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针锋相对

    班主任是教政治的课，政治课上，叶千祥偷偷用爱疯手机逛着贴吧！突然弹出那么这个鲜明的贴子，《震惊！—桂林站凝气丹争夺赛。》，今天是报名的截止日。
    凝气丹，顾名思义，凝练天地灵气，加快魔力的运转速度，珍稀的材料，大师级别炼药师亲自开炉，在全世界的魔法师联盟里，凝气丹都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东西，为了加强魔法的宣传力度，魔法师联盟难得大方一次。
    这会不会对自己的有所帮助呢？叶千祥思忖道，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有一线希望自然要去争取。
    “老师，我不舒服，我要请假。”
    —
    桂林城的中心广场，人山人海。
    这是一场万人空巷的比赛，也是一个备受瞩目的舞台。千余位魔法师为了争夺那枚价值五十万的凝气丹，凝神屏息，做足了准备。
    高台前方，叶千祥神色自若，右手放在水晶球上，缓缓输入自己的魔力，只见水晶球闪了七次白光后，一旁的刻度表升到第七格的位置，第八次白光羸弱无力，仿佛黑夜中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而刻度上的第八格丝毫未动。
    已经到极限了吗？叶千祥面带苦涩，但还不够啊！看向众人失望的目光，更觉得心冷。
    “叶千祥，七星初级魔法师，有参与争夺凝气丹的资格。”司仪老人点了点头，在名单上加上了叶千祥的名字。
    “听说他是带着病伤从梦墟界回来的，即使这样，还是很强啊！”
    “曾经的新生代第一人。”
    “叶千祥身上的实力不进反退，所以他才想争夺凝气丹来突破吗？”
    四周参加比赛的魔法师，看向叶千祥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一位七星初级魔法师，毫无疑问是最后争夺冠军的劲敌。
    从梦墟界回来后，叶千祥的魔力之心破碎，魔力源泉也有枯竭的迹象。才第十天，就倒退到七星初级魔法师，莫不悲哀。
    自己的比赛是在下午场，叶千祥面无表情，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一位害死自己家人的魔法师，居然也有资格参与这次比赛的争夺，我有必要质疑这次比赛的权威性。”
    就在人群喧哗中，慢慢分开了一道人流，一位身穿白色魔法袍的男子众星捧月般走了出来。
    “天呐！是陈泽凯！”
    “他不是出去历练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在梦墟界很有名气，听说登上了神阶！”
    “了不得！神阶，那可是世界各地真正的天才才能占有的位置啊！”
    梦墟界，是一方残破的小世界，也是世界各地所谓天才的历练之地。真实和虚幻交错，传说了是轮回的入口，恶魔的禁地。无数条历练之路，通向一个巨大的厮杀战场，最后登上三千神阶，争夺至高无上的神乐王座。
    所以，神阶象征的不止是荣耀，它更是一个标榜，榜上有名的是当之无谓的天选之才。
    叶千祥和陈泽楷分别站在高台的两侧，相对而立，张扬间，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人群中有好事者想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帖子上，却发现拍下的是一片空白。
    “在下不才，梦墟界神阶第两千九百一十二名，向叶兄请教。”陈泽楷面带笑意，不过叶千祥能感受得到他心中的那种刻意的针对和敌视。曾经的他们，在自己面前卑微地谄笑，现如今，想讨要回去吗？
    一个是神阶榜上有名的猛人，一个是过气的天才。
    “无聊！”回答陈泽楷的是后者淡漠的话语。
    “叶千祥，听说你也去了梦墟界，不知道你在梦墟界走到了哪一步？”
    “我走到哪一步关你什么事，你在怕吗？”叶千祥停住了脚步，却始终没有回过头。
    “怕？我怕什么。”陈泽楷愣了一会，错愕地说道。
    “一个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的走狗，无比幸运地站在神阶之上，你怕同样从梦墟界回来的我，一不小心戳穿你外强中干的伪相。”
    “哼！我怕？”陈泽楷怒极反笑，他没有问叶千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只是在笑一个明明只是七星初级魔法师的他为什么会有呵斥自己的勇气。
    陈泽楷走到水晶球前，手放到前面，缓缓输入自己的魔力。只是瞬间，白光闪了九次，然后向银灰色的光芒转化。
    “一星中级魔法师。”
    “天呐！太恐怖了。居然是一星中级魔法师，要知道，整座桂林城的中级魔法师，不超过百位。”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在怕什么？”陈泽楷怒不可遏地说道，他受够了前者不可一世的姿态，从自己出现在这里开始，叶千祥就从来没有正视过他一眼，明明已经是个废人，还高高在上地端着以前的微不足道的成就当回事。
    叶千祥终于是转过身，走了过去，和陈泽楷距离不过一米远，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戏谑地直视着陈泽楷。
    “你还是在怕，怕我像以前一样，踩着你的脑袋，往上爬。你好不容易达到的高度，然后又一次被我轻而易举的超越。”
    “你家人因为你死了。”
    “你那些兄弟朋友也因为畏惧你而离开了。”
    “你还要再祸害多少人才够啊？”
    仿佛是戳中他的痛点，陈泽楷面色狰狞，轻笑声中残忍而疯狂。
    “若是这样子没有人性的屠夫都能参加这次比赛，那我选择退出，这样的比赛，没有意义。”陈泽楷转过身，对着群众，神色失望地说道。
    叶千祥看不到的脸，但能想象得出，那脸上意犹未尽的假笑和故作惋惜的神态。
    “够了！叶家人惨死的真相不明，有待商榷，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拿这件事出来说事，让我们商量一番。”司仪老人站起身来，说道。看了一眼叶千祥，然后走向后台一众评委席，在讨论着什么。
    —
    良久后。
    “叶千祥因为心性恶劣，被剥夺这次参赛的资格。由华亿公司赞助的桂林站凝气丹争夺赛，明日继续。”
    看台评委席上，一位中年人站起身，讥笑着看了一眼叶千祥，宣布了这个残忍的结果。陈家家主陈冠安坐下，闭目养神，没有太在意，这本来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要怪，就怪他自己冒犯了自己的儿子。
    陈泽楷狞笑地看着叶千祥，你不是很自己为是吗？我让你连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你还能怎样？
    叶千祥面色深沉，转身离开。落寞的身影与这个喧闹的周边，格格不入。
    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而剥夺自己的参赛资格吗？叶千祥该怎么解释，他们才能够重新相信自己？
    “牧秋雅！一星中级魔法师。”
    “陈泽楷从梦墟界历练归来，才到达一星中级魔法师的高度。牧秋雅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居然也突破到了中级魔法师。”
    “桂林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看来非牧秋雅莫属了。”
    人群中，一片哗然。
    牧秋雅魔力觉醒才半年的时间，就冲到了中级魔法师的境界。这种修炼速度，比所谓的桂林城第一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牧秋雅身穿一身素雅的黑色竖纹裙子，披着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性感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火辣撩人的身材充满了诱惑力，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短靴，渲染了一种轻盈柔美的气质。
    一张倾城的美丽面庞，让无数人为之动容，波浪微卷的头发自然披散，若凝脂般白皙光滑的皮肤没有任何瑕疵，嫩白的小手从水晶球上收回。
    “千祥哥哥，你想要的东西，就由我帮你拿回来吧！”轻声说罢，牧秋雅向着叶千祥的方向跑去。
    “我感觉到我恋爱了。”无数声狼嚎鬼叫响起，认真的话能稍微听得到无数咽口水的声音。
    陈泽楷看着牧秋雅离去的倩影，目光阴沉，是我的，我会亲自讨要回来。
    —
    “你跟过来干嘛？”叶千祥看起来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只不过语气中有些淡漠，嗯！颓废帅。
    远离中心广场的那片喧嚣，叶千祥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你丢东西了！”牧秋雅和叶千祥并肩而行，眸子深若碧潭，认真地说道。
    “什么东西？”
    “那颗自信火热的心。”牧秋雅看着叶千祥的侧脸，熟悉而富有魅力，不过现在那张脸上挂着一丝不属于他这年纪该有的沧桑。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自己经过死过一次了...”叶千祥话声骤停，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从那天被黑暗魔法师追杀了一个晚上后，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为自己而活着，他身后站着许多相信自己的人，他的肩上很沉重，但命运又迫使自己站直身子。
    重生回到一年前，自己的命运轨迹已经发生了偏离，也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
    “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取回你自己的东西。”牧秋雅黛眉微舒，浅浅一笑。
    “再见！”
    “再见！”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牧秋雅看着叶千祥恍如隔世的孤单背影，良久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