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要替他去死吗？

    接着，张向东就开始向皇上忏悔，他说他错了，他不应该对朱元若下手的。
    他还强调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他愿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他求皇上不要牵连张家，不要牵连皇后和太子。
    他说他们都不知情，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皇上看向了于蓝，“你怎么看？”
    于蓝想了想，然后道：“想必皇上心中自有决断。”
    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他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人证物证都指向张向东，从证据来看，这张向东就是枯叶楼的大楼主。
    不管是他杀朝廷命官，安插自己的人，还是他杀朱元若，他都是为了太子，这是他的动机。
    他有动机，又有证据指向他，若是按照正常的案子来审的话，于蓝会判断张向东是枯叶楼大楼主，会定他的罪。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枯叶楼的大楼主未必就是张向东。
    皇上皱起了眉头，他在问他，他却又把问题踢给了他。
    “太子，你真的与刺杀元若的事无关？”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子，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太子面带委屈，“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是绝对不会派人刺杀五弟的！他毕竟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下不了手的！”
    “那你告诉朕，你宫里的人为何会成为刺杀元若和于大人的刺客？”皇上问道。
    太子皱眉，“儿臣也不知道我的宫里为何会有这样的人。”
    张向东道：“皇上，罪臣可以解释。小安子是罪臣安排在东宫的，罪臣不放心太子，所以让人在宫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今日是因为缺人手，这才让他也参与了行动。”
    太子很是惊讶，“舅舅，你竟然派人监视我？”
    “太子，舅舅也是关心你，你原谅舅舅吧！”
    “关心？舅舅，你这哪里是关心，你这分明就是在害我！”太子脸色很难看。
    张向东眼含热泪，“舅舅知道错了，看到你跪在这里，舅舅就知道错了。舅舅原本想要为你铺垫一个锦绣前程，但走岔了路，害了你。舅舅知道错了！”
    太子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他挣扎了片刻，然后对皇上道：“父皇，舅舅这么做都是因为儿臣，所以，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即便父皇要废了儿臣太子之位，儿臣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朱元若缓缓道：“太子哥哥，既然你对张大人的所作所为不知情，父皇又怎么会罚你？”
    若太子是无辜的，皇上自然不能罚太子，更不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不然，会引起非议的。
    到时候朝堂动荡，坤国就会不稳。
    “父皇，既然一切都是张大人所为，那父皇公布他的罪行，按律法处置了他便是，至于太子哥哥，他是无辜的，那就应该免去惩罚。”朱元若又道。
    他知道太子和皇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他也没指望一下子扳倒他们。
    皇上叹了口气，“太子，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你便无错，无错便不必受罚。你起来吧。”
    太子却不愿起来，他道：“犯错的毕竟是儿臣的舅舅，而且，舅舅这么做都是为了儿臣，虽然儿臣不知情，但事情毕竟因为儿臣而起，儿臣也有错，求父皇责罚！”
    “太子殿下，父皇都说此事与你无关了，你还求父皇责罚你，你是要让大家觉得父皇是非不分吗？”墨柔柔立马道。
    太子忙对皇上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皇上微怒，“那你还不起来！”
    太子立马从地上起来了。
    皇上又看向了皇后，“皇后，你也起来吧。”
    皇后原来还想推脱一下的，但又怕墨柔柔怼她，她只能先起身。
    她道：“皇上，臣妾知道家兄犯下了大错，但求皇上看在他主动来请罪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皇上皱眉，“他要杀朕的儿子，你让朕怎么从轻发落他？”
    张向东一听皇上不愿放过他，他立马道：“皇上，罪臣知错，罪臣不求皇上和蜀王原谅，罪臣只求皇上能留我一命。”
    张向东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张家势力庞大，只要他能留着性命，皇后他们就会把他捞出去，到时候，他便可以安享荣华富贵。
    原本，张向东是不愿出来当太子和皇后的替罪羊的，但是，这件事已经查到太子头上了，若没有人出来顶罪，太子的位子肯定保不住。
    这出来顶罪的，还得是有分量的，否则，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张向东没办法，就出来顶罪了。
    若是牺牲他一人的前程可以换来皇后、太子乃至整个张家的前程，那也是值得的。
    不过，让张向东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并不愿饶他性命。
    皇上道：“张向东，你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建立杀手组织谋其私利，杀害了众多朝廷命官，甚至刺杀皇子，你罪不可恕！朕若是留你性命，国法何在？”
    张向东的瞳孔逐渐放大，他的眼中出现了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求皇上饶命，皇上，求您看在张家、看在皇后和太子的份上饶臣一命！”
    他随即又对朱元若道：“蜀王，臣知道错了，你替我求求情，能要能留我一命，我愿替你当牛做马，留在你身边赎罪。”
    朱元若冷声道：“张大人，你对不起的可不止我一人。我还好，我虽然受了伤，但至少还留着性命。你最对不起的，是那些被你杀死的人！那些朝廷命官大多都是清廉公正的好官，你对他们下手，就是对不起百姓，对不起整个坤国。本王没资格替你求情。”
    张向东更慌了，他原本以为依靠张家的势力，皇上是不会要他性命的，但经过朱元若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件事很大。
    他很是慌乱地对着皇上磕头，“皇上，臣知错了，求皇上留臣一命！”
    皇后也替张向东求情，“皇上，家兄犯错，臣妾不敢包庇，但他毕竟是臣妾的兄长，臣妾斗胆求皇上饶他一命，只要能留得兄长性命，臣妾愿替兄长受罚。”
    皇上皱眉，“皇后，你要如何替他受罚？是替他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