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完整的面容。

    目睹赵辰手中突然出现的火枪，黑衣人脸色剧变。
    这东西他刚才已见识过……极其可怕！
    但此时，他已冲到赵辰面前，无处躲避。
    黑衣人眼眸一缩，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而来！
    紧接着。
    他感到脸上一阵剧痛，只见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可怕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啊！"
    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倒在地，本能地捂住脸颊，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四周一片死寂。
    沈飞燕和周围禁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地上的黑衣人挣扎片刻，渐渐不动，显然已经丧命。
    赵辰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慢慢收起火枪！
    这是他身上的第三支火枪。
    这把火枪是他后来打造的。
    目的是作为出奇制胜的秘密武器。之前第二枪开火失误，被对方挡住，所以第三枪他并未急于亮出。
    而是等对方差不多麻痹大意时，出其不意地取出，抓住机会一击必杀！
    这一枪，他瞄准的是脸部，而非胸口！
    终于成功了。
    对于刚才没让沈飞燕和禁卫动手，显而易见，这黑衣人能在禁军毫无察觉下潜入，其轻功必定非凡，逃跑的手段也非同小可。一旦场面失控，此人很可能趁乱逃脱，那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因此，他制止了他们行动！
    他故意装作疏忽，让黑衣人误以为有机可乘，关键时刻亮出第三把火枪，一击致命！
    还有一个原因。
    他拖延时间，是为了记下对方的招式。
    通过几次交手，这些黑衣人的武技已在他的脑海中形成模式...或许有人能认出，这就成了新的线索。
    "殿下，您没事吧！"
    沈飞燕呆愣片刻，立刻回过神，疾步上前。
    赵辰摇头，收起第三把火枪。
    接着他又从一旁架子上取回先前放下的两把，然后对沈飞燕说：
    "沈大人，揭开他的面罩瞧瞧。"
    沈飞燕应声点头，迅速上前，用剑挑开黑衣人的面罩。
    这一看，沈飞燕大吃一惊，面罩下竟是一张完整的脸。
    尽管脸上血迹斑斑，但只在额头有一处伤口，其他部位完好无损。
    "殿下，您快看！"沈飞燕愣了愣，连忙请赵辰近前。
    赵辰转头一看，目光也是一滞。
    他原本以为此人面部可能毁容，无法辨别真容，岂料，这张脸竟然是完整的。
    赵辰目光一凝，让沈飞燕擦拭掉脸上的血迹，然后仔细端详这张脸。
    但他并不认得这张脸，若是见过的人，他多少会有印象，但这人并未在他记忆中留下丝毫痕迹。
    说明他从未见过此人。
    赵辰沉声道："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沈飞燕仔细审视后，摇头道："殿下，属下未曾见过此人。"
    周围的禁卫也纷纷摇头。
    赵辰微微点头，吩咐道："立刻通知三司门的人来，仔细辨认此人，查清他的底细！"
    话毕，赵辰扯开黑衣人的胸口，果然发现里面藏着一面护心镜，虽已斑驳不堪，但还是勉强挡住了那一枪。
    沈飞燕点头，立刻安排禁卫协助，寻找三司门的人。
    禁卫的将领立刻派了一人前往。
    "禀告殿下...那位书吏突然袭击属下，被我们制伏后...他咬破嘴里的毒药自杀，属下未能阻止...请殿下责罚！"沈飞燕咬牙报告，心中有些忐忑。
    如果那个老书吏还活着，或许能问出一些信息，但他却在她眼前服毒自尽了。
    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告诉赵辰这件事。
    然而。
    赵辰仅是轻轻颔首，毫无怒意，言道：
    “区区爪牙，就算活着，又能知晓多少秘密？死了便死了吧。”
    无论是先前拦截的两袭黑衣，还是龙渊楼的老吏，乃至眼前这位遭劫的黑衣人，赵辰并不期待从他们口中探得什么。
    幕后主使行事如此诡秘，重要线索岂会轻易告知手下？
    他甚至怀疑，这些黑衣人虽效命于那位神秘人物，却可能连其真实面目都没见过，更别提知道对方的身份。
    因此，这些人的生死并无太大意义。
    不过，此人面容完好……这倒是颇耐人寻味。
    或许能从他身上挖掘出新的线索。
    赵辰的话让沈飞燕一怔，旋即暗自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赵辰会责怪自己，谁知他竟如此冷静，似乎毫不介怀。
    这让她感到意外，内心充满诧异。
    “你在此处守护此尸，任何人不得靠近！待三门司之人到来。”赵辰冷冷下令。
    “遵命，殿下！”沈飞燕领命，语气坚定。
    赵辰则走向一旁的书架，开始搜寻那本草药集。
    老吏言草药集藏于此三层，而黑衣人也在此处，说明老吏所言非虚！
    既然黑衣人与老吏都对此地格外关注，那草药集定在此处，尚未被毁。
    况且，自己的推测无误，毒药线索很可能就藏于草药集中，只要找到被撕去的抄写页，便可知晓其记载内容。
    赵辰迅速搜寻，终于在架上发现了被悄然推入的草药集——
    《奇珍录》！
    赵辰小心翼翼地拿起书，没有立即露出喜悦。
    这本书显然被人动过手脚，对方很可能也销毁了其中一页。
    他翻到撕毁的那页，果然，原书此处也已缺失！
    这意味着，死去的黑衣人已先他一步！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对方未必来得及销毁，除非是焚烧。”赵辰微蹙眉头，立即寻找残留的灰烬。
    然而，绕了一圈，未见任何灰烬踪迹。
    难道并未焚烧？
    那又去了何方？
    赵辰目光深邃，立在原地思索，一时找不到线索。
    “殿下，三门司的大人们到了！”此时，沈飞燕快步前来禀报。
    三门司的人来了？
    赵辰眼神微凝，即刻吩咐：
    “让他们都过来！”
    “遵命，殿下！”沈飞燕应声，迅速去传令。
    不久，三门司司尉王明义领着八名三门司官员前来，恭敬拜见赵辰。
    赵辰挥手制止他们的议论，果断指示：
    “速速查找一片被撕自书页的纸片，就在这三层之内，仔细搜寻，定然在此！可能已被搓成纸团，或许碎成屑片，务必为本宫细细找来！”
    王明义一怔，立刻领命而去：
    “遵命，殿下！”
    他立即指挥手下展开搜寻行动。
    赵辰则回到黑衣人尸体旁，对守在一旁的沈飞燕说：“沈大人，你检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异物。”
    沈飞燕应声点头，立即对黑衣人进行全面搜查，但除了胸口的护心镜，再无他物。
    赵辰的目光凝重起来。
    不久，王明义带着手下返回，忐忑不安地禀告：“殿下，我们……一无所获。”
    赵辰的目光转向黑衣人，深邃而沉思，他想了想，慢慢蹲下，对王明义说：
    “解开他的衣物。”
    王明义愣了一下，见赵辰神色认真，立刻执行命令。
    沈飞燕猝不及防，羞涩地迅速转过身去。
    很快，黑衣人身上衣物尽除，众人满面疑惑，不明赵辰此举的意图。
    然而紧接着。
    赵辰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黑衣人的腹部刻画起来。
    目睹这一幕，王明义面色大变，周围的人也都露出震惊之色。
    太子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赵辰神情自若，对王明义等人诧异的目光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握着小刀，轻轻切开死者的腹部。
    接着一路划向咽喉。
    鲜血迅速流出，内脏破裂，一股刺鼻的恶臭弥漫，但赵辰似乎未觉，神色依旧，专注地操作。
    终于。
    赵辰在黑衣人食道的某个位置停了下来，用小刀挑出一团纸！
    王明义见状，惊呼出声。
    周围的人也都大吃一惊！
    就连沈飞燕，也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小刀上的纸团，脸上满是惊讶。
    接着看到被剖开的黑衣人，沈飞燕愣了一下，迅速转过脸，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感直冲喉头。
    幸好她曾经历过更恶心的场景，所以没有当场呕吐。
    但她内心震惊不已……赵辰竟切开了对方的腹部！
    这简直难以置信。
    赵辰从口袋中取出手帕，包裹住那团纸，然后慢慢站起，吩咐道：“王大人，速绘此人肖像，尽快查明其底细。”
    王明义不敢耽误，连忙应道：
    “是，太子殿下！”
    赵辰继续指示：“在楼下还有一位，他是龙渊楼的文书，同样要彻底调查，明晨子时以前，我要听到答案。”
    “遵命，殿下！”王明义不敢有丝毫拖延。
    赵辰微微点头，转向沈飞燕说：
    “沈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沈飞燕立刻紧随其后。
    离开龙渊楼，赵辰立于楼前，回首细细打量。
    这龙渊楼侧畔，确实有几座矮小的楼阁。
    对于身手矫健的人来说，攀爬并非难事。
    这些禁军守卫或许疏忽了一些，最多算是失职，那个黑衣人可能就是在他们疏忽之际施展轻功潜入，而内部的老文书又做了掩护，所以外头的守卫全然不知情。
    尽管如此，调查仍是必要的。
    “殿下，您刚刚发现了什么？”沈飞燕边走边问，按捺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