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行

    转移到了安全地点，朱悟?开始思考接下来去哪里。
    他的身体在系统的加成下，已康复，向西追赶大部队是可以的。
    只是，朱悟?并不想一路向西。
    作为穿越者，他更应该承担拯救帝国的义务，不然这系统白搭了。
    想要打仗，要有军队。
    去哪里找军队呢？
    “贾队长，附近哪里有帝国军队？”
    朱悟?对大明的情况了解不多，需要贾贵等人为他提供信息。
    “殿下，附近应该没有我军主力。”贾贵摇头叹气道。
    他们在紫荆关附近，易州地界。洋人一路追击，易州城估计早已陷落，明军主力应该护送陛下向西撤退了。
    贾贵思索一番，大明帝国发展到后期，人口爆发，为方便治理，对省份进行了拆分。
    各省府县皆有驻军，职责不同。
    最近的军队是保定府驻军，前提是保定府没有陷落。
    “殿下，驻军的话，保定府最近，不过，您擅自南下调兵，恐生非议。”
    贾贵提醒朱悟?，不要越界。
    永历大帝复国后，藩王没收封地，亲王没有兵权，除了亲王外，皇室其他人员养俸大幅度降低，鼓励宗室自力更生。
    “非议，什么非议，朝廷被洋人打成狗样了，没一个能站出来，还非议，那些当内阁的，一天天就想着夺权。”
    “若不是他们对外还算齐心的话，我一口盐井水喷死他们。”
    大明对外战争，从来不怂，打不过就打不过，不怯战。
    这样的国家精神，属实难得。
    朱悟?很喜欢这一点。
    “殿下，属下建议先找陛下。”
    贾贵建议道。
    “不用了，你们要是担心掉脑袋，可以向西，我一人南下。”
    乱世出豪杰。
    作为穿越者，皇位不能想想？
    当然，想皇位不代表他直接造反，现在造反立不住脚跟。
    “属下愿意跟随殿下。”
    朱悟?的话才说完，其中一个侍卫直接表态。
    国家有难，是男人就不会躲着。
    横竖一刀，两块肉而已。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了一个表态之后，其他人陆陆续续表态。
    贾贵看这情况，无奈跟着举手。
    朱悟?看向太医。
    他是医生，不应该跟着一起冒险。
    “李太医，你可以沿路向西，陛下那边更需要你。”
    李陀摇头，他不可能当逃兵，五十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医者见惯生死，到自己这里，更应该豁达。
    朱悟?要去拯救国家，正缺人手，他有医术，可治千军。
    朱悟?看老头摇头，劝几句就放弃了。
    决定之后，一行人南下。
    ......
    伏击地，普斯军营长特里少校脸色难看。
    他很难相信这样的结果，一个排的士兵，全军覆没。
    他们从登陆到现在，就大明京师进攻战打得困难一点，那是大明最后一支勇武的军队。
    其他地方的明军，一碰就溃败。
    他的一个营，可以横扫周围各县。
    然而，在这落后的山区，他的士兵遭到了全歼，连翻译和向导也没放过。
    特里猜测对方人数一定不少。
    在特里心中，想打败一支联军部队，明军需要十倍以上的人数。
    “一连向前方追击，二连负责火化士兵遗体。”
    阵亡的士兵，要么掩埋，要么火化。远征的士兵，自然选择火化，骨灰带回国。
    特里带着胸中的怒火，率领一连的士兵走了。
    他们追到前面的村子，没有问到相关线索，特里沉不住气，下令屠杀村子泄愤。
    普斯军士兵毫不犹豫，开始暴行。
    顷刻间，村子四处起火，枪声大作，村民们来不及逃跑。
    一座村子，就这样化为乌有，上百人惨死，在地里和山上的人，侥幸逃过一劫，选择逃命。
    有一个男人，眼含泪水，骑马往南去。
    南去的路，正好是朱悟?一行人走的。
    朱悟?一行人只有两匹马，行进速度较慢。
    男人骑马的速度飞快，仅用半天的时间就追上了朱悟?等人。
    男人追上来后，下马对着朱悟?等人扔石头，发泄心中的愤怒。
    朱悟?等人不断躲避，并未还手。
    朱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到男子脸上的泪痕，他判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老乡，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道，“哪里得罪我了，因为你们，我们一座村子的人被洋人杀了。
    洋人是来找你们的，你们昨天杀了他们的人，我都看见了！”
    “你们害死了村里的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什么！”
    朱悟?大惊。
    普斯人屠村！
    好，好得很。
    这笔账他记下了。
    大明军队踏上欧陆的那一刻，他会让欧陆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东方之鞭。
    “贾贵，掉头，报仇！”
    朱悟?的命令很简单。
    人少又怎么样，他一定会将这些人全杀光。
    “殿下，先问问人有多少，我们只有十二个人。”
    贾贵一样很气愤，不过，他保持理智。
    朱悟?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男人。
    “他们有好几百人。”
    男人说出大概，他当时痛苦不已，没有注意这些。
    “好几百人，这确实有点多。我们要杀光他们，需要花不少时间。”朱悟?将皇子玉佩交给贾贵，“贾贵，你带李太医一起去保定府找援军，援军不需要太多，一千人就够了，我带剩下的人，用战术先拖住消耗他们。”
    螳臂当车，朱悟?知道，可他不怕！
    有无限子弹驳壳枪，他能让普斯军遭到噩梦般的折磨。
    “殿下，不可，您去保定，我去报仇！”
    贾贵不愿意，朱悟?的生死比他们更重要，他们是皇家侍卫，若保护不力，会成为他们一生的耻辱。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朱悟?严肃起来。
    贾贵坚决不执行，他叫来一个侍卫，让侍卫带着李太医和信物去保定府。
    中高级官员是认识皇子玉佩的。
    朱悟?看贾贵坚持，只好同意。
    那名侍卫一开始不想去，最后不得不去。
    李陀也要留下，“殿下，我会医术，我们的人少，出现受伤，我能及时处理，保证战斗力。”
    “我不会跟着战斗，离你们有距离就行。”
    李陀年龄大，不能拖累队伍，他可以在安全的地方等着。
    朱悟?想想觉得可以，没有医生受伤不好处理。
    “我也要参加战斗！”
    男人抹干了眼泪，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
    他南下追朱悟?，就是要他们为村民报仇，既然赌对了，他要一起参与。
    “你不用参加战斗，当向导就行。”
    朱悟?不答应，打仗非儿戏，没有训练过，上去挨枪子吗。
    朱悟?忘了，自己一样是个新兵。
    “不，我要报仇，请殿下成全。”
    男人跪在地上。
    朱悟?见人跪下，无招。
    “我答应你，先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赵云，二十五岁。”
    “...”朱悟?：“好吧，赵云，希望你能和三国时候的赵云一样猛！”
    朱悟?从马背上取出一支枪，丢给赵云，让贾贵教他怎么用。
    朱悟?的手环扫描完成，随时可以复制武器。
    这是普斯国的毛瑟m1898步枪，简称g98，从时间上算，才批量生产，正式装备普斯军。
    这款步枪的枪长和子弹后坐力并不适合大明军队使用，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将就使用。
    在朱悟?的脑海催动下，马匹上布袋里的子弹多了一千发。
    准备好后，一行人原路返回。
    天黑后，他们来到了遇难的村子外面。
    乌黑黑的一片，隐隐约约听到悲痛的哭声。
    赵云判断没有危险后，第一时间冲进村子。
    朱悟?带人进村后，看到被幸存的村民搬到一起的遗体，密密麻麻。
    朱悟?气到身体发抖，若非系统给他加强了身体，此刻会再次倒下。
    这些畜生。
    “贾贵，我们去帮忙。”
    朱悟?想通过帮忙，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掩埋完后，大家筋疲力尽。
    然而，朱悟?无法入睡。
    战场上杀人，他没有感觉，可面对这样的惨状，他无法释怀。
    这事因他们而起。
    朱悟?找‘军统’聊天，‘军统’是超智能，鄙视人的话不少，安慰人的词不多。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他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