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威权无拘

    话说赵高报案被受理，赵太后赵婉也不停地派人催促。蒙毅也立志要查办长史李斯的案子，可是不想却后院起火------几名廷尉府同僚可不干了！
    李斯是啥？大老虎啊！要命的是，他还是秦王高度信赖的股肱之臣。李斯刚刚卸任廷尉之职由蒙毅接手，他在廷尉府主政多年，余威尚存。而这蒙毅和他爹蒙武与李斯的过节、罅隙，众人也看得很清楚。所以，都不愿意参与去趟这个浑水！
    胡毋敬：蒙大人，从分析案情来看，这件事情，是长史李斯大人派枢密府的人干的无疑！至少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策划，之所以没有早日实施的原因，必是其中有隐情，且不为我们所知啊！否则，按照李斯大人过往处理此类问题的手法，早就把赵高给挖个坑活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失踪啊！
    所以，这里面一定牵涉到国家最高机密！
    李斯大人做事，一向缜密严谨，这次为何半遮半掩，留下马脚？几个证人，有的身亡，有的还好好活着。他是不是故意的？-------蒙大人要想清楚啊！-----长史做事，惯于一石三鸟。弄不好，我们也是套中人啊！--------
    蒙毅闻言是目瞪口呆。
    廷尉府参议公孙鼎也抱怨：“李斯大人不能招惹啊！他是秦王高度信赖的大臣，亲如一人。谁敢对李斯不利，秦王就会弄死谁，那昔日的茅焦就是教训呀！----当年，廷尉蒙大人不也是事中人嘛？----这件案子，先不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李斯大人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能不立即采取措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最后真相水落石出了，秦王只要轻轻一句话：这件事情是我让李斯办的。--------最后事情要收场，那我们岂不都成了替罪羊？！-----谁折腾得最欢，先砍谁的脑壳，一句保守“要国家机密”，秦王和长史就打发谁到阎王那报到了！-----此案不能查呀。
    胡毋敬：这么大的案子，还牵涉到王族外戚当原告。若是不去处理，我们也是失职呀！百官、老百姓也都看着，不办此案，我们会威信扫地、有负王恩！
    众人此番话，顿时让蒙毅没了主意，心中惶惑起来。
    蒙毅搓着手，“那可怎么办？”
    胡毋敬：“三个方案------1、拖！把时日拖到秦王回来，奏请君王，获得指示后，再来妥善处理。这样既不触怒秦王，也不得罪李斯。、退！明日里继续高调侦办此案，暗地里大人要亲去望夷宫、长史大人那里汇报案情，听候其指令，协调好枢密府与廷尉府兄弟单位的关系。这样作，缺点是会得罪赵太后和那个赵高。、进！全力以赴、查办此案。力争早日拿到铁证、控制关键证人。------这可太难了！就说诱骗赵高的那个年轻人吧，------枢密府人员众多、遍及秦川、海内诸国，哪里去找寻？---再说，那枢密府人员的选拔，专拣那没有明显特征、不易被人记住面貌的留用，到时候赵高注定会认花了眼，看不准人，他就是诬陷朝廷命官呀！---咔嚓被砍头了事，-------长史的厉害，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这第三条路，走不通！大人执意去闯，且恕我等不敢相随。
    其他官员也附和胡毋敬，“我们也不去蹈这条死路！”---是一齐逼宫啊！
    蒙毅听完众人之言，如梦初醒，恍然间发现自己成了“光杆司令”，顿时矮下去了三分。
    不得已，他只得动身去拜访长史李斯，一方面是通报赵高递交诉状之事，另一方面，也是想先试探、试探长史李斯的态度和口风，再决定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动。
    秦国的官员们，不全是像蒙毅这般冲动的，还是有不少有“见识”。-----其实，也都是让主抓军事情报工作、杀人不眨眼的李斯，给活生生吓出来的！
    不受约束的权力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魔鬼、邪神的化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