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爸爸……

    惟愿万骨不离，同尘与灰，不入轮回，不辞你。
    他愿意把什么都给她。
    他只想她爱他一个人。
    然后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陪伴她。
    这就是……姬秋眠与秦兰舟的结局吗？
    秦兰舟的仁慈和姬秋眠的心魔，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只是可怜了秦兮娆。
    她就像是一只幼小的兽，在她跌跌撞撞，还没有经历过风雨，还没来得及长大的时候，她的母亲猝不及防的离去，留了一身痛苦给她，然后她的父亲不要她了。
    现在她明明知道，她即将要没有爸爸，她却连出声挽留他的机会都没有。
    他害死了她的妈妈。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姬秋眠丢掉了帝沉黛。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秦兮娆。
    对上了女儿充满了恐慌和泪水的眼眸。
    她才十九岁。
    从前被养的娇惯，他甚至舍不得她断一片指甲，这两年经历了太多的痛苦，甚至一度差点变成他人的傀儡。
    然后他又看了眼抱着秦兮娆的夜劭。
    这个男人的眼神让他知道，往后余生里，他会用尽一切去爱他和秦兰舟的女儿。
    让她不至于孤苦伶仃，颠沛流离的活着。
    这就足够了。
    姬秋眠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修长鲜明的轮廓在夜色中越走越远，隐约透出了几分当初令京城无数千金名媛们追逐失魂的风华。
    秦兮娆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眼泪再也绷不住，“爸爸……”
    姬秋眠或许是听到了。
    又或许没有听到。
    他离开的脚步是那样的斩钉截铁，一如当初他以为秦兰舟要离开她，选择了让她死在他怀里，彻底留住她那般狠绝。
    秦兮娆喉咙里滚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可是那人却在她眼前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她知道——
    她再也不会有父亲了。
    世间也再也没有姬秋眠这个人。
    一种痛苦从心脏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痛得秦兮娆弯下了腰。
    夜劭抱着她，这一刻的目光，温柔怜爱到了骨子里。
    他握住了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没有家。”
    帝沉黛怔怔地看着姬秋眠走远。
    她似乎不明白，原本应该生气的，后悔到极致的男人，为什么最后连事情真相都不问，连她这个罪魁祸首都不杀，而是选择了就此离开。
    为什么啊……
    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伤了自己的女儿，他应该崩溃，应该后悔，应该痛苦的生不如死。
    可是这个她最期待的，想要看到的画面，却都没有出现。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帝沉黛甚至是想要将姬秋眠喊回来，想要指责他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也许他根本就不爱秦兰舟。
    帝沉黛精心计划了二十多年，她明明已经害死了秦兰舟，却没有看到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就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感觉让她浑身无力，甚至生不出丝毫报复的快感。
    帝临渊看着姬秋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