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期之前

    随着招新的结束，至此新生开始自己独立生活，不再有助教帮忙了。
    军训结束，还有两天就是国庆长假，为了让同学们能更好的熟悉学校环境，以及安排好正式上课的事情，所以这两天白天不上课，仅仅安排每天晚上在固定教室点名一次。于是班委选举结束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发放书籍和贫困生申请的事情。
    301的女生都早早的收到课本和课程表，唯有李十二还没搞清楚状况。李十二也着急了，毕竟快一个月了，还是懵懵懂懂的。她发给班长陈岑的信息也是泥牛入海。
    “十二，出去逛街吗？”
    “不去了。”301的女生们特别喜欢逛街，李十二也不好意思请她们放弃逛街，带她熟悉校园。
    晚饭后，李十二带着手机就出门去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在正式上课前熟悉学校的环。
    “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看着铺满地面的火红，李十二坐靠在一棵大树下。她抬起头，西边酡红如醉，云霞映着落日，东边薄云一片无。
    “如此泾渭分明还真是第一次见。”
    暮色渐深，晚风带来一丝丝清凉。李十二靠在树下久久不愿意起身，因为她想爸爸妈妈了！
    “也是这样的傍晚，总有一个披着夕阳的人满世界寻找贪玩忘记回家的我，还有小区门口焦急等待我们归来的身影。”李十二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的有了弧度。
    “爸妈，我想你们了！”李十二对着手机说。
    手机那头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学校受了委屈，担心的问道：“二二啊，你怎么啦？”
    “妈，我没事。就是今天的夕阳太美了。我想到我被您揍的那个夏天，也有跟今天一样漂亮的夕阳。”
    “傻孩子！”
    李十二还没和父母撒完娇，一整天没有回音的陈岑就来电话了。
    “十二，在宿舍吗？”
    “不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李十二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草地，草地旁边是一片树林。树林中的长凳上都是一男一女，偶尔也有两三个女生。她大概的说了一下她现在地方的特征，陈岑就说：“你在那里别动，等我过来。”
    等人是最无聊的。“咕噜咕噜”李十二听到熟悉的猫头鹰的声音，于是起身去寻找。她顺着林中小路一路追寻着声音而去，左拐右绕的，惊扰了多少正交颈贴面的“鸳鸯”而不自知。
    “你在找什么？”陈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李十二。他在后面叫了她好几次，声音由小到大，让好几对刚想接吻的情侣尴尬不已，有些直接离开。
    “嘘……你听，是猫头鹰！”李十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猫头鹰？猫头鹰有什么特别的吗？”陈岑问道。心想：“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这可是学校恋爱圣地。”
    李十二似乎没有听到陈岑的疑问，专注的听着猫头鹰的叫声。
    “果然，她根本就没发现路两旁有人，更加没发现情侣们的亲密举动。”陈岑心想。“猫头鹰的吸引力这么大吗？能让她专注如斯。”
    “小时候我在我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只要听到猫头鹰的叫声，我就知道打开门妈妈就在门口了，她来接我回家了。所以被人们叫做报丧鸟的猫头鹰对我来说是报喜的。”
    “难怪，你对猫头鹰有特别的感情。”
    ”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人，我小学一年级那年，他们工厂效益好，所以特别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接我放学，晚饭也不能给我做，所以暂时把我寄放在奶奶家。我的奶奶呢，是一个非常非常重男轻女的老人。因为我是个女孩，没少找我妈妈麻烦。好在我爸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为了让我和我妈能过得自由自在一点，被我那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叔逼着签署了一份财产放弃协议，放弃了对老房子的所有权。然后我们搬出去租房子住了。 这次为了让我奶奶能答应接我放学，我爸爸不得已跟我叔叔买了三份保险。每次我奶奶接我回来，就把我丢在一旁，经常晚饭也不叫我吃。天黑了，我就坐在院子里等我爸妈来接我。有的时候我爸妈来的晚一点，我奶奶和叔叔就会拿我爸妈不要我来吓唬我。我也经常被吓的哇哇哭，可是我又没地方可去。还是只能坐在院子里等。突然有一天，我听到门前大树上有鸟叫的声音。奶奶听到后总是会大骂说猫头鹰的叫声不祥。可是我却觉得很好听。因为只有它不嫌弃我，会”咕噜咕噜”的跟我说话。并且每次它一叫，我妈妈就准会出现！”李十二很温柔的跟陈岑讲述起她和猫头鹰的故事。
    “不过，那棵树后来被砍掉当柴烧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猫头鹰的声音了。”李十二说着，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以后我陪你听。”陈岑第一次表达自己的感情，有些不知所措。
    “嗯？你说什么？”李十二才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
    “你的课本我帮你拿过来了。”
    李十二转过身看到陈岑抱着一摞书。“谢谢，给我吧。”李十二伸手去接。
    陈岑依旧抱着书，一点给李十二的意思也没有。“我带你熟悉学校吧。长假以后可不要再走错教室了。”
    听到陈岑说走错教室，李十二脸颊微微泛红。看着李十二脸上的红晕，陈岑突然想捉弄捉弄她。“脸红了？”
    “没——有”李十二低头说。
    “哎，你抬头看看前面凳子上的两人在干嘛？”陈岑指着前面正拥抱在一起的情侣说。
    李十二抬起头，看向路旁凳子上的两人。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男一女搂在一起忘我的亲着。
    “哦，她们在接吻。”李十二脸上的微红散去，不带感情的说。
    “怎么跟想的不一样呢？”陈岑很疑惑。“是剂量不够吗？”
    “我去，这个地方好啊！灯光朦胧，环境清幽，约会的好地方。”李十二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转着身子在观察四周。“杀人埋尸也是好地方。”
    “哎，班长，你看那两个人太投入了吧。等会不会忘记他们是在外面吧。”李十二挑挑眉，一脸坏笑的盯着一对情侣看。
    有些害羞的女生听到李十二的声音，红着脸离开，男生只能起身剜李十二一眼，跟着离开。
    陈岑对李十二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女生该有的表现呢！正常不是害羞到脸通红，尴尬到找地缝吗？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你今天已经成功的拆散好几对了。”
    “有吗？她们只是不能在外面卿卿我我，又没有分手……”
    “这里是学校的恋爱圣地。树林里小路众多，人少安静。”陈岑打断李十二的话，介绍起这个地方。然后一边走一边介绍学校其他地方。
    不得不说，陈岑带李十二逛校园除了作为班长的一份责任，还带着自己的私心。陈岑特意绕了一个大圈，把图书馆和学校另外一个热闹的深夜食堂放到最后。
    陈岑绕个大圈请李十二喝奶茶，再大圈逛到图书馆。“我大部分时间住在9幢，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陈岑递给李十二一张门禁卡。
    李十二没接。见李十二没接，陈岑也没有强求。他们坐在石凳上。“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真的？”
    “真的。我讲给你听。”李十二把学校每个教学楼，实验楼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的描述中不到一个方位词，全部都是前后左右。
    ”那我呢？”
    “嗯？”李十二没听懂陈岑表达的意思。
    “人群中，你能认出我来吗？”陈岑有些期待。
    “额……如果你发出声音我可以的。”李十二抓抓脑袋。
    “好吧。”陈岑有些失望。“那要怎么才能记得……”陈岑的话还没说完发现李十二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们四目相对，有人含情脉脉，有人清澈明亮的眸子并没有回应。
    李十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你真好帅啊”李十二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是真诚的。“可怎么就是记不住呢？那个尖嘴猴腮，满脸猥琐的人我反而记住了。”
    “你记住谁了？”陈岑话语间淡淡的醋意。
    “金日尧啊！”
    “你为什么会记住他呢？”
    “一是班委选拔有些误会，多看了他几眼；二是这个人长的实在是太过——有特色了！”李十二似乎想到什么，顿了一会才说。
    “我不会把你的评价告诉别人的。”陈岑洞穿李十二的心里。
    “他这个人真的是我到现在为止，见过最最最猥琐的人了。那种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就是这么记住他的？”
    “对呀！”
    “我的五官，我的气质也很不错的。为什么你就不能一次记住呢？”
    “你的五官是很好看，整体气质也不错。可是好看的人很多，气质超群的同样也多！你要是脸上长个媒婆痣，有块胎记，说不定我就能立马记住了。”
    “算了，我现在觉得能被你一次记住也不是什么好事。”
    坐了一会，陈岑就送李十二回宿舍了。
    李十二抱着书刚进门，室友们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有人是八卦，有人是嫉妒和不满。
    李十二觉得气氛不对，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把书放好就去洗漱了。
    这种怪异的气氛被从外面回来张章打破了。她一回来就坐到李十二的床上问：“十二，十二，你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拿下校草的？”
    ”校草？谁是校草？”李十二一脸疑惑。
    “就陈岑呀！你们班长陈岑呀！”张章一个劲的强调道。“据说，他可是建校以来排名第一的校草。”
    ”我去！这么强呀。难怪他走过的地方都会引起轰动。也难怪老是有女生对我指指点点，还有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都是以为我把她们的男神抢走了！”
    “那你还以为什么？以为你长得好看，以为你身材好？”戴蓉蓉语气明显有敌意。
    “那到没有。我只是以为她们都在围观陈岑，我只是被因为站的里陈岑进被人多看两眼的那个！”李十二慢半拍，反应过来。“蓉蓉，你不会喜欢陈岑吧。”然后一副等瓜熟的表情 。
    “你才知道啊！”何小琴说。
    “谁说我喜欢他的。”蓉蓉反驳道。
    “就你刚才说话的语气，不是吃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我就是反感一个男生老是来女生宿舍，虽然是在楼下，可是我们住的也不高，楼下也看得到。”蓉蓉辩解着。
    何小琴和戴蓉蓉的争论伴随着蓉蓉的辩解而落幕，宿舍就此安静下来。不一会李十二就被拉进一个三人小群。
    “明明每次看到十二跟陈岑一起，就脸上铁青，还说不喜欢陈岑。”何小琴说。
    “就是就是，每次都吃醋，还要装。累不累。”张章附和道。“我也喜欢陈岑的。那么帅的帅哥谁能拒绝，只是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自讨没趣！”
    “啊！她真的喜欢吗？喜欢就跟我说呀，虽说我不是月老，但是能成就一对姻缘，我还是很乐意的。”李十二说。
    没一会，李十二又被蓉蓉拉进另外一个三人小群。这个群没有何小琴。
    “你们别信小琴说的，我就是单纯的欣赏陈岑。高考状元，人也长得帅。”蓉蓉说。
    一个寝室四个人四个三人群。在几个群的信息声的交替中李十二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深人未静，李十二突然醒来。宿舍的灯已经熄了，但是宿舍女生们还在用电脑斗地主。李十二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微信也有不少没看的信息。李十二打开手机看了三人小群一眼，都是围绕着陈岑的，她不想回答。班级群，全都是男生们的玩笑话，其中还有一些带颜色的。还有就是陈岑问李十二假期有什么安排。
    “前两天避开人流高峰，泡泡图书馆。后面打算去爬山。”李十二哈欠连连，放下手机打算继续和周公作伴。没想到陈岑然然秒回。
    ”哦。爬山叫我。”
    “不要。叫你肯定玩不好。”李十二打好的字犹豫一下还是删除了，没法出去。
    “？”陈岑发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可是看着对话框上面正在输入的提示消失后一直没收到消息，猜到李十二肯定是删掉了原本想恢复的消息。
    “你认识潘紫然对吗？”李十二莫名其妙的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嗯。”
    “难怪军训的时候她总是点名要跟我比跳舞！”
    “看样子是我连累你了。我跟你道歉！”
    “跟你走在一起误会的人太多了，有些烦恼！”李十二还是把实话说出来。
    陈岑发了一个我错了的表情，又说：“要不就让误会变成真！”
    李十二完全没有理解陈岑的意思，回了一句“我跟大家说真的是误会，她们就不会误会了吗？”
    两次了！都说女人是敏感的，两次暗示，还有为你做的这些事，那些误会的人都出来我并不打算一直“误会”下去，就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要怎么做？”陈岑自言自语时，李十二再次睡着了。
    陈岑发了一个悲伤的表情，接着又发了一个奋斗加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