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稳住跟脚

    济世诊所内十分的安静，沈明表兄弟走后张无患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还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无数患者踏门而入，然后就被吵醒。
    “这是怎么回事？”。
    张无患诧异抬头拿眼一看，就见一大批洋溢着激动神色的男男女女们，拥堵在门前。
    他顿时傻了：“这些人不是来搞事情的吧？”。
    这时人群中，长得人高马大的胡闹胡来俩父子昂首扩胸扒开一个一人通道，后面红光满面的老人胡德龙高捧着写着“神医”的锦旗走了进来。
    他一见张无患就高兴道：“张医生啊，我给你送锦旗来了，你可知道我上次打电话为什么问你在不在家吗？”。
    胡德龙故作神秘，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为什么啊？”但是张无患顺口一问，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时，他诊所生意很不好，打电话问胡家村的人为什么不来治病，胡德龙没有回复反而搞的神神秘秘的，让他感到奇怪。
    “是这么回事.....？”。
    胡德龙将锦旗交给旁边儿子让他挂到墙壁上，然后自己笑着解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胡德龙病情好了后，一家人就寻思怎么感谢张无患，可是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儿子快要大学毕业，这在农村也是到了说对象的时候。
    小女儿也快要读大学了，又是一笔花费，这些年胡德龙的病，虽没有大治，但是长年累月的也花费了不少的钱，现在给钱报答是真的没有钱。
    那咋办？
    这么大的恩惠不能不报，要是传了出去，他们家日后出门还不低着头走路。
    这时，胡德龙有了注意。
    他估摸着因为自己的事情，可能给张无患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这年头就是开个小卖部的也讲究名声，于是他准备给张无患送锦旗，给“济世诊所”扬扬名。
    这主意好，而且锦旗也好办。
    不过有一点，这事要办的热热闹闹的，才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不然到时候没人来看，岂不是白弄了？
    胡德龙左思右想头脑中闪过灵光，他记得每逢村子里修宗谱的时候，都会请戏班子来唱戏，那时街坊邻里，就是隔壁村子里也能吸引大批人来看，好不热闹。
    因这个启发，他就想到请个戏班子过来搭台唱戏，但是问了下价钱实在不少，没办法，这想法只能胎死腹中。
    胡德龙又想干脆退而求其次，戏班子没有，那他自己就整个队伍过去呐喊，这总能吸引到人吧？
    想到就做，向村里人一问，还别说很多大妈大叔老太太们，一是闲的没事，二来觉得这事很稀奇，也想见见老胡嘴里夸上天的神医，就欣然答应了。
    胡德龙那个高兴啊恨不得见人就抱，他担任总指挥，还特意找上自己上高中的孙女写了台词。
    一切搞的很正式。
    台词写好了又找人购置了制式衣服，乐器笙啸笛鼓，一切安排就绪，开始喊人过来排练。
    这些大妈大叔老太们，基本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认识一个，胡德龙其实也不认识几个字，又将自己孙女找来担任识字教员。
    那几天，这些大妈大叔老太们，反正闲的也是闲的，学的可认真了，有个大妈领悟力惊人，短短一天就学会写自己名字，其他人那个羡慕啊纷纷暗挑大拇指。
    可以想象这大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当场就跳起秧歌舞助兴。
    不过以这个速度，一句台词长的十几个字，学到何年马月才能学会？感觉不是办法，胡德龙就让孙女教他们死记硬背。
    可是这些大妈大叔上了年纪，记性又不好，硬是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将一个句子记熟，还发音不清。
    这一刻胡德龙看着自己的孙女，简直惊为天人啊，房间那么多书密密麻麻的，贼厉害了。
    他也挑起大拇指。
    就这样，到今天这些大妈大叔老太们，才模糊的记住了几个句子，来到繁盛商业街喊吧，原本想着是整齐划一，好歹朗朗上口，即使不着调，也要用气势镇人。
    哪想到，一个个残次不齐，杂音不断。
    其中还有个大叔那是个牛逼啊，一句话就那么七八个字，硬是给你扯了不下四五种方言，说完还在那仰头阔步，自我感觉良好。
    这也是沈明距离他们不远，还没有听清楚的原因，不然也不会闹成这么大的笑话。
    老话说：“天下事，无巧不成书”，在这里简直是教科书级的例证，当然也是沈明自作孽到了要被老天收拾的时候了。
    “张医生，就是这样”胡德龙说的口干舌燥，但精神头十足。
    “原来是这样啊”张无患听了明白，他环顾四周道：“那这些人都是你喊来的吗？”。
    问这，胡德龙还没有答话，此时一个大妈身体很是灵活，腰间一扭，脚一掂，那姿态可以拿重量级的舞蹈比赛大奖。
    一刹那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大妈就挤进店里，望着张无患声音很大道：“大妈我是来看病的”。
    “对，我们也是来看病的，对面的沈明诊所简直坏透了”。
    这时众人插嘴，张无患不时问几句，终于明白了刚才事情的大致经过。
    但是，他想破天想破地也没法想象，在他小梦的一会功夫里，居然发生了这么神奇的事情。
    关键他这主角居然不在，也不知道导演怎么干事的。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张无患明白，自己被误会误诊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于天下，同时也意味着自己的名声回来了，在这繁盛商业街，算是站稳住了脚，以后可以放眼整个海城。
    他暗暗得意，心里说不尽的激动。
    接下来，诊所内就热闹了，很多病人表示要看病，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个姑娘硬说自己胸口疼，不要张无患把脉，非要让他在胸口摸摸。
    这光天化日之下诊所内有那么多人，张无患怎好意思下手，关键这姑娘压根就没病啊。
    客气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将这姑娘打发离开，让她过几天诊所人不多再来，接下来又遇到不少奇葩的“患者”。
    一个大妈站的如青松般笔直，却硬说自己腿抽筋让张无患看看，那副认真劲，张无患看了都打心眼里佩服，心说你腿抽筋，你咋站的那么稳？
    打眼一扫，张无患发现，其实人群中真正需要看病的顶多十五六个人，其中大多数人根本没病，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诊所实在不大，这么多人外面还有人在排队，一个没病的人总不能老站着场子不干点正事吧，于是乎硬是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的。
    张无患那个郁闷啊，这些人都是自己诊所未来的潜在客户，不能得罪，只能说着客气话，一一请着离开。
    到了下午，终于不大的诊所内，等着十六七位真正需要治病的患者。
    张无患看着他们，仿佛见到强生健体液在向自己招手，心里别提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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