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秦殇 > 正文_第124章 第十八章:惊天真相(八十七节)(124)

正文_第124章 第十八章:惊天真相(八十七节)(124)

推荐阅读:全球废土:避难所无限升级退下,让朕来谁让他玩游戏王的!死灵法师火爆波长裂天空骑黄泉逆行为什么它永无止境黜龙我也是异常生物

    第八十七节:再揭真相如惊雷,因缘和合似轮回。
    (124)
    易铭本想到储秀宫,前头和秦任、韩知礼约好了牌局,那儿有刚从朱信那里送回来的邹湘兰等着,还有魏如是、谢横波两个。同时,在那儿候着的还有周文秀媳妇柏香君,因属易铭干妹妹,算是回娘家。另外还有尤华、许铎、何晏、吕复、施道、张开、方以智等七八个重新得到启用的旧臣。这储秀宫里,摆了四五桌,专等易铭,只是可惜了八艳只剩四个,让易铭惋惜。
    姜小婉在吴能奇那里,听说孩子都一岁了。戚玉荆自方光琛逃脱后也不知所踪,喻秉白又死了,陶小小又跟钱谦益回了老家。这尤华老兄赋闲在家一两年,爱上了麻将,可能感觉手搓着费劲,记得易铭说过要他研制自动麻将机的,所以他历经寒暑两度,早就成功试制生产。这不,他将十数台运进宫里,作为他的进献之礼,易铭岂有不喜欢的道理,所以近些天,挑灯夜战了几回。
    易铭见秦任、朱信,事情没完没了,心里着实厌烦,心想虽然天下初定、大事缠身,我也要消遣消遣、放松放松才是。像秦任他们这样搞疲劳战,谁他妈也吃不消是不是。他内心骂娘,却装作笑脸,只好说道:“二位爱卿有事上奏,但讲无妨。”
    岂料这二人都将双眼朝韩知礼、杨明义、夏荷身上看,其意易铭自然懂,于是易铭说道:“这都是我大秦肱骨之臣,参与机密,可不作隐瞒,你们无须顾忌。”
    这两人只好称是,却互相谦让着,客气一会,易铭让秦任先讲,秦任只得领命,他原来是汇报李侔、吴琦玉之事。
    秦任道:“禀皇上,微臣等已查实吴琦玉乱党阴谋篡逆、逼死淑妃、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等十八桩滔天大罪,吴琦玉及李侔均慑于天威、不敢顽抗,目前已认罪,对指证罪行,供认不讳,亦签名画押。只是、只是吴琦玉及李侔,都要求面见皇上,说见了皇上,就是死了,也虽死无憾。微臣以为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如何处置,请皇上示下,微臣等……。”
    易铭未等他说完,打断道:“这吴琦玉确实有罪,但如何处置,朕还没有想好,改天叫大起,在京大臣,都来参加,就安排在乾清宫公议。你们以为如何?至于吴琦玉,老子现在不想见她,等我想好了再说。”
    他都安排了,其他几个,也不敢说不行,所以只好都说皇上英明。
    易铭转而问朱信,朱信又由于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说道:“皇上,微臣所说的,惊天动地,旷古奇闻,微臣也担不起这罪状。但事到如今,微臣就是拼了一家老小性命,也得告知皇上,否则欺君之罪,微臣万难承受,皇上圣明,应……。”
    易铭见他顾忌颇多,要死一般,只好说道:“朕什么人?你只说就是,朕绝不怪罪。”
    朱信还是担心,又说道:“皇上,微臣敢问皇上,您信得过微臣吗?”
    易铭虽然对他这几年的表现略感失望,但对于朱信其人,还是觉得可以信任的,所以易铭不语,只点了点头。
    朱信依旧迟迟疑疑,又想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这才说道:“皇上,那微臣就冒死相告了,这幻生殿下,他、他、他并非皇上亲生的……。”
    朱信话音刚落,秦任、韩知礼等,均惊呼起来。韩知礼不等易铭发话,自个儿慌忙推着朱信后背,说道:“先生,你可不要乱说,是不是这段时间被关糊涂了。快、快向皇上请罪。”
    易铭也惊讶不已,对朱信所说,自然断难相信。幻生刚出生,易铭就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怎么不是自己儿子?何况当时还有怡晴和接生婆在,假如幻生不是怡晴所生,这幻生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那怡晴生的,又到哪里去了?……。
    朱信自然知道易铭及众人难以相信,他紧接着说道:“皇上,微臣所说,句句属实,幻生生母是吴琦玉,而淑妃所生的,是如意公主。这事儿千真万确,有凭有据,微臣如何敢欺君罔上?”
    这易铭及秦任等,自然又是一阵惊呼。
    易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着急问道:“你是说幻生和如意两个,生出来就被抱错了?”
    朱信因为激动,在椅子上又艰难扭动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皇上记得当天的情形吗?吴琦玉那天也在宫里,与淑妃一墙之隔,同时生下孩子。这本是巧合,不足为奇。只是让微臣觉得不可思议的,则是睿王,这、这一切,都是睿王一手安排的……。”
    易铭听他提到李千秋,绝不敢相信,就问道:“你是说安排这掉包计,是李千秋的主意?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
    朱信赶紧回答道:“是,微臣当时也不知道睿王为什么这么做?后来睿王对微臣说了,微臣方才明白了一些。先师对微臣说,将来他走了之后,皇上也会离开我等一段时间。睿王说皇上一走,大秦无主,吴琦玉肯定会祸乱天下。皇上生的是如意公主,未来得及生个皇子,皇上这么一走,名下无子嗣,她肯定会让自己孩子取而代之。于是,睿王让微臣想了办法安排掉了包,让微臣为以后做好准备,以备不测。睿王是在下先师,又是我大秦资政,于私于公,微臣不敢不从。只是微臣对睿王预言,总是难以相信,后来,皇上果真撇下大秦走了,微臣这才相信了。只是睿王洞悉天机、神机妙算,历来并无失算,不知何故竟也没有料到吴琦玉会对幻生下手,也没有想到大秦会变成这般样子……。”
    易铭等人,听朱信说到这里,虽然还是难以置信,但思来想去,觉得朱信所说,似乎有些道理。
    秦任一旁想了好久,这时也问道:“老哥,你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只是时过境迁,怎么才让皇上和我等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这样说,欺君之罪,可要考虑清楚了。”
    岂料听罢秦任如此一问,苦笑之余,却说道:“老弟,为兄一家,早就被吴琦玉下狱待决,如今死也死了好几个,假以时日,老夫一家,逃不过灭门大难。幸蒙皇上及时回来,重掌朝纲,赦了微臣之罪,微臣一家这才沉冤得雪。在下临死之人,,难道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胡言乱语吗?何况微臣方沐圣恩,岂有隆恩之下,不思效命以报,反而做出辜负皇上的事来的道理?”
    易铭等几人一听,均觉得他言之有理。
    易铭还想到:怪不得幻生长得干筋筋、瘦壳壳,丑不拉几,一点也不可爱,自己和怡晴也不怎么喜欢,原来幻生竟然是吴琦玉的孩子。之所以长成这样,原来遗传了吴琦玉的基因,而他老子李侔的优点,一点也没有秉承下来。而如意小公主,自己和怡晴见了都异常喜欢,原来如意是自己生的,自家孩子,血脉相承,血浓于水,所以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想着想着,越发认可朱信说的了。因为越想幻生,就越和吴琦玉相像,而如意模样,简直是怡晴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易铭正想着,突然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同凡响,因为李侔、吴琦玉既然是自己无可置疑的直系祖宗,那么,幻生该不会也是吧?易铭越想,就越是相信这种可能。他还想到了李千秋,李千秋费劲心机安排朱信掉包,如若幻生不是两人的祖宗,除去刚才朱信所说的那些关于大位传承、天下安定的理由,硬要这么做,岂不是本来没有必要。
    他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的祖宗先人板板,居然叫自己给抱着哄着,将来还得叫自己老爸,天下没有比这滑稽荒唐的事情了!并且这都是他娘的什么混蛋逻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伦理纲常?易铭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于是就又怪李千秋多事起来。
    朱信见几人似乎还不是太相信,又说道:“皇上,微臣为了保密,那接生婆和几个知情的太监侍女,都让微臣给秘*置了,淑妃后来自尽之前,微臣已将实情,原原本本告知了她。所以淑妃走的时候,哈哈地大笑了好一阵子,就是这个原因……。”
    易铭、韩知礼、秦任及杨明义夫妇,听到朱信说到这会儿,不得不信了。易铭心里清楚,李千秋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作此安排,应是事先就知道自己在他走后,会不计后果带思沅、秦会及韩知礼、杨明义等人到现代社会去。虽然他以为:李千秋对易铭这样做所可能带来的后果,是不是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易铭想了想,觉得未必,如果他知晓,为什么不制止,或者就像那些所谓真相一样,都给易铭讲清楚。所以易铭认为:如果李千秋什么后果都能预料,他这样安排,应该是在放任易铭这么做。否则,以李千秋的智慧,他绝不会让这件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或许,这是不是事情演化发展的一种无法逃避的必然……。
    易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想到了这几次行踪错乱的穿越,对于波卡洪塔斯,李千秋或许早已知道会出问题,他故意不告诉易铭,其心何在?易铭也一时难以明白。
    易铭出神想了半天,见眼前几人,都神色严肃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易铭想到朱信说吴琦玉和李侔要见他,先前不允许,这会听朱信说前头那一档子事儿,又想见了。易铭心想:或许老子叫他俩都知道这实情,叫她吴琦玉死得无话可说也好。何况他也想如意了,自己闺女三四岁了,当爸爸的还没有好生疼爱过,想起来有些愧疚。
    易铭就问道:“如意在哪里?不会也关着吧?你们去把李侔和吴琦玉都带来,朕要见他们。”
    秦任等答了:“是!”易铭挥手叫韩知礼即刻去办,秦任就回答道:“皇上恕罪,如意公主真是和李侔、吴琦玉一起关在原唐王府,由冬梅带着,微臣这就去带来。”
    易铭见韩知礼还未出门,吩咐道:“秦爱卿,韩三去就行了,这件事情,你们几个可要保守秘密,如若传了出去,我将你们全部治罪,绝不姑息,听懂了吗?”
    这几个听了,感觉背心都有凉意,他这几个,如何胆敢违抗,于是彼此面面相觑,就又答了一声:“是!”
    易铭叫来人抬下朱信,安排他细心调养去了,而对于夏荷,易铭则叫进来秦草及刚才那些人,宣布了夏荷职务,这些人虽然惊讶,但也不敢说什么。有几个自然屁股后头跟着夏荷,照易铭意思,前去储秀宫让那牌局散了。因为易铭要见吴琦玉,一时半会,可能无空打牌。
    易铭带着秦任、杨明义及秦草等几个太监宫女,出了长乐宫,到了养心殿,又让御膳房传进些吃的,用完漱口完毕,还未来得及喝上两口热茶,韩知礼带着一帮侍卫,押着李侔、吴琦玉就进来了。同时来的,自然有冬梅和如意,不过却没有印生。
    途中,韩知礼自从知道如意公主,乃是皇上亲生,就再也不敢托付别人,他亲自抱着如意,还给了糖果,一路哄着,唯恐怠慢了。只是韩知礼对待如意如此顾惜疼爱,让李侔、吴琦玉觉得有些意外。琦玉犹豫好几回,看准韩知礼心情不错,小心冲着前面韩知礼说道:“兄弟,韩三兄弟,姐姐有话对你说……。”
    韩知礼骑着高头大马,依旧怀抱如意,听得琦玉要和他说话,韩知礼回过头来,眼光恶狠狠地看了琦玉一眼,却一言不发,就回过头去继续打马赶路。他媳妇如玉和肚子里的孩子死于琦玉之手,所以如果不是易铭要宣吴琦玉觐见,韩知礼绝不会想来办这趟差,他连即刻抽刀杀了琦玉想心思都有。
    韩知礼目露凶光、脸色可怕,吴琦玉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她并未死心,又心存侥幸,她知道,眼下韩知礼正得宠,一人顶了政务、军务要职,竟将秦任也挤兑一边去管宗务,自己那些事,要是他愿意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事儿可能要好办一些。她想到此处,见韩知礼不愿理她,吴琦玉厚着脸皮,又说道:“韩三兄弟,你媳妇并非是姐姐我害死的,这事儿都是夏荷他们几个私下干的,姐姐我并非想这样。”
    韩知礼听罢,又扭过头,冷笑两声,却说道:“此事我已查清楚,如非你的命令,他人如何敢这样做?你休得抵赖,等一会儿见了皇上,你的罪名自有皇上裁定,他老人家自然会还我个公道……。”
    吴琦玉听了韩知礼如此一说,竟停下脚步不走了,等韩知礼勒缰止马,吴琦玉又说道:“韩三兄弟,非是姐姐不认,兄弟想想:姐姐滔天大罪都认了,何况你这个。当时姐姐无非是见你岳父反了,于是派人将你家看管起来,后来想将你媳妇隔离居住,岂料她以为我要害她。要怪的话,只怪你媳妇生性太过刚烈,于是就自尽了。”
    韩知礼听着,终于忍耐不住,他大声吼道:“吴琦玉,你少来这一套,我媳妇可是被你的人勒死的……。”
    琦玉听罢,辩解道:“是吗?这都是他们做的,姐姐真是不知啊!”
    韩知礼见吴琦玉停下不走,早就气急败坏,于是厉声说道:“够了,我不听,你这些话和皇上说去。你走不走?来呀,弟兄们,给我绑了,她不走,就给我扛也要扛着走……。”
    话音未落,旁边早有十几人答着:“是!”有人自将绳索也拿了过来,琦玉慌了,再不敢耍赖,赶紧说道:“走走走,我自己走……。”
    一行很快进了宫,到了养心殿,李侔、吴琦玉葡伏跪了。易铭也没有叫二人起来的意思,他自坐下,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心里五味杂陈。看来韩知礼、秦任等人,在审讯的时候,照着易铭旨意,并没有对李侔、吴琦玉用刑。只是两人衣着换成了平民服饰,精神也萎靡不振,情绪都较为低落。见了易铭,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匍伏于地,不敢抬头。
    易铭一时并不理会二人,见了韩知礼抱着的如意,两三岁年纪,长得娇小可爱,进了宫,既不说话,也不哭闹,只用一双美眸,挨个看着众人。韩知礼心细,进宫之前,还给她临时换了一身衣服,不知是谁还精心给她挽了几条小辫子,上面还扎了两朵花儿。易铭心情无比激动,见着乖巧的如意,爱怜不已,所以起身径直走过去,从韩知礼怀里抱了过来,就贴着如意小脸,亲了又亲、想了又想,情到浓处,情不自禁,留下几滴热泪。
    只是这如意小公主认生,又可能被他胡子扎着了,当时就喊疼,苦着喊着挣扎着不让他抱,哭闹间还将小手,冷不防“啪”地一下,照着易铭大脸打了一巴掌。如意脸蛋模样,简直像极了怡晴,想到怡晴,易铭眼泪噙着泪,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又见如意小孩心性,无忧无虑又无所顾忌,易铭又哈哈笑了起来,用手捏她脸蛋鼻子,又逗了一逗。
    如意哭闹更甚,竭力挣扎着,举手又打,易铭躲避不及,脸上又被如意三四下打了个正着,见如意两只小手伸向韩知礼,只好将她放在地上,如意尚未站稳,哭喊着跑向韩知礼,韩知礼自然慌忙跑过来,一把抱了,带出殿外,哄了好一会儿,方才不哭了。
    易铭如此疼爱如意的行为,直将吴琦玉及李侔看傻了,他俩怎么也想不到易铭对如意,会如此怜爱。当然,二人的这种想法,源于他们不知道真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公主,并非是他们的孩子,而是易铭的心肝宝贝,在场韩知礼、秦任、杨明义倒是知情,而秦草先前在殿外,自然不知道,所以见了易铭动作,颇感诧异。
    果然这样一来,却让吴琦玉误会了,见此情形,琦玉心头泛起一丝希望,她心想:我这闺女,长得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极其乖巧讨人喜欢。皇上如此厚爱,恐怕是念及兄妹旧情和手足情深,毕竟咱们总算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皇上从来宅心仁厚、胸襟博大,就自己那些事儿,或许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或许我杀赵龙甲等人,皇上或许认同?……。
    易铭依旧没有让李侔和吴琦玉起身的意思,他走到跪着的冬梅面前,赐了平身,安排冬梅从韩知礼手将如意里接过来,他安排冬梅即日起进宫住下,帮着邹湘兰照顾如意。邹湘兰殿外早候着,两个女子带着如意退下了。虽然冬梅不知易铭这样安排是何缘由,她也不去多想,只是心里盘算着,这样安排,自家总算逃脱了罪责,所以只谢恩不提,感觉如此一来,自个儿小命算是保住了。
    待邹湘兰、冬梅带着如意退下,易铭转而复坐,将眼光放在殿里跪着的吴琦玉、李侔身上,对于如何处置二人却犯了难。易铭一时竟不知怎样才好,想了许久,突然间意识到:眼前两个,可是自己真真正正、无可置疑的祖宗先人,不管怎样,让这祖宗跪于自己面前,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要让人知道了,会认为是自个儿不孝,那这罪过可就大了。
    易铭越想越觉得不妥。于是吩咐秦草,叫搬过去两张平直椅子,示意二人平身一旁坐着。
    这两个惶恐不敢,易铭冷冷又吩咐了,两人忐忑不安,犹豫一会儿,好歹总算坐下了。
    一时半会,易铭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盯着吴琦玉及李侔上上下下看着。吴琦玉内心惴惴不安,目光闪烁,易铭不说话,她也只好一言不发。
    如是半天,易铭盯着这两位老祖宗看,心情十分复杂。终于,易铭叫身旁留下秦任、韩知礼、杨明义,其他人等,一概都退下。易铭这才开口说道:“吴琦玉,朕听说你要见我,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吴琦玉见易铭终于说话,她期期艾艾,叹了一口气,却说道:“皇上,奈何天日照汝不照我,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小妹无话可说。”
    易铭内心奇怪,问道:“那你还见我做什么?”
    琦玉答道:“兄长,为嫂的自知难逃一死,临死之际,万念俱灰,想我短短二十几年,也曾贵为太后,享尽富贵荣华。早年卑贱忍冻挨饿之时,何曾能想得到我吴琦玉能有像今天这样荣光,你就再是皇上,也得尊我一声“嫂”,咱们兄妹一场,皇上重情重义,厚恩于我,为嫂永世不忘,人生有此一回足矣!为嫂就是死了,要能再见皇上一面,然后绝了兄妹之情,再无遗憾。千刀万剐,就等着皇上来杀了。”
    易铭冷冷说道:“是吗?呵呵!笑话,在你眼里还有兄妹之情?”
    琦玉又答道:“小妹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不复他想。只是小妹并非想要背叛皇上,而是见赵龙甲挟天子以令诸侯,意欲不轨,小妹没有办法,这才只好杀了他。”
    易铭见她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于是怒道:“你以为我幻生一样,三岁小孩呀!”
    见易铭提到幻生,琦玉这才无言以对,不过她思考一会,就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小妹也不想这样,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我不杀幻生和杨怡晴,将来他们翻过身来,就要杀我。小妹没有选择,只能如此。这天下之争,这种事情还少吗?”
    易铭正要驳斥她两句,旁边李侔却说话了,他岔开吴琦玉话头,却说道:“皇上,为兄有罪,无话可说。贱内胡作非为、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弑主篡逆,为兄亦是帮凶。只求皇上念在大哥、二哥份上,允许微臣死得体面一些,准我自尽。我李家一门,堂堂正正,岂能让人笑话。皇上啊!你就答应了为兄吧……!”
    易铭知道李侔其人,并不是奸佞之人,只是他性格软弱,媳妇面前耳根子软,说不起硬气话,琦玉所作所为,他虽然有心制止,却力不能及,所以易铭从来不想怪罪于他。
    琦玉脸色凄然,却对着李侔道:“兄长不可苦苦乞求,如此便显得我李家人没有骨气,传出去让人家笑话。成者王侯败者寇,死就死了,怎么都是个死,有什么分别?”
    她刚说完,就又朝易铭道:“兄长,小妹最后一次称皇上为兄长,假如小妹换做是皇上您,您以为凭小妹之为人,会饶了做臣子的犯上作乱、弑主谋逆吗?”
    易铭心想,以你那种心性,绝对不会。所以易铭说道:“你以为呢?”
    琦玉怪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态度决绝,说道:“小妹以为,假如我是皇上,对待这种犯上作乱之人,应斩草除根,诛灭九族,一个后患也不能留下,兄长以为是否?”
    易铭听她如此一说,不禁汗毛耸立,直感觉这大殿之内也充满肃杀之气。又过片刻,琦玉无不落寞说道:“只是我死不足惜,可怜了我的印生和如意,小小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走了。”说完,吴琦玉居然落下两滴泪水来。
    易铭内心恨她,已到极致,心想:你的儿子闺女才是人,其他人的都是猪狗吗?你吴琦玉儿子闺女死了可惜,其他人死了就可以无关痛痒啊!
    易铭简直无法想象,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狠毒的祖宗。然而,易铭却也根本没有想杀印生的打算,何况假如印生才是自己老祖宗怎么办,自己下令杀了,恐怕无法挽回。
    易铭想清楚了,于是说道:“你放心,咱们这一代人的恩怨,绝对不会计较在下一代身上,我就遂了你的心愿,朕答应你,绝不会杀你的印生和如意。”
    琦玉听罢,却冷冷说道:“兄长不必假惺惺,我不信。”
    易铭接着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没有过错。朕不但不杀印生和如意,我还要把他们好好教养,将来长大成人,平平安安度过此生,等他们懂事了,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实情。如果他们通晓大义、明晰事理,他们就不至于恨我。朕一言九鼎,没有假惺惺骗你的必要。”
    吴琦玉听了,深知以易铭为人,这一定是真的,她因此惊喜过度,一时头晕目眩,坐也坐不住,身体无力,从椅子上顺势瘫软下来。随即以头抢地,磕头连连,哭着又语无伦次地谢着易铭,说道:“皇上,这是真的?小妹叩谢天恩。快、快,兄长,还不谢主隆恩?”琦玉跪着,慌忙招呼李侔,李侔亦是喜出望外,自跪下叩首连连。
    易铭一言既出,并不后悔,他心想:我非但不能杀什么印生,就连你这两个老祖宗,我也不敢背着大逆不道的骂名对你俩不利。
    他想及于此,就有告诉这两个实情的冲动,不过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将真实情况和盘托出。他并非担心二人承受不了,他只是认为以这两人的知识和常识,恐怕理解不了。何况!自己身为皇帝,这两人知道自己玄孙当的皇上,会有怎么个想法举动,易铭心里实在不敢想。
    于是易铭对二人接着说道:“咱们彼此之间,本就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朕也不会杀你们,朕还想将你们好好养着,钱粮衣物,概不会少。只是这官儿就不当了,兄长不得称唐王,叫过侯吧!行动也要限制,改唐王府为过侯府,你们就在里头面壁思过、永远圈禁吧!”

本文网址:https://www.3haitang.com/book/149353/4213001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3haitang.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