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8.尘埃腾，你我皆追寻永恒

    等以后。
    等以后缓过气来，元气恢复过来，定然要将这些家伙一个个打落大尊，腾出位置来，换一些精明能干的属下上来。
    现在……先凑合着使唤吧。
    ……
    “啪嗒、啪嗒、啪嗒……”
    死去的提瓦特纪元之中，一光头僧人正以脚步丈量着世界。
    原本昏暗之地，在光头僧人走过之后就被金色的佛光给照亮了。
    透过佛光的照耀，唐三藏经过了干涸的河流，经过了坍塌的山脉，也经过了一座座用以锻炼强者战斗力的秘境……
    这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曾经的提瓦特有多么繁荣。
    可惜啊，随着劫难的降临，一切繁荣都好似梦幻泡影，一切皆是过眼云烟了。
    不知走了多久，脚步在一处土黄色的祭坛之前停了下来。
    祭坛之上，趴着一头无比壮硕的巨兽，周身散发着堪比大道尊者的气息，此时仿佛是在打盹儿。
    “生命消失，执念已散，这里残留着两股熟悉的气息。”
    唐三藏伸出手一抓，抓到一黄一青两股气息。
    可能是这两股气息的缘故，方才让这头巨兽的执念散去。
    而这两道熟悉的气息，也让唐三藏想起来了太玄宫在蛰伏与滚雪球阶段立下汗马功劳的阵法——
    八极降魔大阵！
    不用说，这两道熟悉的气息就来自于降魔大圣与岩王帝君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旅行。
    “嗡！”
    佛光普照，巨兽身躯微微颤抖，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变成了一滩尘埃。
    看上去栩栩如生的巨兽，实则早已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唰！”
    尘埃散去，一道粗壮洁白的光柱笼罩了唐三藏。
    大道又蜕变了一条，达到了两千九百多四条。
    与先前在蒙德的收获相比，在这里的收获无疑是打了一个折扣，不过谁叫此地已经没有执念了呢？
    恐怕要是再晚几年过来，就连这半份都要尽数消散了。
    知足常乐，唐三藏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的。
    “尘归尘，土归土。”
    摇了摇头，他继续上路了，跨过浑浊的大海，跨过一座座变为废墟的岛屿，看着那些已经干枯扭曲的樱花树，看着天上笼罩的永恒而不变的雷霆……他知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徒然无事，对砚枯坐。”
    笼罩在雷光之中的紫色身影出现在唐三藏身前，语气淡漠，不沾染任何情绪。
    雷光不断闪烁游走，天地气象发生变化，仿佛随时都会引发一场雷暴。
    “阁下便是雷电将军？”
    唐三藏抬起头来。
    “雷光闪过之处，便会投下影，我，即是影。”
    “我知道你的来意，蒙德的那一位酒蒙子已经告诉我了，你的实力我认可，但在将意志本源交给你之前，还请解答我一个问题。”
    影，或者说是影留下的执念，对着唐三藏淡淡地说道。
    温迪的执念在于等待，在于守护。而影的执念则是变与不变的永恒。
    “你在恐惧什么？以贫僧只见，你的恐惧并不源于毁灭提瓦特的最终大战吧？”
    唐三藏问道。
    “恐惧是因为我曾亲眼目睹了她的消亡和‘那个事物’……”
    影脸上的淡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哀伤与追思。
    “看来，早在最终一战之前，‘秩序’就已经开始布局了，我所获得的信息之中，原初七龙已经不是完整状态，不然最后一战的结果会好上很多。”
    唐三藏摇了摇头。
    说实话，完整版原初七龙的强大已经超越了大道尊者的范畴，勉强有着与纪元尊者叫板的战斗力，只是可惜他们都不完整，都被“天理”给算计了，到了最后一战，勉强只是发挥出媲美半步纪元尊者的战斗力。
    不然的话，汇聚原初七龙加上那位纪元尊者级别的旅行者，最终一战的结果还真有逆转的可能。
    真是那样的话，提瓦特纪元说不定会如现在的紫竹纪元一般，横渡劫难。
    “它们隐藏得太深，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劫难’，这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即便有人站出来暗中谋划，到最后虽挽回了一些局势却也终究败了半子。”
    “可惜啊，如果是你当初早一些出现，一定可以拯救所有人的。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拯救世界的。”
    闻言，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世界之上，天空岛上，埋葬的不仅是“天理”，还埋葬着给提瓦特保全最后一丝希望的那个人。
    只是，他到底还是来晚了，等他降临之时，大战已经来到了尾声，提瓦特也彻底覆灭。
    “你想问的是‘永恒’吧？变与不变的永恒，此时追寻还有意义吗？浮世千百年来风景依旧，人之在世却如白露与泡影。何况，如今不再，人亦不再，所留下的不过是荒芜废土。”
    “这样的‘永恒’还有坚守的意义吗？真正的‘永恒’并非如此，而是以绝对的实力凌驾于纪元与劫难之上，如此方可得真正‘永恒’。”
    “你的执念，你的遗憾，一切都是因为实力不够强所导致的，何必钻牛角尖？该散的就散去吧，我能感受到真正的你还活着，如温迪一般活着。”
    “就像是你记得稻妻的一切一样，只要贫僧记得你，你就能永远地活着雷鸣闪电，一瞬即逝……正因如此，才会想要撷取‘永恒’。不，才必须掌握‘永恒’，这个‘永恒’也是贫僧所追寻的。”
    “而且，贫僧已经看到了那条通往‘永恒’的道路。”
    唐三藏两手合十，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说什么永恒都是笑话追求实力，才是攀登永恒的阶梯。
    与其他人的彷徨迷茫不一样，他确实是看到了“永恒”的方向，即便还只是一名大道尊者。
    “无尽岁月的坚守，你这道执念也该磨损殆尽了，执念所产生的意义便是承受磨损，而后以‘内在’来试图触及‘永恒’么？”
    见影陷入了沉思，唐三藏接着问道。
    “‘永恒’原来是这样，我暂时触及不了真正的‘永恒’。”
    影摇了摇头，身形渐渐淡化，笼罩于天空那永恒不散的雷霆也剧烈翻过了起来。
    “天晴也并不能掩盖雷霆的威光，但我期待天晴的那一天，希望的光芒重新洒遍整个世界。”
    好似雷声震荡，最后一道声音也随着天上的雷云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