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的呼吸让我平静

    璀璨的烟花稍纵即逝却美了除夕的夜！
    吃过年夜饭，李十二和二爸二妈也加入了放烟花，放鞭炮的行列。陈岑给她打电话，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醉意。按照李十二了解的陈岑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不会喝多的。刚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电话就被二妈抢走，并且以回家前不需玩手机为由，把手机收走了。
    那之后陈岑还打过好几次电话，但是声音都淹没在欢乐的烟花声里面。
    零点盛大的烟花盛会终于落下帷幕，李十二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陈岑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喝醉了，睡着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
    “哦，我没事，就是看他给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他回一个。”李十二觉得有点尴尬。
    “需要我叫他起来吗？”
    “不……不用。”
    “他今晚不开心，喝多了？”
    “他没事吧！”
    “听说你是那个让他主动走进人群的人。”
    李十二其实已经尴尬到极点了，她觉得这个接电话的人就是陈岑说的喜欢的人。不然怎么会在陈岑房间，会帮他接电话。她现在肯定是在跟自己宣示主权，要自己不要缠着陈岑。
    晚上李十二做了个梦，梦见全校的师生指责她是横在陈岑和他女朋友之间。他们都骂李十二不要脸，朝她扔臭鸡蛋烂菜叶子。李十二被这莫名其妙的梦惊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看陈岑发给她的那个小视频，一直到天亮。
    年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二爸、二妈都找各种借口没有让李十二去奶奶家，但是今天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给长辈拜年了。
    一路上，二爸、二妈不停的给李十二做心理工作，希望她能够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或者根本不听。实在听不下去的话可以找借口逃走，但是绝对绝对不要顶嘴。
    为了能够过个安稳年，李十二顶住压力，不管她奶奶说“女孩子不要读书，趁年轻可以多收彩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李家人”之类的话，咬牙坚持，绝不还嘴。但是李十二的奶奶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眼看二爸、二妈没有开口，知道她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于是话锋就转到二妈头上。
    对于李十二来说说自己可以，但说她妈妈绝对不行。就在李十二奶奶说她妈妈生不出儿子，要她老李家断了一条香火，李十二再也忍不了了，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刚要张嘴回怼就被二妈捂住嘴，拉走了。
    这一次要不是二妈眼疾手快，估计他们要和全村子人一起看李十二奶奶用身体，旋转着把全村的马路扫一遍，把她们听过的没听过的”问候的话”都听一遍，还要受尽村里人的指点，窃窃私语。
    二爸和二妈也趁机带着李十二逃离那块“恐怖”之地。接着他们又去其他亲戚家拜年。其他亲戚倒是人挺好的，只是过年老三样，问学习、问感情、问工资，李十二这个阶段问那个都不是很好，正开心躲过一劫时，没成听到有个老姨拉着二妈抱怨。
    她很叹息的看着李十二说：”这么好的孙女怎么舍得呀！”接着就把平日里李十二奶奶托他们给李十二找有钱人的事情说出来了。并且说李十二的奶奶也真没拿她当孙女，居然只要钱给的足，缺胳膊少腿，脑子有问题的都可以。
    二妈越听越生气，但是在别人家也不好发作，李十二也只能憋着一口气跑开不去听。
    拜年回来，二妈一路上都板着脸。不知原因的二爸去问原因时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二爸被骂一顿，再看看李十二的表情就猜到事情肯定是跟自己那个不省事的老母亲打李十二主意有关。
    其实时间还早得很，天气预报还没有播报。李十二又困，又气。困吧，因为气睡不着难受；气吧，这通无名之火可发泄，于是乎她就想到了陈岑。她觉得她现在的难受都是因为陈岑昨晚害他做梦导致的。于是李十二第一次主动给陈岑打电话，当电话一接通李十二就一顿输出。
    “你是李十二吧，我是陈岑外公。他在楼下陪客人聊天。”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
    “外公？”李十二这才发现骂错人了，赶忙道歉。“外公，对不起，我不是要骂你的。”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呢。你别挂，我去叫陈岑接电话。”李十二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在意刚才被她骂，反而对她很客气。
    “不……不……不用了。”李十二赶紧把电话挂断，心想：“这些人怎么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昨晚接电话的人也是，今天陈岑外公也是。被骂了还说谢谢。奇怪。”
    人没骂成，李十二郁闷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深夜她被电话吵醒，迷糊中说了句“喂”，便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听外公说你要骂我？”
    “嗯”李十二确实太挺困了，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是闭着眼睛随意的应付”
    “因昨天接电话的人是个女人吗？”
    “嗯！”
    “这么困呀！那还要不要骂我了？”
    “嗯！”
    “十二，能陪我说说话吗？”
    李十二听到陈岑低落的声音，瞬间清醒。
    “好！只是我担心你女朋友误会！”
    “只要你愿意就好，她不用管。”
    就这样陈岑说是说要李十二陪他聊天，其实两人并没有说多少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你今晚也喝酒了吗？”李十二觉得今晚的陈岑也和平时有所不同。“喝酒伤身，不要仗着年轻就不在乎。”
    “好，我听你的。”
    接着两人又陷入无言之中。过了一会儿陈岑开口问：“你为什么要骂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十二坐起来说：“昨天给你回电话，是你女朋友接的，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梦见我被全校追着骂，说我是第三者。接着就被吓醒了，然后一夜不能入睡。今天出去拜年，本来就处在要睡不能睡的崩溃边缘，又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中有火无处撒，所以就想找你当出气筒。”
    “你在意接电话的是女生？”
    “我也说不上来在意不在意，只是觉得不好。”
    李十二其实也不明白自己的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她很享受每天和陈岑之间的通话、分享。同时她又很在意因为自己而影响陈岑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所以在道德那一面觉得自己是一个“绿茶”一样的存在。
    为了减少心中的内疚感，李十二决定缩短和陈岑的通话时间。于是说累了，要睡觉。可是陈岑还跟之前一样不让她挂电话。这一次李十二没有听陈岑的，选择挂断电话。开始陈岑以为李十二是不小心挂断的，可是连续几次挂断，陈岑知道李十二是故意的，于是他发了一条消息说：“十二，你对我来说就像温暖的太阳，解封了我冰冻已久的心，你的呼吸让我内心平静。自从遇见你我再也没有做过那个重复十几年的噩梦了。我真的希望余生有你，别拒绝我好吗？”
    李十二看着陈岑发来的消息，想到潘紫然曾经跟她说过陈岑小时候的事，这一次她主动拨过去了。只是她们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对方呼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