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第231章 231汇聚江京，大洗牌

    白蔹房间，她已经洗完澡。
    换上了家居服，正拿毛巾擦头发，她不爱用吹风机。
    小七的电话刚好打来。
    “姐，你出来了？”小七还在医院大门外，抬头看住院部，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咖啡，穿着一身运动服，干净又斯文。
    毛坤站在他身后，左右环视。
    “恩，”白蔹将房间的窗户打开，“看到她人了吗？”
    “处于昏迷状态，”小七已经向护士打听过，“中间醒过一次，但神智依旧不清楚，还需要两天，没危险。”
    白蔹靠坐在窗边的桌子上，目光看向窗外，“分局有个女警，孙霏。”
    “我知道了。”小七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你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身后，毛坤跟上去，“姐是不是还没说完？孙霏这个人，我们是要单独调查她吗……”
    邢礼鸿斟酌片刻，“还需努力。”
    “我，”陈路平站起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我马上就去清查1
    陈路平面色一变，这种东西在他管辖区域出现……
    302。
    大厅里，路晓晗薯片吃不下了，就塞到姜鹤手里。
    见他进来，姜附离也就淡淡看他一眼。
    车上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普通人对这种事总是津津乐道。
    邢礼鸿被他吓一跳，“可不敢。”
    石校长：【明天上午，你去中文系大楼。】
    他是大永文学爱好者。
    他专心研究国学，得知白蔹其他门科都是满分，又想考同峰班，就没打算跟那些人抢学生。
    公交车到站，云霄区中心医院站。
    舒院长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跟混迹黑白两道的没什么两样了。
    她放下毛巾，走到外面。
    两人说着，阳台上，姜附离放下手机。
    许知月病房，许老夫人一夜都没回去。
    “临走前跟您打个招呼，”李胜还没换衣服，他站在张世泽身后给他捶背，“那我在江京等您，您以后到江京直接联系我。”
    她停下擦桌子的动作，抬头看陆灵犀，“您说什么？”
    齐父接到电话，打着官腔，“您也知道书筠也只见过三少几面，哪里能跟人说得上话呢？”
    屋内一阵穿堂风，将杨琳厚重的刘海吹开些许，露出她一双沉静的黑眸，她目光看向江京的方向：“学校奖金够用了。”
    陈老爷子身体这几年都不太好，但他一出现就是压迫感，整个中堂安静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叮咚——”
    “湘城今年有四个人考到江大。”舒院长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
    陈路平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份小案件的资料，“余泓敬”这个名字他不熟悉，但因为跟他手下的余虹漪很像，他有些印象。
    许南璟从外面小心翼翼地进来时，就看到白蔹在慢条斯理地吃饭，姜附离就坐在她身边，随意跟她说话。
    明东珩站在桌前，很明显地看到来电人是陈北璇。
    “啊？”助理被舒院长这种郑重且笃定的语气吓一跳。
    她知道齐书筠最近混得不错。
    下一页是“致幻药剂”的资料，这种药剂本身就禁用，还涉及到毒，市面上并不流通。
    他拍拍衣袖起身，上次跟许家决裂也不完全是坏事。
    人走后，陈老爷子才看向陈北璇，“到底什么事？”
    那还有其他人在哪？！
    **
    湘城，监狱。
    门外。
    与此同时。
    舒院长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中兴背后的人为什么眼光这么好，从千万人正好就找到了中兴集团的九位董事？”
    陈家中堂，屋内由四根红木楠柱撑起，内屋顶高达六米。
    半个小时后，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北璇小姐，是我。”
    沈悯是纪慕兰见过人中算是最有权势的。
    她给石屿发消息：【舒院长明天有时间吗？】
    一张是许知月的报告。
    陈老爷子亲自给她引荐姜家人。
    “石家、许家跟姜家，都在盯着这件事。”陈北璇对上陈老爷子的视线。
    “鹭姐新剧马上就要拍完了，”路晓晗跟欣姐一直有联系，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偏头问白蔹，“是不是来录歌的？”
    白蔹垂眸，声音很轻，“恩。”
    屏幕上，闫鹭正在说自己最近的爱好是研究五子棋，但总下不好，“我跟朋友们基本上一分钟不到就结束。”
    他不由看向陈老爷子。
    老爷子没看他，只闭目养神，等陈北璇说完才睁开眼，“就这事？”
    这也是路晓晗最近几个月吸粉如快的原因之一，“一吃一大碗”这个博主已经成为官方盖章认证的“文化传承”之一。
    这是0147号，光头，李胜，跟好人打过架。
    清晨露寒，他低头咳嗽几声，旁边人搀扶着他跨过门槛。
    许文尧没关心，他只看向许恩，“许雅君他们那边怎么说？”
    他目光没移，只说了声“进”。
    陈家人进来时，就看到陈北璇背对着大门，站在长桌前，陈家其他人一大早被打扰，心情多半不好，但因为那是陈北璇，没人敢说话。
    白蔹坐到路晓晗身边，跟她一起看综艺。
    许南璟心下一紧。
    两家虽已无姻亲关系，但许老太太从来都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她还是给齐家赞助了很多资金，齐家也没说不要。
    第二局，在闫鹭有意的让棋下，依旧没挺过一分钟。
    面色一直平静看不出深浅的陈老爷子，此时终于有些波动。
    “恩，”小七打开车后座，耐心解释，“不用拘束，他问什么你回答就行。”
    时间很晚，石屿刚回家还没休息，收到白蔹的消息，他有些意外。
    “你跟贺大哥真是好人，姜哥跟迟老师只会让我再蹲十年，”张世泽往后靠了靠，还是邢礼鸿跟贺文比较温柔：“谢谢邢大哥。”
    “院长，”身边，助理疑惑，“您怎么如此看重白同学？”
    姜附离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
    李胜家是江京的，当初家里安排他去黑水街躲避抓捕，但临门一脚还是在湘城被抓了。
    瑰色会所，就是白蔹去找许知月的那个会所。
    张世泽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你觉得我现在考江京政法大学的几率有多大？”
    **
    凌晨六点。
    作为王又锋的义子，目前还被王又锋重用。
    “您怎么回来了？”陈家的警务员放下手边的东西，恭敬地迎上来，表情诧异。
    窗外，又是一辆鸣笛的警车呼啸而过。
    沈悯站在一边，没说话。
    听到封路，许恩被吓一跳，“沈哥，你也没进去？”
    格斗场上的一把手，他不拘束起来——
    “你去找瑰色老板喝两杯。”小七喝了一口咖啡，将空的杯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温和道。
    门外，很轻的两声。
    她穿着简单的立领上衣，袖口与领口都绣着浅红桃花，拥有着一双仿佛被晨雾笼罩的黑眸，在晨光中走进办公室。
    网友评论：【……鹭姐，咱有时候不要太谦虚。】
    “舒院长。”白蔹礼貌开口。
    今年就这么一篇满分作文，舒院长来回看过无数遍。
    坐在病床前的纪慕兰也抬头，她抓着许知月的手，不由看向沈悯。
    助理一愣。
    这时候主持人跟嘉宾还是抱有宽容的态度，说“术业有专攻”，弹幕还在安慰闫鹭。
    旁边，乐少明在跟她说话。
    石屿戴上眼镜，按着手机给白蔹发消息。
    齐父心情不错。
    旁边，助理给舒院长泡了一杯茶，“您要等的人还没来？”
    兴姜区是行政中心。
    许恩跟许文尧知道许老太太说的是他们俩，他们跟在许老太太身后，准备出门，“现在是能不能见到他们。”
    张世泽回到工位上，他的缝纫机上坐着一个光头男人，看到张世泽过来了，他连忙站起来，让到一边：“张哥，您补习完了？”
    电话挂断，齐父看着大厅里的齐夫人，“许家再打电话，就不要接了。”
    走进来就看到白蔹人在沙发上，微微往后靠着，整个人很舒展的姿势。
    她是临时工，没有合同。
    医院门口也停了两辆警车。
    姜附离书房，他没关灯，只开着电脑，电脑上是会所监控，他目光冷淡地扫着余泓敬手上的酒杯。
    补课时间到，警员将张世泽带进去，两人很熟，期间都没给张世泽上手铐。
    “你今天不是要出狱？”张世泽坐下来，一边背三角函数，一边踩缝纫机。
    **
    凌晨两点。
    有一段长枪独舞视频是闫鹭本人，虽然路晓晗没有放出来她的脸，但火眼金睛发粉丝们凭借一个高倍模糊的背影都能认出正主，更何况是一段独舞视频。
    这人叫姜公子姜哥就算了，怎么还叫他邢大哥！
    主持人&嘉宾：“……”
    白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身边是一个老奶奶。
    “您叫我小邢就行。”他小心翼翼地道。
    得知舒院长来这么早等人，助理十分意外，这是要等石校长？
    毛坤在江京也待了有一段时间，小七只是个打工人，可毛坤是真真切切负责江京青龙酒吧这个场子的。
    病房陷入沉默。
    闫鹭最近几个月在圈内的热度一直是top1，短视频上很多都是她的剪辑，很多人甚至将路晓晗曾经做武馆那一期的长枪视频扒出来了。
    “富民路封了，”许文尧放下手机，按着眉心，“我们连警局都没进，别说看阿蔹人了。”
    **
    这边。
    “这么早叫我过来，”陈老爷子坐到最前方，看向陈北璇，神情看不出喜怒，“是出了什么事。”
    进来的是明东珩，他容色冷酷，给姜附离递上去两份复印件，“这是云霄分局有位警员找到的资料。”
    白蔹头发半干，垂在两边，低垂的眉眼在大厅的水晶灯下，轮廓分明，“没，简院长升级了设备，她要来试试。”
    白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附离将这两张纸放到桌子上，伸手将电话按掉。
    中间是一排长达十米的长桌。
    闫鹭：“……”
    陈北璇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将手上的一份文件卷起来，声音冷厉，“通知所有管事，中堂开会，包括老爷子。”
    她所有人中下棋最菜的那一个。
    最后来到前台。
    许恩将烟放下，跟沈悯打了个招呼，才道：“怎么样？”
    姜附离在阳台，没看到许南璟的人。
    手机那边的人没敢再打第二个电话。
    白蔹下车。
    好几段路被封禁，各大娱乐场所全都歇业配合检查，普通人看热闹。
    旁边，助理提醒了一句，舒院长才恍惚地开口，“坐。”
    毛坤向来不管事儿，“我？”
    她放下茶杯，“可惜了。”
    “听说是余家的人，谁敢碰这件事，”许恩回头看病床上的许知月，“分局现在进不去，我们就看着阿蔹在里面吗？外公今天打电话给我，我都不敢说。”
    白蔹发完消息，头发已经半干。
    江大中文系，院长办公室。
    医院。
    一张是酒杯的残余报告。
    警务员看着她肃杀的侧颜，心下一个咯噔。
    一辆越野车无视三道路障，最后停在陈家门楼前。
    他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许老太太看看沈悯，又看看许知月，颓然坐下，“许管家，电话给我，我问问齐先生。”
    陈北璇每报出一个名字，陈路平面色就白一寸，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背后都起了一冷汗。
    “云霄区富民路，谁管辖的？”陈北璇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陈老爷子身上。
    助理没听懂，感叹：“他们很厉害，湘城师资并不好，今年高考突破了以往任何一次。”
    许文尧跟沈悯进来的时候，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许老夫人站起来，声音极其有礼貌：“沈区长，您怎么来了？”
    今晚这件事怎么说也比较凶险，他是想让白蔹调整几天，没想到这刚回家没多久，她就发了消息过来。
    杨琳打工的酒店。
    他整个人儒雅端方，“白同学，冒昧打扰，我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你高考作文，看你作文的细致程度，你一定也潜心研究过大永文学。”
    一掀开，里面的汤热气冒出，模糊了他冷厉的眉眼。
    站在警车边的人看到白蔹，连忙走过来，“白小姐。”
    写明的是ms致幻药剂，含有11%的致瘾成分，捏着文件边缘的骨节微微发白。
    舒院长直接站起来，说了声“请进”，身边助理也看向门外，好奇来人究竟是谁，竟然让舒院长提前等待。
    陈北璇低头，看了眼手机，姜附离什么也没说。
    **
    山海公寓。
    路晓晗这段视频在时隔半年多因为闫鹭又爆火一次。
    云霄区，却是整个江京的经济中心。
    “警察，”老奶奶跟旁边的人说话，“怎么又是警车哟，这一早上我都看到十几辆了。”
    进来的不是助理想象中的石屿等人，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
    老板娘正在低头算账，头也没抬，只将一张一百的放在桌子上，“喏。”
    老爷子一开口，其他站在一旁的人才一一落座。
    白蔹看他一眼，略微颔首，“乐局。”
    老板娘抬起头，“你凑够生活费了？”
    许恩对齐家的反应并不意外。
    156路公交。
    “历史无数次证明，我神州大地永远不缺有天赋的人，一个县就能凑出治理国家所需要的人才，”舒院长没等他回答，轻声道，“缺的只是一个领军人，湘城的其他三位考生不是意外，是必然。湘城……走出来的远不止他们三个。”
    “先吃饭。”他将手机放下，走到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木盒，他打开食盒盖子。
    **
    翌日，早上七点多。
    舒院长眼前一亮，他就大永的问题与白蔹探讨了一个小时，越聊他眼里越发热切。
    直到后面将白蔹送走，他才有些可惜，“我该跟石校长争取一下的……”
    陆灵犀离开后，杨琳将今天的碗洗完，又把厨房打扫干净。
    最后，闫鹭评价，“跟他们下棋，我总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旁边，许恩拿着一支烟站着，看他的面色并不好。
    这种大区洗牌跟许家这种小企业关系并不大。
    “恩。”陈北璇将手中的资料扔到他面前。
    今天自媒体新闻都在发云霄区的怪事。
    许知月一直没醒。
    “老板娘，”杨琳没拿钱，“我明天不来了。”
    “这跟白小姐没多大关系，云霄区在严打，刚好不巧，”沈悯不能多说，只道，“云霄区可能要大洗牌。”
    陈北璇很少在公众露面，当初她从指挥系转到战斗系一战成名，从此成为陈家的第二把交椅，陈家不注重男女，只注重个人能力。
    每看一遍，他都觉得这文风极其熟悉。
    在陈家，敢让老爷子去中堂开会的，大概也只有陈北璇一人了。
    桌子上，手机亮起，是一个电话。
    只发给她一张图。
    这种狂放又不羁的文字，每读一次，他都觉得这文字不再是历史上冰冷的文字，而是带有温度，仿佛历史上记载的那些与他如此之近。
    齐夫人原本还有想跟许老太太修复的意思，毕竟许家金钱向来很打动齐家，这个圈子从来都是利益往来。
    暑假，中文系除了要考研的学生，人并不多，很多楼层都是关的。 　　 　　舒院长早早就到了，他坐在办公桌前，电脑是开着的，上面是他准备的学术演讲的ppt，他点着鼠标的姿势并不专心，偶尔看向门外。
    等发完消息之后，石屿想起来什么，给学校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盯紧云霄区这件案子。
    这一天，整个云霄区都进入严打。
    “江京，你姐姐她在江京，”陆灵犀将厚厚的信封放在她手里，“你爸爸入狱之后，她给了我你的医药费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但我总觉得……你能找到她。”
    白蔹跟小七，毛坤时常跟不上两人的脑回路。
    “您知道姜少是为什么回来吧，”陈北璇叹气，“陈路平的人将她强制收押，那杯有致幻药剂的酒，是递给她的。我们的地盘出现这种事，先不说姜家，光是石家我们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只能再求求我那老姐妹了……”许老太太抬头，她拄着拐杖站起来：“你们俩都跟我去余家，无论她说什么都答应就是，我那老姐妹好面子。”
    直到主持人搬上了棋盘，第一局的主持人在闫鹭手下没过一分钟。
    **
    云霄区。
    所有人都知道，她多半是陈老爷子看重的第三十二代陈家掌门人。
    白蔹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白蔹刚抬起手打算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看到许文尧跟许恩，白蔹以为他们要出去，就往旁边侧了侧，让出一条路，一如往常地向许恩打招呼，“许叔叔。”
    白蔹旁边，乐少明手里有许恩几人的资料，他向许恩伸出右手，很友好：“许先生，您好。”
    好的明天见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