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晓彤

    于晓彤，35岁。十几年前她是个漂亮可爱的知名女解说。
    从解说席上下来之后，通过强大的人脉，晓彤做起了帮选手谈合同的买卖。很多明星选手的经纪人都是她。其中包括天启俱乐部的风少。
    晓彤抱一抱唐诗雨，说道：“是你哥打电话叫我过来等你们的……他说有个小兄弟可能跟芽豆tv签合同，让我参谋参谋。”
    史小乐摇头苦笑。他觉得唐潮是在小题大做。
    “你就是唐潮说的那个小老弟吧？”
    晓彤很热情，放开唐诗雨顺势又抱了抱史小乐。
    小乐吓一跳，没见过这么主动的阿姨。幸亏换掉了和尚的衣服，要不然大庭广众之下，指不定多少人会因此掏出手机拍照。
    史小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我叫史小乐，麻烦姐姐你了~”
    晓彤哈哈道：“那我们上去吧？”
    她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其他两个跟在后面。
    电竞圈的职业选手大多数会在18岁左右签战队合同，然后有了点名气还会签署一份经济合同——包括广告收入和直播收入的分成。由于他们的年纪都太小，不会太在意合同内容的细节问题。因此导致的合同纠纷也不在少数。
    经纪人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签合同的时候替选手把把关。
    李刚是芽豆tv里负责斗神联盟区的办公室主任。他要做的事情跟晓彤刚好相反——以最少的投入挖来最有潜力的主播，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李刚是心思缜密的人，他在整理资料。桌上是有关史小乐的各种新闻，从七八年前开始到几分钟前的……无奇不有。
    身边还有一个办公室的职员。
    李刚问道：“就这些吗？全部了？”
    职员回答：“是的，李主任，能找的都找了。”
    李刚似乎不太满意，他说：“有没有负面新闻？跟队员打过架之类的？”
    职员摇头，无奈的笑道：“他的消息全是比赛。没开过直播，也没有参加过活动……而且从19岁开始，失踪了四年。期间只有一张网友拍过的照片。”
    李刚瞅了一眼，照片是少林寺风景区，有个小和尚正在跳水。有点远，看不太清楚是不是史小乐。下面的标题是——幻神之首出家？还是西城另辟蹊径的训练方法？
    李刚把照片还给职员，说道：“这一张，你拿回去，把标题改成‘史小乐为改善性格缺陷，主动上山修身养性。恶童能否改邪归正，值得期待！’”
    职员不可思议的看着主管，李刚却面不改色的命令道：“去吧，给你五分钟！”
    小职员无可奈何，磨磨唧唧的走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电梯里人满为患，三个人被挤在角落里动弹不得。于晓彤笑眯眯的看着光头。史小乐浑身不自在，尽量回避视线。
    晓彤突然问道：“小乐，一个月我给你一万，姐姐包养你怎么样？”
    唐诗雨吓一大跳，嘘嘘道：“姐！你说什么呢？这么多人，要死啊！”
    电梯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史小乐却撇撇嘴，哼道：“十万以下，我不会考虑的！”
    晓彤噗哈哈笑道：“很好，你这态度很好。一会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不可以大惊小怪。明白吗？”
    史小乐点头，说：“嗯”
    李刚的办公室在16层，于晓彤带着俩人开门走了进去。
    “李主任好久不见~”
    晓彤脸上的笑容像是见到了分别最少两年的孩子他爹。
    “晓彤姐，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李刚则像是藏着小三的丈夫——厌恶，慌乱，不知所措，就差跳楼。
    有个男职员在茶几上放了几杯咖啡。四个人各就各位，开始谈正事。
    李刚的开场白：“就不绕圈子了，我们有意要和史小乐签直播合同。一来，他是前职业选手，实力应该没问题；二来，昨晚的擂台记录成了头条，打铁要趁热；三，我觉得小和尚这一形象，打游戏有充分的噱头。”
    于晓彤点点头，说道：“那你先给史小乐介绍一下具体有哪几种直播合同吧？”
    芽豆tv的直播合同的确不止一种，但通常情况下不会告诉别人这些。正所谓货比货得仍，人比人得死。拿到低价合同的人肯定不需要知道上面还有天价。
    李刚咬了咬嘴唇，笑得勉强，他说：“我们的合同有a，b，c三种，简单来说新主播需要完成平台的一系列小任务，老主播则没有具体的规矩。”
    他说话轻描淡写，但只看工资，合同和合同之间有着从几千到百万的差距。
    李刚沉默半响，说道：“我们都是照章办事，新主播嘛~当然是从最低的开始。”
    于晓彤撇嘴，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们签一个月1000的合同，还叫人来办公室谈？不都是网上签的嘛？”
    李刚纠正道：“姐，一个月1500，不是1000”
    晓彤懒洋洋的前后晃着脑袋，她笑道：“好好好，1500~还得做一大堆的任务，直播时长也得够，是不是？”
    显然，她很不满意这样的待遇。
    史小乐一直没说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价格算多还是少。
    李刚解释道：“考虑到，史小乐有四年的空白期，就算他是前职业选手，实力和名气也已经大不如前。还有擂台记录的事情，实在也算不上是大新闻，热度恐怕持续不了一周。至于和尚的形象，也不能天天穿着那身衣服直播，可能会涉及到宗教问题。”
    晓彤没打算让步，她嘲讽道：“李主任真会说话，之前说得优点，改了改文案，变成了一无是处了？”
    “……”
    五分钟不到，谈判陷入僵局。
    李刚和于晓彤都看向史小乐。不管怎么样，主角还没开口。
    史小乐说：“我其实没打算当主播啊。”
    李刚一愣！反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乐莫名其妙，回答道：“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唐诗雨也趁机添油加醋：“是啊，三点我们还约了风少吃饭呢。”
    李刚一听，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确实是他们在找史小乐签合同，而不是小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