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觅踪

推荐阅读:全球废土:避难所无限升级退下,让朕来谁让他玩游戏王的!死灵法师火爆波长裂天空骑黄泉逆行为什么它永无止境黜龙我也是异常生物

    年轻小伙子看到心仪的异性,这是就幅德行,幸好还不致于手足无措。游龙公子自诩天之骄子,他年轻、英俊、魁伟,出道以来亦有过逢场作戏之时,激情过后就会遗忘,江湖中人男女之间的情事本像三月的春雨,很淡很淡。
    “姑娘,这可能是个误会,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游龙公子身躯挺立,和熙地微笑道。
    “哦?我应该知道吗?”小姑娘灵巧地收起了宝剑,走到中年仆妇身旁,隐秘而快速地向一侧的魔佛做了个手势。
    正在暗自调息,准备破釜沉舟的魔佛眼神倏然一动,露出释怀的神情。
    “敢问姑娘高姓芳名?也许我们有彼此的熟人和朋友,你的剑法神奇,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假使你肯与我合作,你将获得我的友谊与关怀。”
    向来以人上人自居的他说出了自认为气概十足的一番话,盯着女孩等着她的答复。
    “噗嗤……”
    女孩宛尔失笑,明艳得花了游龙公子的双眼。
    “与你合作,能得到你的友谊?”
    “是的,江湖大局混乱,谁都在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我不管你们建什么势力范围,小姐也不会跟着你们这些野心家起哄,她有正事待办。她不是你们笼络的对象,你们也不配。”
    中年仆妇冷冷地回绝,直接了当。
    “这……”
    “嘿嘿!先把咱俩的账了结再说吧。小子,你穿的龟甲重量最少有三斤,加上护臂护肤,你像是躲在乌龟壳里,拼搏时大量耗损真力,你能支撑多久?我给你脱掉的时间,再和你做一次真正的公平决斗。你想在江湖称霸。就必须有称霸的本领和豪情,玩弄阴谋诡计倚多为胜,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众所共尊的英雄霸主。我等你。”
    笑得似弥勒佛的魔佛曾大爷脸色阴沉,眼神凌厉,煞气凛凛。
    逃来的七男女,已倒了两个,另五个有三个受了伤,想拼也力不从心。
    而魔佛这边平空多了一个美女剑手,再加上二个修为高深莫测的随从,颓势顿时改变。
    女孩与游龙公子接触时,事实上两方恶斗的人已不约而同分开了,连进攻内庄的众人包括那一对青年男女,都接到讯息退了出来,分别以自己人为中心聚集,列阵准备应变。
    “你不卸甲悉从尊便,挺剑上吧!我魔佛等你游龙公子展示枭雄的霸气。”
    “呵呵!拳掌招术中,有一招叫霸王卸甲,双手一拉一拂,破解正面攻来的拳掌,神气威猛极有看头。这里是穷乡僻壤的常德城,卸给咱们开开眼界啦!游龙公子,不要害羞。”从庄内掠过来数十人影,赤煞剑木啸天怪笑怪叫,嗓门也不小。
    “他如果不卸甲,我真奈何不了他呢!”魔佛说:“我这剑刺在他身上,还不配称替他抓痒。头部不易击中,只有上臂和大腿可攻,啸天,你这么一叫,我的计划落空了,你要负责。”
    “……喂!游龙公子,你这位未来的江湖霸主,就不敢和我一个老头子公平决斗,你有何面目强抢我的地盘建山门?”魔佛的大嗓门,几乎连山下也可以听得到。
    “偷……偷袭,咱们的人……呃……少主……” 报信那人是游龙公子的随从,是精明强干,修为最深厚的八随从之一,“大事不……不好,是洞……洞庭双头蛟一……群凶魔,少主,咱们有一大半人,被摆平在下面,上不来了……””。
    径直奔向庄内广场,他支持不住向前一栽。
    游龙公子一声怒啸,去势如电火流光,眨眼间使消失在山林深处。
    广陵山庄的人吃了一惊;被游龙公子的惊世轻功吓了一跳。
    “你们志在用鲜血尸骸奠基霸业,使咱们本地的兄弟们损失惨重,手法极为恶毒。”魔佛语气阴狠无比:“这笔帐,敝庄早晚会和你们结算的。你们沿途招兵买马。本庄也正召请朋友助拳,等时机一到,就是结算的时候了……”
    魔佛怨毒的话语响起在退走的众人耳边,森森可怖。
    常德城里的常德客栈,江星的客房内,面相平凡,衣着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将几个桑皮纸,有如官府衙门卷宗的封袋,一面解说一面递给江星。
    “这是抄自六府二州刑房的档案,共是八宗十七尸命案的侦查记录。”中年人逐一解说:“这是本司分别调查的资料;共有三十二名苦主的身家调查,仅有三宗是江湖人,其他全是家底富足的商号、药店、船行的东家。至于到底犯了多少血案,各地官府找不到线索,本司无法据以调查。”
    “六府二州的公人……”
    “名单全在档案内,都是甚有名的精干名捕。”中年人又递过另一桑皮封袋,特别厚实:“这是本司有关的进行查底报告,计耗时百日,颇为详尽,经证实无误。大人可以查阅考量。”
    “好,我会详细查问的。”
    “另外我也请了一批人,那些人自己也有调查的人手,你所供给的档案资料,那些人即使过目,也只能作为参考,是否认同,
    他们有自己的宗旨和主见,需要你们配合时我给你通知。”
    “好的,那就先预祝大人马到成功……”
    “我只是一个穿针引线人,不敢居功。”江星用腰带包起所有的封袋:“三天后必有回音。这几天中,请吩咐各位弟兄们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外出,你回去吧。”
    第三天,他和白灵一身书生模样,带着头黑貂出现在沅江东岸的芦苇荡团洲。吩咐舟子在原地等候,二人进入洲西。
    这是纵横在江口的一座沙洲,南北长东西窄,是县河与大江两水回涌所形成的沙洲,与大江对岸的老城遥遥相对,洲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芦苇,搭了几座渔夫歇息的草棚,平时没有人居住。
    当江星突然钻入一座草棚现身时,把在棚内睡大头觉的三个大汉惊醒了。
    “咦!你……”一个大汉跳起来惊叫。
    “谁是浪里鳅江秋山?”江星背着手含笑问。“你是……”
    另一大汉警觉地问。
    “我姓罗,找江秋山。”
    “他不在,到对岸老城去了。”
    “你老兄是……”
    “小姓高,你找江三哥……”
    “向他讨你们老大癞皮蛇的消息。”
    “这……”大汉脸色变了。
    “在下是善意的,三天前,你们老大与在下曾在常德城的酒楼里称兄道弟,喝了百十杯酒。”
    “哦!你就是自在公子。”大汉恍然地说,脸色大变。
    “对。”他笑笑:“这表示癞皮蛇暗中已有防险的安排。你们的江三哥大概知道这件事。”
    “知道又有什么用?”大汉苦笑:
    “癞皮蛇赵老大当晚就死了,仍未能逃得性命。”
    “哦!癞皮蛇真的死了?”江星问道,并不感到意外。
    “半点不假,咱们的弟兄们,根本拦不住那两个挑夫打扮的人,而且赔上两位弟兄的命。”
    “所以你们的江三哥躲到城里避祸了。”
    “对,咱们这些人只是地头蛇,斗不过强龙。”
    “在下特地来向江老三讨消息。”
    “这个……”
    “你们不希望报仇?”
    “这个……”
    “把所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去找他们。比喻说,那些人的去向,那些人的真正面貌等等,我相信他们再神秘,也逃不过你们地头蛇的耳目,因为癞皮蛇已暗中将情势
    告诉你们,你们应该有所准备,所以我来找江老三,那些人欠我一条命!”
    “江三哥的确到老城里去了,你所要的消息在下无条件奉告,希望对彼此都有好处。”
    “高兄,在下先行谢过。”
    “那些人一个月前就悄然抵达,分散在各处小客栈,没引起咱们弟兄的注意。那位小秀姑祖孙来自南方,她是搭上赵老大的拜弟黑鱼,才租到房屋落脚。赵老大是在出事的前三天被人所挟持肋迫,对方身手之高明骇人听闻,老大不敢不和他们合作。”
    “那位自称地老鼠的人……”
    “他就是扶持老大的主事人,底细如谜。”
    江星沉默不语,半响,说道:“那他们的去向……”
    “秀姑是独自走的,化装为小伙计,过富民桥走鲁港,我们的弟兄不敢拦截她。其他的人……”大汉一一相告,极为合作。
    “谢谢高兄的合作,再见。”他抱拳施礼道谢,和隐匿形迹的白灵循原路回到泊舟处。
    舟横渡大江,靠上了老石矶,江星和白灵上岸到了江心楼旁的小亭,将佩剑解下,往亭心的桌面一放,背着手目光灼灼盯着不远处的雨神观不言不动。
    不久,一个香火道人出了观门,迟疑地向江心楼走来,眼中有警戒的神情,距小亭三四丈便悚然止步。
    江星那冷森森的目光,凶狠地盯着愈来愈近的老道,嘴角噙着骇人的冷笑。
    老道终于硬着头皮入亭,畏畏缩缩地稽首行礼问:“施主万安!贫道稽首,请问施主……”
    “在下不多费唇舌。”江星阴森森地说:“在下知道青角鲨秦卫,龟缩在贵观逃灾避祸。道长去叫他出来,在下有话问他。
    他如果不出来,我自在公子姓罗的自然会揪住他的耳朵拖出来。他该往州城躲,这里怎藏得住?”
    “贫……贫道遵命。”老道惶然退走,几乎腿软摔倒。不久,顶门凸起不生毛发,身材雄伟的常德城之霸,青角鲨秦卫出现在宫门外,手中挟了一把开山刀,苍白着脸,流着冷汗,战抖着向水心楼接近。
    “你……你是自……自在……公子罗……大侠?”青角鲨在亭外惊恐地问:“找……找在下……有……有何贵……贵干?”
    “是谁与那批人接头的?”江星沉声问:“你花了多少银子,请他们暗杀德安船行的翻江鳌郑启隆?”
    “这……这真是天大的冤枉!”青角鲨焦灼地急叫:“在下与徳安船行,过去的确有仇恨,但乡里乡亲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犯不着杀人流血报复。凭在下的身份地位,三
    步一拜五步一叩,也不配请江湖高手去杀人,翻江鳌一死,镇八方林捕头便过江来查问,一口咬定在下买凶手杀人,幸好他没有证据,无法行文押在下过江法办,可把在下吓得六神无主,不得不躲起来……”
    “你认识果报神安康宁?”江星转过话题追问。“闻名而已,从未谋面。”
    “你的确没参与其事?”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参与了,天教我雷打火烧绝子绝孙。”青角鲨发誓发得怪流利的:“早些日子,德安船行的船在老洲搁浅,还是我派人把船拖出来的,并不因为私人恩怨,而把江湖道义搁在一边。”
    “我相信你。”江星稍稍思索,脸上的神色不再阴冷:“你继续躲吧!记住,今天你我会面的事,泄漏一丝口风,将有杀身之祸。你从来没见过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在下本来就不认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自在公子罗大侠,现在我还存疑。”
    “很好,很好,你继续存疑吧,后会有期。”
    一连两天,江星跑了不少地方,每一次返回客栈,他脸上的气色就差一两分。当这天午后不久他进入客栈的店堂时,脸色已是青中带灰,无神的双目,艰难的步伐,与及浑身散发出来的药味和腐败味,皆说明他已是一个与阎王爷攀上亲戚的人。他腰佩的长剑,似乎快要将他压垮啦!
    “客官,你……你怎么啦?”扶住他的店伙关切地问:“你的神色真不好,是不是伤口又发作了?”
    他受伤店伙是知道的,每天都由店伙请郎中来诊治,上药服药愈治愈糟。
    “我真有点支持不住了。”江星喘息着说。
    “客官,支持不住就该好好歇息呀。”店伙扶住他往里走,走向他的院落。
    “我不能歇息。”江星急促地说:“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但未死之前,我要查出暗杀我的人,不手刃他们死不瞑目。”
    “客官……”
    “我或许会死在你店里。”江星痛苦地喘息:“劳驾叫人去请罗郎中来,他的草药凉凉的,对伤口比较适宜。还有那位庄郎中,劳驾派人一起请来。”
    “好,我这就吩咐小伙计去请郎中。”
    罗郎中的店在常德客栈东西半里地,在本地是颇有名气的郎中,对治跌打损伤学有专精。
    罗郎中离开客栈返家时,已经是申时左右了,前脚进店,后脚便跟入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罗郎中吗?”中年人入店便出声叫唤:“辛苦辛苦,刚从常德客栈回来?”
    “是的。”罗郎中转身,将药囊信手交给照料店面的伙计:“兄台有何见教?请里面坐,请。”
    店堂右侧是诊病的小厅,摆满了一捆捆干草药,架上一排排瓶瓶罐罐,药味极浓。
    主客双方客套一番落坐,小伙计奉上茶退去。来客自称姓孙,来自南方东洲。
    “罗郎中,在下是从客栈跟来的。”姓孙的开门见山道出来意:“你那位病患与在下不但是同乡,而且同是一条街开店的邻居。他这人性情乖僻,好勇斗狠不易亲近。但看在同乡,我不能搁下他不管,所以打算私底下雇艘小船,请几个人强迫他回家,如果不用强,他是不肯走的,报仇的念头太强烈,他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
    “是的,他不会走。”罗郎中说:
    “有时候昏迷,仍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姑土的……姑土是人名吗?”
    “不知道。”姓孙的说:“在下拜晤的目的,是希望知道他的病况,以便有所准备。如果带他走,他在船上的两天中,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很难说。”罗郎中沉吟着慎重地说:“他的胸口共割开了三条大缝,深抵胸骨,上了几天药,就是合不了口,毛病出在他不肯躺下来,天天往外跑说是找什么线索。吃下的药,还不够他消耗,高烧不退浑身如火,怪的是他仍然能支撑得住,但……在船上如果他肯休息,大概无妨。”
    “他死不了吗?”
    “也许,问题是他能否定得下心,放弃疯狂的报复念头,静下来好好医治,死不了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
    “孙兄,你要知道,药治不好不想活的人。按他的伤势看来,早两天恐怕他就得躺下了,他所以能支撑到现在,也可以说是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与报仇意志超人一等,才能支撑着不倒下。东洲有的是好郎中,带他走吧!老天保佑,他会活下去的。”
    “谢谢你的忠告,我这就回去设法把他带回东洲。”
    不久,姓孙的告辞出店走了。
    两个水夫夹杂在行人中,远远地紧蹑在姓孙的后面。夜幕降临,但常德客栈里人进进出出,嘈杂无比,直到凌晨子时末,方人声渐止。
    江星住的是后院第三进最后一栋院落,这一进的旅客大多数是下江来的商贾,身价不菲。
    四更天,负责照料江星的两名店伙出房,带上了房门,出了院门返回宿处。廊下的月白色灯笼光线昏暗,可见度有限,旅客们皆已熟睡,不见有人走动。

本文网址:https://www.3haitang.com/book/158463/4519819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3haitang.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