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兵变

    第二天，钱强发现，她们都死了。
    震后6小时海啸，第9天洪水开始消退，22天黑暗降临，人们觉得经历了太多，太漫长。
    远在首都的总统他们也是一筹莫展。为了应对日趋严峻的食品危机，早在地震后的第12、25、33、37、39天，他就先后派出了农业部长、粮食部长在内的5批人员出去，均渺无音信。
    食物一天天减少，寒冷一天天增强，焦急在蔓延。总统脸色严峻，对大家说：“空间站告诉我们，由于剧烈的地震和火山，日本沉没了！现在能联系上的，只有粒子实验室。
    卫生部长王石问：“怎么会呢？“
    灾难后的第46天，很绝望。总统听完空间站的电话，很确切地说：“是的。日本发生里氏10级强震，地震将会引发100米浪高的海啸，造成南部地区大量人员死亡。众所周知，世界上最深的海沟——马里亚那海沟平均深度8500米，距离日本列岛很近。其实，2011年日本大地震后，日本列岛已经身处在海沟的边缘，日本本来以每年20厘米的速度向太平洋扩张，而地震和火山加快了这种活动，日本列岛早已面临灭顶之灾，滑入大海沟，只是时间而已。“
    总统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在避难所里，总统咆哮着对手下嚎叫：“我们需要食物！我们需要食物！没有任何比这个更重要！”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总统说：“我们可能被饿死。有人说，恐龙灭绝很可能是因为一次火山大爆发。现在，我们正处在恐龙的位置，可恨的u国和m国。”
    要解决400多500人的饮食问题，如果是平时，总统可以说易如反掌，但是，现在，他有点束手无策了。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枪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枪声。总统冲了出去，尽管身边的保镖拦住了他。他在大厅看到，警卫连已经对打了起来。几具尸体倒在大厅的血泊中。警卫连连长蔡徐坤站在门口，堵住大厅的门，以确保没有人逃走，一名士兵身着尼龙夹克、防弹背心，戴着深边眼镜，腰带上插着一把猎刀，一只手电筒，武装到牙齿。他一言不发，朝人群开火。几名男子中弹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人头部中弹，当场死亡，另几名人员身体中弹，倒在地上。士兵又吆喝两声，再朝人群扫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总统大喊。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是一阵猛烈的枪声。
    一名工作人员将总统拉开，说：“警卫连的一些人员想进入食品储存室，我们劝止后，他们就拔出枪来动手了。另一些没有进入储物室的警卫连人员开枪还击，就这样开始混战了。”
    通过扬声器，总统喝令双方停火，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从的。枪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无辜的人员倒下了。最后，五名原警卫连在连长蔡徐坤的带领下，把对手杀光，掌控了局面，他们命令总统以及所有的人员400多人，在到大厅集中，并限令所有人员，除了五名经他们挑选的女性外，全部离开避难所。而且，他们还必须带着现场的所有尸体出去。
    总统说：“原来仅够3天的食物，把我们都赶出去后，你们10个人可以坚持2个月了而已，一样是死。”
    “我们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有人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对方用“突突突”的枪声回应他们。
    总统说：“那么，我们走吧。”
    人们都以为总统是硬汉，却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在美国电影《空军一号》中，俄美两国策划一起反恐行动，派出特种部队擒获了掌握核武器的哈萨克王国独裁者伊万?雷迪克将军。数周后的庆功宴上，曾为越战老兵的美国总统詹姆斯?马舍尔针对恐怖分子和独裁政权发表了强硬而精彩的演说。莫斯科之旅圆满结束，总统一家及其政要乘空军一号返回美国，同行的还有艾格带队的俄罗斯媒体工作人员。不过，安全人员百密一疏，艾格的真实身份是效忠于雷迪克将军的恐怖分子。飞机起飞后，艾格和同伴们劫持飞机，绑架美国政要及总统家人，只有詹姆斯侥幸逃脱。恐怖分子要求俄美释放雷迪克将军，而藏身空军一号中的詹姆斯则和这群匪徒展开殊死决斗……
    人们哭泣了起来，一个士兵将安全帽递给总统，被总统拒绝了。他们唱着国歌，鱼贯通过厚重的防护门，外面，尽管是白天，但是能见度都很低，一到门口，底下是白茫茫的水，大家都觉得非常寒冷，尸体散发的气味，令人作呕。
    总统看了看灰蒙的天，对身边的国防部长说：“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国防部长说：“我们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总统说：“那也是。”他命令所有得人员在避难所门口集结，士兵出去寻找食物。可是，到处被淹，哪里有食物？他对国防部长说：“以前，大家惧怕核武器，世界上有2万多个核弹头，约达当量。大家都以为地球不会出现核战争，现在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核大战后活下来。”
    总统对空间站说：“我们已经离开避难所，也许，我们就要毁灭了。你们怎么样？”
    空间站有7名宇航员，5男2女。在听到总统的呼叫后，难过得不得了。空间站由航天员居住舱、实验舱、服务舱，对接过渡舱、桁架、太阳电池组成。他们所居住的空间站总质量约400余吨、长100多米、宽(含翼展)70多米，运行轨道高度为400千米，载7人。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已发射了12个空间站，都失去了联系。他们不但与其他空间站失去联系，还与地面指挥中心已经失去了联系。他们能够联系的，只有粒子实验室、发射场和总统办公厅。而现在总统又被哗变的军人赶出避难所，前景艰难。
    空间站说：“透过厚厚的云层，我们知道，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城市已经被熊熊的大火吞噬，无情的森林大火也在此时凑热闹，烟雾四处肆虐，地球已经成为人间地狱。你们离开避难所，后果很严重。我们还好，还有3个月的食物，请总统放心。”
    “上帝与我们同在！”总统说。“告诉你能联系的所有人，管好身边的人。”说完，他扔掉了卫星电话。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寒冷刺骨。总统看到一些白色的泡沫在地上流动。他于是大声告诉大家，不要接触雨水。由于没有太阳，可视范围只有2米。天气实在太冷，寒风肆虐，总统让大家找了一栋避风的房子栖身。不行，还是太冷，生火取暖才是办法。
    安顿好后，总统让那些担任过特种部队、侦察兵和空降兵、海军陆战队，以及曾经过训练的空勤人员，外出寻找食物。野外生存是他们必须的技能。
    警卫局局长悲壮地把150多名士兵集中，给大家打气：尽管处在黑暗，我们也要向往光明。无论条件多么恶劣，极少有地区一点植物都没有——比如灌木、藤本、蔓生类、有花类、草本或苔藓类，总会有些能食用，并提供营养。大自然会提供我们食物让我们生存下去。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饮水问题，要知道人体的三分之二都是由水分构成的，俗话说可以一月无食，不可三日无水。不过现在的水普遍都遭受核污染，最好从源头或植物、动物体内获得，并需净化处理后，方可饮用。然后我们要解决的是饮食问题，俗话说三顿不吃饿得慌，如何寻找食物你们更有经验。我唯一要提醒你们，由于能见度极低，你们最好成群结队行动。
    对了，局长说，你们还要躲避危险。一是自然危险，野外会有沼泽，会有流沙，会有滑坡。二是动物，现在的动物也是穷凶极恶的时候，它的野外生存能力比人类强很多，如熊、虎、鳄鱼、蛇等。还有就是天气，野外天气变化莫测，说变就变，身在野外的人要时刻注意。好了，大家出发吧。
    晚上（也就是比白天更暗），有148人回来了，另外两人估计失踪了。他们带回来是很多的菌。当然，菌类在野外很容易碰到，但其中80%以上是有毒的。蕨类植物也是常见的可食植物，它们往往长在大树的树荫下或岩石缝隙中，嫩叶和茎可食，但如果有些肉质茎表面带有粘液的品种，必须放进开水中将粘液烫去，然后换水再洗，反复几次后才能煮熟食用。多是植物的叶子（由于没有阳光，也越来越少）、块根以及嫩茎。他们还带回来仙人掌、牛蒡、嫩竹和笋、山胡桃、蒲公英、香蒲和一团老草……
    总统让人把水净化处理，他们主要使用泉水，无污染、量很大；然后是冰雪化水，他们先熔化小块的雪在罐子里，然后逐渐加多，由于担心雪也被核污染，他们也不敢多喝。他们也尝试从仙人掌中取水，仙人掌类植物的果实和茎干都蕴含丰富水分。但有些毒性很强、有些则难以下咽。由于水源紧缺，总统要大家要合理安排饮用水，讲究科学性。并把多余的水和食物，储存起来。
    如此几天，他们早出晚归，采集一些柔嫩的植物幼茎，部分生吃，多数煮熟后食用。不过，他们不会过度沸煮，破坏植物中的维生素c、e、k、b以及大量的维生素a等。
    本以为日子就是这样过去的。直到有一天，大概是震后的46天，总统他们突然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他向空间站询问：什么情况？然后，他倒下了。这是空间站最后一次听到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