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团迷雾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一团团洁白如草原羊群的白云，飘移过蔚蓝的天空。天气渐热，孩童们开始下到河边浅滩上戏水。初蝉鸣叫，蛙鼓阵阵，一派祥和景象。
    秦国新的军事指挥部－－－－信宫里面，却是异常的忙碌。
    大批作战物资正从全国各地，紧张调运往准备出击赵国的秦军前线营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秦国的武器工场全速运转，各种青铜武器－－－－长铍、长戈、长戟、长矛、刀剑、劲弩、金属和皮革盾牌正批量生产出来。各式各样的战车组装完毕，被工匠们接连不断地牵引下原始的流水作业线。堆积如山的各类箭矢，正在打包装运。
    各地军队驻地，军事将领们正在日夜操演、编组军阵，竭尽全力耐心做好战前的动员。秦军已经是“鸟枪换炮”了！－－－－－大批经过军校培训、深造的青年将领，被充实到新式军队里面，秦国军队正按照秦国国尉－－－－－尉缭所拟定的发展规划，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一只只“现代化集团军”相继建立起来，无论是将帅、武器、军种、士兵、训练、战法都在经历一场变革，一场适应征伐天下需要的军事革命。－－－－其中，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协同，已经不是过去军阵中简单的士卒分工（弓箭手、铍戈手、砲手等），而是各个具备独立作战能力的不同军种的协同，是弓箭军、战车军团、特种作战军团、重甲军团、骑士军团、阵地砲兵和移动砲兵部队的相互协同，当然秦军建立的十几只所谓“文工团”里，也是笑语欢声。
    不但如此，秦军中甚至建立起了一只神秘的部队－－－－军犬部队，它是专门为用来攻击敌人骑兵部队而准备的。千余条具有西域血统的烈犬被驯化，战时，军犬出动、如狼群般扑向敌军骑兵部队，那将是十分震撼的场景－－－－－军犬死死咬住敌军一匹匹战马的后腿或咽喉，敌人骑兵队伍一片混乱，人仰马翻。秦军再蜂拥而上、肆意掩杀！
    各方面的军事情报和作战筹备情况汇报，正像流水一样汇聚到军事指挥部－－－－信宫，长史李斯等人正忙的不可开交。
    李斯批改着如山的文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斯停下毛笔，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问身边的右相冯去疾：“秦王到了哪里？”
    冯去疾：“接报，我王的行帐已经进了函谷关，三日后应可返回咸阳。”
    昌文君：冯劫大将军已去迎候我王。
    李斯：韩国那里有什么动向？
    蜚廉蒲笑笑：那韩王安急的像无头苍蝇，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先是诛杀了新郑警备队的不少将领，又是召集各地守军头目开会。不过，韩国谍报部门发生了巨变，大批人员被调离轮换了。我们的卧底冷尚已经无法立足，现在已经叛逃到秦国洛阳避难。
    李斯叹息：“唉，这是一个不小的损失。－－－－秦国驻韩馆驿方面可遇到什么危险？”
    枢密府副指挥长白冥嘉：目前还没有，我们已提前转移了大部分人员，以防韩王安狗急跳墙。
    李斯：驻韩国使馆照常开馆，要设宴邀请韩国方面的大臣、甚至韩王安本人，做好安抚工作，同时要向他们表明－－－－－秦国不动韩国的前提，是韩国不投靠赵国、楚国！韩非虽然来到秦国，但是暂时性的，是先作为人质。以后，还会放他回去的！－－－－－－－－给韩国送去白银00两，作为秦国特工队误伤韩国人员的补偿！
    冯去疾：00两白银，是不是有些少了？
    李斯：“多了也是帮他们制造军械！－－－－－够死者的安葬费就行了。－－－－我给那韩王安的书信，想必他已经看过了－－－－请韩王安给秦王回书致意！
    李斯又问上卿王戊：姚贾那里可有消息？
    王戊：姚贾已率团至越国活动了一段时间，外史飞鸽传书回来说－－－－－即将启程去往楚国。
    李斯：蜚廉蒲，命令菟裘孤立即率队动身去往楚国，务必保护好秦国使团的安全。秦重！－－－－－－－你也一同前往，依托使馆，以为接应。
    李斯反复叮嘱：“要尽快征用望夷宫枢密府附近的那处馆驿，本官已经事先考察过那里，条件也还不错！有0多间房舍、院落也还宽阔、四周空阔，便于警卫。－－－－－－韩非要来了！就安置他们夫妻去那里居住吧，也好监视其动向、照应生活琐事。－－－－奴婢也要立刻选好，要头脑机灵、办事利索、面容尚好的。－－－日常的起居饮食，就比照上卿、嫔妃的标准吧。”－－－－－－－－其实是软禁！
    这时，护卫进来传话：廷尉蒙毅，前来求见长史！
    李斯皱皱眉头：让他进来吧！
    蒙毅入门，看到同僚人数不少，欲言又止。冯去疾等人见状先行告退。
    蒙毅：长史大人，赵高状告枢密府设计要害他，赵太后对此也很生气－－－－－－－－
    李斯挥挥衣袖：赵高的案子，你们廷尉府方面有权处理。对于赵高其人的严密监视不会放松，一次试探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蒙毅：长史大人的意思是－－－－－驳回诉状？
    李斯抬起头，凝视着蒙毅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继续查办，大张旗鼓！”
    －－－－－－－－
    蒙毅糊里糊涂地告别李斯，在返回去的路上，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一路，也还是糊涂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