一点，平常能帮的就帮，有好吃的也不忘给祖孙俩稍来一些。
    对于冷大爷收得如此之少叶天也是有些讶异，因为这么一点钱似乎还不够祖孙俩糊口的。不过他却并未多说什么，毕竟他免费给人看病送药的事多了海去，见得多、做得多自然就麻木了。
    “不少了，不少了。小强他妈，快带孩子回去吧，让孩子好好休息休息。”看到孩子依然嚎啕大哭，冷大爷有些不忍心了。
    众人纷纷开始安慰李嫂，劝她赶快把孩子带回家休息，李嫂哭哭啼啼地付了钱，再次千恩万谢的向叶天和冷大爷鞠了个躬，随后紧紧抱着孩子匆忙回去了。
    “你就是冷大爷九天前在海里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吧？”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
    “孩子你这医术都是和谁学的，怎么这么神，只是在小强身上捏几捏就把那钮扣给捏也来了呢？”
    ……
    待李嫂带着小孩回去后，几位大嫂都对叶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们都没想到叶天的医术比起冷大爷来都不惶多让，每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询问起来。
    “大家停停，大家停停。”似乎看出了叶天的无奈，冷大爷出声阻止了几位大嫂对叶天言语上的狂轰乱炸，道：“你们这样一个人问一句叫这孩子怎么回答，有什么问题一个个来问。”
    “对对对。”众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随后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大妈笑道：“我们都没有什么文化，还是让冷大爷来问吧，冷大爷是个读书人，问起来也不会失礼。”
    “对对，让冷大爷来问。”几位大妈再次附和道，在整个桃源村里也只有冷大爷是个读书人，对于没文化的她们来说，对读书人都带着一股骨子里的敬畏和尊重。
    “既然大家都如此看重老头子，我也却之不恭了，就由老头子代各位问几个问题吧，不知道小哥意下如何。”一提起读书人冷大爷自然而然现出一股读书人的傲骨，说起话来也突然变得文绉绉的。
    “没问题，没问题。”叶天一阵寒毛倒竖，尴尬笑道。
    “不知小哥如何称呼。”冷大爷也不客套，反正这些东西他迟早也是要问的，如今大家都想知道，他正好顺水推舟地问了出来。
    “名字！”叶天微微一怔，经地这次兑变后，自己的身体和面孔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连灵魂也有了些许的变化，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叶天吗？还是以前那个仁慈长者口中的天儿吗？自己还适合叶天这个名字吗？所有的过去似乎离现在的自己都无比遥远，遥远到即使自己拼尽此生也无法抓取。
    “从此无天，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叶无天吧。”叶天心里暗暗一叹，随后脸上神色一松，对着冷大爷几人期待的目光笑道：“我叫叶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