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川洞穴

    “那便是三小姐了。”侏儒思索片刻道：“我几个月前不小心摔伤，是三小姐叫人请的大夫..”
    “马叔，那我对你就不好了？”农黎一脸黑线。
    “也好，你经常来帮我喂马。”侏儒在月光下依稀看到农黎滴溜溜不停转动的两个黑眼珠，有些警惕道：“唉哟，肚子疼，少爷，我先上个茅房。”
    “马叔！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农黎一脸虔诚的蹲下来，用手托着帘席道：“你要还认我这个弟弟，就带我去一趟北川洞穴！”
    “什么？！”正在如厕的侏儒好不容易要拉出来，一听这话瞬间又缩了回去。
    “咱不闹了行吗？！”侏儒有些生气的提好裤子，自顾自回到马厩开始喂起了马。
    “难道您不想看看洞穴里有什么？”农黎悠悠道：“万一有侏儒在洞穴里生活，或者留下一些族里的传承也未可知。”
    侏儒闻言身形一滞，默默无语继续抱着干草喂马。
    “我可是听说太初院里，几个行师顶阶境界的老师，要组队去北川山脉寻宝，这万一要是被他们先发现这洞穴，以他们那土匪性格，可是连根毛都不会剩下。”
    农黎见自己的言语起了效果，连忙趁热打铁。
    “什么时候出发？”片刻后，侏儒手中不停，背对着农黎问道。
    “我去备齐干粮，然后在镇外的温莲池等你，一个时辰后出发！”农黎兴冲冲的翻墙出了府院，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栾掌柜！来二十斤牛肉干驴肉干猪肉干！”农黎来到离农府最近的酒楼。
    “哟，农少，好久没见您了。”一个精瘦的男子迎了出来，卷曲的八字胡随着夸张的笑容不停颤动。
    “我这就叫伙计准备这二十斤肉。”
    “我说的可是每样二十斤，您可别弄错了。”
    “那是，那是，小的这就给亲自给您备去。”掌柜迟疑片刻，便快步朝后院厨房跑去。
    “挂我大哥账！”
    农黎叫掌柜和伙计把六十斤肉放到了同样赊来的骏马身上，大摇大摆走出青石镇来到了温莲池边。
    “老爷，马厩那侏儒已不知所踪。”次日，管家向农正元禀告。
    “随他去吧。”农正元心不在焉的回道，时不时看向门外，难掩忧虑神色。
    与此同时，农黎与侏儒已走出五十余里地，山路变得愈发陡峭，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山脉，已见不到一丝烟火。
    又过了一日，看到不远处依山傍水的绿色草地，农黎顿时来了兴致。
    “马叔，咱们先在这小憩一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不是才吃过晌午？！”侏儒对农黎有些无语，这一路走走停停，根本不像是探险，就好似是踏春。
    “你们侏儒一族，当初要是不被地精蛊惑，我们现在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到处寻找些残留遗物，我也可以光明正大拜入你们门下，学习复杂精妙的铸造技艺。”
    农黎说完这些，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牛干巴，低头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大口清凉的溪水。
    “是啊，我也不用孤零零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父母长啥样，叫什么名字。”
    侏儒是个孤儿，被镇上的人从野外捡来，交给了镇长农正元，农正元也不知如何处置，便这样把他留了下来。
    “少爷！快到了！”
    又过了两日，当看到不远处山脚的圆形水潭，侏儒难掩兴奋之色。
    这北川洞穴之事，是侏儒几年前偶遇一个百岁同类，对方神神秘秘告知与他，也不知是真是假，极有可能是老者年迈后说的糊涂话，这也是起初他不愿前来寻这洞穴的原因。
    可此刻却见到老者口中的圆形水潭，自然是基本确定了洞穴的存在。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遇潭继续沿山脚前行里余，便能见到满是藤蔓的垂直峭壁，那里便是洞穴入口了！”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深一脚浅一脚在这浓密崎岖的山林中不停穿梭。
    “到了！”
    当看到一面巨大的垂直峭壁，壁上没有一棵树木，满是绿油油的藤蔓，两人都忍不住惊呼道。
    “少爷，有台阶。”
    侏儒来到山脚，拿起镰刀熟练的割开藤蔓，只见巨大的山体从山脚处开始，凿出了一个个平整光滑的石阶，最底下的石阶最长，足足有五六丈，越往上台阶长度开始略微收缩。
    “艺术品！绝对的艺术品！”
    农黎直接趴在石阶上端详着这光滑如镜的台阶面，由衷不停赞美道：“地精和侏儒一族的工艺，的确远超人族！”
    侏儒在前麻利开路，农黎做了两个火把，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台阶总共九十九阶，阶顶连着一个丈高的圆形洞穴，里面一片漆黑。
    “我在前带路。”
    农黎将两个火把都点燃，递了一个给侏儒，尔后抽出怀中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入了洞穴中。
    洞穴方向微微朝下，洞壁也显得非常光滑，显然与台阶一样都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只是不规则散落着一些鸡蛋大小的洞坑。
    一直向下前行数百米，洞穴由圆形开始渐变为方形，墙壁上随之出现一间间小石室，侏儒进出极为方便，农黎则需要弯腰才能进去。
    石室里依稀可以找到一些金属碎屑，发着各种颜色的微光，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再前行数百米，开始有岔路出现，两人面面相觑。
    “马叔，你看要不这样，咱俩分头行动，谁运气好捡到宝贝就归谁。”
    农黎提议道：“我们进洞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一丝生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这样也好。”侏儒回道：“少爷注意安全。”
    农黎选择了左侧岔洞，一路上开始有些破铜烂铁，渐渐还能看到一些少量的稀有金属，但要将这些东西运回去显然不现实。
    “有了！”
    当七弯八拐走过数个岔路，农黎终于瞧见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在一间空旷的石室角落里，丢着几页落满灰尘的书页。
    农黎如获至宝，将其小心翼翼拾起，拍去灰尘后收入了怀中。
    洞穴越往下走岔路越多，其庞杂程度已远远超出了农黎想象，虽然每个岔路口都有路标，但写的都不是人类文字，对农黎来说形同虚设。
    继续搜寻了一日，在陆续又拾到一些残页孤本后，洞穴也终于不再向下延伸，却也变得更为庞杂，农黎不停左右穿插，数个时辰后都未能一览这最底层全貌。
    “那是什么？”
    面对一间间空荡荡的石室石厅，正当农黎将要放弃搜寻之际，却见对面墙角处隐约可见一口古井。
    快步来到古井旁，农黎高举火把低头一瞧，井内乌漆嘛黑一眼望不到底，却闻到一股稀薄的火晶气息。
    “难道这是一口火晶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