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入巢穴

    众人顺着方脸所指方向，瞧见五十丈开外，一袭灰衣少年骑着一匹棕色大马，正优哉游哉地往山脚赶来。
    “我这命怎么这么苦，自从遭到父亲遗弃，便日日都在颠沛流离。”
    农黎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索性翻身下马，找个快阴凉之地躺下，边喝马奶边吃牛肉干。
    “大哥！怎么弄？”
    暗哨中五人面面相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这少年举止，恐怕只是误入此地罢了。”肥胖青年道。
    “不好说，万一是官家派来的探子呢。”队伍中一向寡言少语的马脸青年抬杠道。
    “有道理。”黢黑男子看向马脸道：“你去看一看，对方有没有埋伏！”
    “这..”马脸错愕，劳资这才说了一句话，怎么这苦差事就落我头上了..
    “快去快回！误了事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黢黑男子见其一脸不情愿，冷哼一声威胁道。
    “去就去！”马脸嘟囔着开始往农黎身后绕去。
    这种活最讲究速度，所以也最累人，马脸在这茂密丛林中披荆斩棘，不敢有丝毫怠慢，耗时近两个时辰方才满身伤口地回到哨所，疲惫不堪地告知众人并没有埋伏。
    “妈的！害老子提心吊胆！”方脸男子啐道，扛起大砍刀便冲了过去。
    酒足饭饱后睡醒一觉的农黎不愿睁眼，狠狠呼吸着这夹杂花草香的空气，有些犯起了难。
    “连官府都无法探知这黑虎帮行踪，我这贸然前来，会不会连个鬼影都摸不着..”农黎越想越有些心里没底，仰天长啸道：“黑虎帮，快来拜见你爷爷！”
    “你是何人？”
    突然，一个弱弱地声音传来，农黎急忙睁眼一瞧，一个魁梧的方脸男子提着一把大刀，在一丈开外有些惊疑地看着自己。
    “你们都是黑虎帮的？”
    农黎兴奋地看着方脸背后赶来的四人，兴奋地一跃而起迎了过去。
    “你别过来！”方脸面色凝重，连忙后退两步，并挥手示意同伴止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同道中人！”农黎连忙抱拳道：“在下灰狼帮帮主黎农，听闻贵帮贼势..不，不，是声势浩大，极重兄弟情义，所以特来投靠！”
    “灰狼帮？”为首中年男子摇头道：“从未听过。”
    “休要诓人！”肥胖青年喝道：“真当我们是傻子？看你也就十五六岁模样，怎么可能是一帮之主！”
    “说来惭愧。”少年摇头叹息道：“我那灰狼帮也就四五个人，才成立没几天便被昌龙镇长府打散..”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凭什么要接纳你一个不入流之人？”中年男子嗤笑道：“我们帮内洗衣服做饭的，最低修为境界也都是行徒高阶..”
    “给我们揩屁股还差不多！”
    马脸心中正郁闷，就来了个发泄对象。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哄笑。
    “你敢侮辱我？”农黎有些生气了，从腰间掏出火铳指着马脸道。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惊恐地看着农黎手中火铳。
    “黎帮主，都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中年男子反手就给马脸一个大嘴巴子：“得罪之处，还请您海涵..”
    “大哥别上他当！帮主手中的火铳早已没了弹药，根本发挥不出半点威力！”马脸捂着火辣辣地腮帮子，歇斯底里吼道：“他手中这玩意十有八九就是个空壳子！”
    众人闻言转念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纷纷用猜疑地目光盯着农黎，却没人敢轻举妄动。
    “啪！”
    农黎抬手一枪，将双方中间地面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子，当场打成粉末随风扬起。
    “真是愚蠢！”农黎迅速从怀中掏出几个弹丸，拿起一颗塞入了枪管中，将火铳瞄准马脸作势欲射。
    “爷！我错了！”马脸反应能力倒是极快，噗通一声跪下，十分虔诚地跪伏在地。
    “去你大爷的！”中年男子彻底怒了，一脚便把马脸踹了个狗吃屎。
    “你们速去禀报帮主，说我黎农来投，为表诚意，带了两把火铳二十发弹丸！”少年表现得有些不耐烦道。
    “您稍等！”方脸男子急忙应道，转身就要往山里跑，却被中年男子一把拽住：“你留在这，我去！”
    “帮主说了，见你一面又何妨。”
    一个时辰后，中年男子折返，领着少年往山里走去。
    五人小队呈包围之势，领着农黎在这山林里东钻西窜，数度爬山涉水后方才来到黑虎帮老巢，这老巢占地只有两三亩，呈方形布置，构造和摆设都较为简单，但位置极佳，能居高临下俯瞰山脚，而离它稍远便根本无法看到它的存在。
    “小小年纪就敢只身犯险，不可谓没有魄力。”
    议事厅内，身穿虎皮短裤赤裸上身的帮众排成两列，手持刀剑斧锤等各色兵刃，虎视眈眈地盯着农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最里处高台之上有张虎皮大椅，瘫坐着一个俊俏少年，身穿绣花绫罗。
    “这帮主言语间尽显苍老之音，怎会长得如此年轻？！”
    农黎心中一阵疑惑后旋即释然，这帮主十有八九修炼了驻颜之术。
    “可俗话说，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帮主冷哼一声：“你就不怕尸骨无存，年纪轻轻就化作一抔黄土！”
    “我诚心来投，又何惧之有？”农黎面不改色道：“黑虎帮能有今日之势，还不是因为广纳天下豪杰？”
    “哈哈！”农黎此话一出，大厅里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里所有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帮主得意洋洋道：“为何这几年没人能打探到我黑虎帮老巢，就是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我的孩子！”
    “年轻人！你不是第一个来投奔的！你之前几个要么心不诚，要么都是废物，现在都已化成白骨，请你告诉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帮主话音刚落，众人便悄无声息将农黎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帮主你且看。”
    农黎依旧不慌乱，从腰间拿出两把火铳二十发弹丸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