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战告捷:断肢再生

    实验室原计划的工作全部停顿，根据李伟书记和张振中教授的调整，取而代之的是研究如何获得能源和食物，还有相关的领域。这时候，实验室开始分为三派：以李伟、张振中、物理学家曼丽和17名生理、生物、工程、航天等领域的科学家为首的25个人，表示对未来的乐观，准备研发新技术、新产品，以求渡过难关，朱莉、陈大惠和胡兰支持他们。
    张振中认为这是最主要的，一，越是苦难、灭顶之灾，越能激发人类的斗志。在苦难面前永不低头，竭尽全力，直到最后，才是真谛。二，灾难总是突如其来，我们不会也不必预知我们下一刻的命运，因噎废食不是人类的作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是根本。
    为了缓解人们的情绪，严肃的曼娜化身为诙谐的段子手，她给大家说道：男人白天忙工作，下班接完孩子回到家立刻上网玩游戏。老婆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生气骂道：玩玩玩！天天玩！你tmd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孩子不是你亲生的！男人一听大发雷霆：尼玛！！早就怀疑很久了，你终于敢承认了哈！老婆：我怎么就不敢承认！你去客厅看看，你从幼儿园接回來的，是你儿子吗！？
    众人哄堂大笑。
    二是以老孙、设备科陈孝正为首的25名科学家选择了逃避，他们认为世界已经是末日，于是成天在老孙的带领下念佛经，《大悲咒》，说什么一切皆为虚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还有一派是以老赵为主的游戏人生型，这一类最多，130多人，老赵每天帮他们治病、算命，求得安慰。
    有一天，陈孝正看到朱莉独自一人，他叫住了她，说：“我是设备科的陈孝正。”
    朱莉还沉浸在与父母失联的巨大痛苦之中，她没看陈孝正，但她礼貌地回答了陈孝正：“嗯。”
    陈孝正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朱莉就看了看前面的男子，不喜欢，于是不耐烦地说：“什么事？”
    看着朱莉冷漠的样子，陈孝正一下子哑口无言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那就算了。”
    可以看得出，朱莉并没有喜欢陈孝正这种人，这让陈孝正很伤心。碰巧警卫排排长张亚飞从他旁边走过，两名年轻人，一个26，一个31，一拍即合，一起到餐厅喝酒了。喝起酒来，两人相见恨晚。他向张京飞说出了暗恋朱莉的事。没想到，他正好说中了张京飞的心事：他也被朱莉打动了。但他不动声色。拍拍胸脯对陈孝正说：“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让陈孝正十分感动。
    根据李伟的指示，科学家们紧张地行动了起来。科学家们在实验室内搭建了20多平方米的温室，利用发射场的燃料发电保温、照明。
    在20多平方米的温室内，生长着20多种蔬菜。整个温室采用无土栽培技术，在电脑的控制下，led植物生长灯能根据蔬菜生长情况自动调节照明时长；自动灌溉系统每隔一小时向水槽内注入营养液；当房间湿度低于70％时，加湿系统将向房间内喷洒水雾。
    由于时间关系，他们试种蔬菜都是生长周期较短、栽培难度较低的品种。如黄瓜，一棵黄瓜藤平均2天可以收获一根黄瓜，如果种植50棵，就能保证50名科学家的需要，当然，仅仅是维生素。
    只是，植物想要长得好，光照必须得满足光合作用的需要，实验室没有阳光，依靠照明；“温室”又需靠日夜燃烧汽油加热来抵抗严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果然，蔬菜没有生产够科学家们两天的食量，便被叫停了。
    对于实验室的前景，张亚飞并没有了解多少，所以当陈孝正说出“世界末日”的时候，张亚飞也震惊了。他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孝正说：“我也不知怎么办？及时行乐吧。”
    张亚飞郑重地点点头。
    张振中又陷于沉睡中。只要张振中睡着，就会有一些奇离古怪、匪夷所思的画面涌现出来。就连张振中本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也许，是张振中与生俱来的。多少年来，这个世界是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改变的，比如牛顿、爱因斯坦、瓦特、爱迪生、欧拉，他们的灵感从何而来？
    张振中的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一个声音说：“2005年，一位玩具店店主在向顾客展示模型飞机上的马达时，不小心切掉了自己的一个手指尖。他的弟弟正好是一名干细胞研究科学家，他得知情况后，立即送给他一瓶粉末，并要求他将粉末撒到手指的伤口上，数月之后，他断掉的手指尖部分又神奇地长了回来，皮肉组织、神经外皮肤、指甲，都与正常的手指毫无二致。这种药粉就是‘浸膏粉’，是从猪的膀胱组织中提取出来的细胞外基质。”
    张振中惊醒过来，一夜未眠。人们看见，他一头扎进实验室，带了几个科学家，日以继夜地忙了起来。
    灾难发生后的第30日，就像设想的一样，救助没有出现。在全体科学家的协力下，实验室的第一项实验——断肢再植开始了。作为见证人，朱莉、陈大惠和胡兰他们获准进入试验场进行报道——尽管她们与总部失去联系，已经无法发稿。
    张振中教授一脸憔悴，他显然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教授指示助手们将一个椅子模样的东西摆在大家的面前。然后，教授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诸位，科学发明是伟大的，只是看人类怎么样去利用它，我们都知道了，核分裂可以制造原子弹，也可以发电，炸药可以提高生产率，也可以杀人，就像20世纪的基因工程，可以改变生物的结构，造福人类，也可以复制希特勒。”
    张振中很严肃地对大家说：“历史上，很多惊人科学实验差点毁灭世界！我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做实验？”
    都箭在弦上了，谁还反对？大家都摇摇头。
    张振中说：“在冷战期间，苏联制造了许多生化武器，其中包括一种对抗生素免疫的瘟疫，如果瘟疫被武器化使90%的人类死亡；与瘟疫类似的是水稻病毒。冷战期间，美国试图将稻瘟病菌武器化，使世界的稻谷和小麦毁灭。没有了食物，人类何以生存？同样冷战时期，美国的核弹在太平洋上空400公里处被引爆，差点毁了世界；上世纪七十年代，科学家通过转基因工程技术，制造出了一种可以分解原油的细菌，这种新细菌比自然细菌吃油的速度快100倍，也差点毁了世界；还有就是大型强子对撞机，对，类似我们的实验。在这个可能有史以来最大的物理试验中，发现了希格斯波色子，它将毁灭地球。1987年至1992年间，当时的苏联通过在地壳上引爆核弹来达到目的，一连串灾难性的地震和火山喷发会毁了世界；1977年，俄罗斯科学家突然间探测到了一个强射电信号。但霍金教授认为外星人的入侵有可能毁灭人类；20世纪90年代，科学家们对暗物质的研究，也有可能将全宇宙毁灭。注意，是宇宙毁灭，不是人类毁灭。”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许我们没有他们倒霉。”张振中教授说。他拍拍身边的电脑说：“这是‘光脑计算机’，比超级计算机快一万倍。所谓“光脑”，就是光子计算机，是一种由光信号进行数字运算、逻辑操作、信息存贮和处理的新型计算机，比超级计算机快一万倍。”
    曼娜说：“其实，早在2018年，科学家就发现，光纤数据传输速率就达，意味着瞬间传输画质电影，而且，该传输速率是在无需冷却装置的室温条件下实现的。不仅如此，即使环境温度提高到85c，数据传输速率仍然可以保持在的水平，那是我们必要的工具。”
    张振中说：“闲话少说，我们要给大家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发明，教授打了一个响指，他的助手推出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大家看到了是警卫排的人。张振中教授说：今天我们给你们带来一个神奇的发明，肢体再生术。”
    “就像壁虎断了尾巴，能够再长出来一样？”朱莉问。记者的本性让她恢复了刨根问底的习惯。
    张振中教授说：“是的！大家可能看过《哈利·波特2》中，爱吹牛皮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尔德罗伊·洛克哈特施咒抽走哈利手臂中的全部骨头，幸亏庞弗雷夫人让哈利喝了一种生骨药水，花了一整个晚上才让骨头重新长了出来。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成为可能。”
    张振中教授说：“其实，早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科学家就对完全断离的狗腿进行再植，并获得成功。60余年来，全世界已有大量的成功病例报道，断肢再植手术技术已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普及。不过，那是‘再植’，不是‘再生’，需要病人能接受再植手术。断肢要完整，血管床无严重破坏。并且再植的时限于常温下（20c）肢体缺血不超过6～7小时者。那也相对简单。”
    张振中教授说：“当壁虎碰到敌人时，会让尾巴脱落，趁敌人狼吞虎咽的吃那条尾巴时，它就趁机逃逸，而且不久又能从新再长出一条尾巴：另一种叫螃蜞的小红蟹，被折去一直大螯后，仍能生存，并且不久又能长出一直大螯。我们确切地知道蜥蜴能长出断了的尾巴、斑马鱼能再生出它的鳍、鳞、脊髓和部分心脏，蝌蚪可以在几小时内再生出新的尾巴而不留下任何伤疤。切下海参的一点点肉就能长出一整个新海参，海星能长胳膊和大部分身体，蜘蛛能长出断了的腿，多肠目动物蛆被分割成许多部分后，每一部分都可以再生成为一个新的机体，而且一次可以再生出300个新的机体。真涡虫是一种扁形虫，被切成1/279后仍能让每一个切片再生，成为完整的新真涡虫。但是到高等的脊椎动物，只有很少数的动物有这种能力了。”
    张振中教授挥挥手，说：“现在，请你们来看看我们的伟大发明。”张振中教授一边说，一边招手，助手们推出警卫排的三名战士，两个断手，一个断脚，他们坐在一个像轮椅的机器上。教授说：“现在，我们曾经在之前给他们的伤口涂上药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重生手和脚！”
    这太令人震惊了！大家拭目以待。
    工作人员将男子的断手、断腿的布条拿开，经过层层的包扎后，两名警卫的手脚显得很臃肿。教授口中念念有词：“上天保佑……”
    奇迹出现了！在布条拿开的瞬间，我们看到那男子的断腿已经长出新的手脚！手指、脚趾一应俱全。太令人震惊了，我们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不知是谁鼓掌起来，顿时，实验室里响起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看到重新出现了脚，短腿男子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地想站起来，但是被教授的助手们拒绝了，张振中教授说：“这新长的器官还没有完全适应环境，不能那么快就使用。”
    看得出来，教授也很高兴，他跟拥上前的科学家一一握手，打着哈哈。
    警卫排排长张亚飞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对张振中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去跟教授握手。他对教授是说：“你太了不起了！”
    这一切让陈孝正看在眼里，心里面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特别是看到朱莉热情的大眼睛，他的心都碎了。
    无比兴奋的朱莉问道：“教授，我们知道，肢体再生是一个很古老的话题，很多代的科学家都付出了心血，都没有获得成功，你们是怎么样做到的？”
    张振中教授说：“其实，早在2005年，研究人员就看到肢体再生可能变成现实的希望。有一种再生能力超强的‘奇迹老鼠’能重新长出断肢。更不可思议的是，当把从老鼠身体上提取的胚胎干细胞注射到普通老鼠体内后，它们竟也获得了再生能力。”
    张振中教授说：“科学家随后在研究中也发现，一种关键性蛋白质，它可以帮助蝾螈再生严重受损的肢体。研究人员在改变几个基因表达式后发现，所有脊椎动物，包括人，都可能拥有这种肢体再生的能力。让残缺的肢体修复甚至再生是残障人士的梦想，也是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目标。最近，科学家用生物电流帮助人体组织再生和对残缺的四肢进行补救，让肌体重新再生，帮助残疾人“恢复”四肢，重新长出手臂与腿。大家知道，地震和车祸，是目前造成截肢的人日益增多的原因。”
    张振中教授说：“这些，就是我们理论的依据，至于我们有什么核心技术，嘿嘿，那就是无可奉告！在今后，肢体缺失的人，遭遇癌症的患者，我们都有可能使他重新获得一个新器官的能力！”
    张振中教授在众人的狂热掌声中，结束了他的演讲。
    尽管无法与杂志社总部联系，朱莉还是写下她的报道，她写道：奇迹！张振中教授能使一名断腿的男人，长出了一个完整的脚……
    胡兰写道：这是科学，不是幻想，张振中教授居然让那些断肢的残疾人看到曙光，他能无中生有地让人“长”出新肢。
    最后，照例是李伟书记的总结发言，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头子依旧是一口鸡血话，很多人觉得它比不上曼娜的段子。李伟说：“遇到困难，越是坚强的女人越是有一股让人尊敬与心疼的魅力。坚强不是倔强更不是强悍，它让受伤的女人把目光投向远方，给自己一个信步生活的理由。坚强的女人会打一把钥匙解开心锁；借一方晴空，拥抱阳光。她还会找一个肩膀让泪水尽情流淌。爱过、痛过、哭过、笑过，然后继续坚强。”
    其实，很多人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师，听起鸡汤话难免浑身鸡皮疙瘩，正如你跟一帮老教授啰里啰嗦地说：1+1=2呀，记住了。谁能不烦？可李伟书记就喜欢这种唠叨。不喜欢就不听呗，不过，科学家是何等的聪明？很快就有顺口溜出来了：曼娜的段子李伟的汤，教授的实验京飞的枪，老赵忙着跳大神，老孙的佛音在吟唱。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李伟喋喋不休的总结发言，比如现在，他又是一谈就没完没了，让人厌烦。同时，他给张振中一个新任务：寻找食物。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