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为什么而活着

    "这些难民哦，可真多。你说巨人既然都已经闯进去了，怎么没把这些人也一并吃掉？这可是25万难民，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啊。这样下去，只会导致粮食短缺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中分大叔双手叉腰，目光从排队的难民身上扫过，言语中对玛利亚逃过来的难民的歧视和不满不言而喻，但却偏偏要努力装出一副忧虑人类未来的模样。
    艾伦本就对此人不爽，偏偏对方还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毫无人性话？！
    这是一个驻扎兵团的人该说的吗？他还有良心吗？还有人性吗？
    愤怒地艾伦把手中地黑面包捏成一团，走向正在和同伴吹嘘地中分大叔，猛然对着对方的胫骨踢了下去。
    "啊呀，好痛！"
    中分大叔脸色瞬间一边，怒视着艾伦。接着，一拳打在了艾伦的脸上。
    "尼玛的，小鬼，你要干什么？"
    眼见艾伦还要反抗，中分大叔的同伴从旁给艾伦补了一脚，直接把艾伦踹倒在地。
    即便倒在地上，艾伦依旧愤怒，只听他大声喝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明明连巨人的样子都没有见过，却在这里冷嘲热讽！"
    俩士兵脸色微变，喝道："小鬼！你给我住嘴！"
    艾伦继续大喝道："呵呵，你们这些只知道欺压普通人的废物！你们知道巨人是怎么吃人的吗？你们知道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吃掉的无力感吗？你们知道有多少家庭在巨人践踏下支离破碎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会对历经磨难的人尖酸刻薄！"
    "尼玛的！我叫你闭嘴！"
    中分大叔恼羞成怒，走上前来，打算对艾伦狠狠地教训一番。
    他必须要以示惩戒，否则这儿这么多围观群众，每天都给他上演一出，那整个难民区就乱了！
    不过，中分大叔刚走到艾伦近前，正准备挥手教训的时候，吉羽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对不起，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有些饿晕了头，所以说话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你又是哪个..."
    中分大叔不屑地瞥了吉羽一眼，正准备抽回手，连吉羽一起教训，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抽不回来！
    "这小子，人不大，力气还不小。"中分大叔脸色微微阴沉。
    "对于他做过的错事，我代他给您道歉，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一般计较。"
    吉羽露出笑容，对着中分大叔微微欠身，紧抓中分大叔的手没有丝毫松懈。
    别看吉羽只比成年人多五点力量，但却是多了整整四分之一。而且按照驻扎兵团这一百年来的颓废的行为，此人的力量，只会在20点以下，所以才没能一下子挣脱吉羽。
    "这小子，谦逊有礼，力量还不输于自己。而且自己的行为已经导致被众多难民围观，如果自己还执意下去，恐怕会引起众怒。"
    一番思虑，中分大叔心中已有了决定。
    "小子，放开，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记住，你们现在还活着，全是因为我们。就算是小孩子，也要学会心存感激，而不是做一头白眼狼！"中分大叔道。
    "嗯，您说得对！"吉羽松开手，点了点头。
    目送中分大叔离开，吉羽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艾伦。
    艾伦显然不服气，紧握地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怒道："可恶！可恶！谁要他们施舍了？这样的人给的施舍，我情愿饿死！"
    吉羽没有着急反驳艾伦，开口道："艾伦，你跟我来。"
    说罢，往前走去。
    艾伦沉思一会儿，在三笠和爱尔敏的搀扶下，跟在吉羽身后。
    很快，吉羽在一处没人的长廊里停了下来。
    "艾伦，你知道自己错了吗？"吉羽道。
    "吉羽哥哥，我没有错。难道就为了这一点粮食，就要心甘情愿受到他们的侮辱吗？"艾伦直视吉羽，反驳道。
    "砰！"
    见艾伦敢反驳吉羽，三笠的拳头一下就从吉羽的身侧飞出，砸在了艾伦的脸上，差点把艾伦打飞。
    对于突发的状况，吉羽有些哭笑不得。
    摸了摸三笠的脑袋，吉羽道："三笠，我在和艾伦讲道理，你别动怒。"
    "哦，好的。我知道了，吉羽哥哥。"三笠看了一眼艾伦，退了几步，和爱尔敏站在一起。
    见艾伦没什么大碍，吉羽继续问道。
    "那我这样问你，你想回夺回玛利亚之墙吗？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吗？想驱逐巨人，给人类未来吗？"
    "想！"
    艾伦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靠什么去实现你的这些梦想？"吉羽问道。
    "我..."
    艾伦语塞，想了半天，小声支吾道。
    "可如果天天靠施舍苟活着，就算活下去，又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下来的我们，还打得过巨人吗？"
    "艾伦！不准守规则，就等于送死，就我和爸爸妈妈一样！"爱尔敏反驳道。
    "可对那些人卑躬屈膝，你不觉得羞愧吗？"艾伦道。
    "说得没错，艾伦！"吉羽道，"但你要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是想活下去为你妈妈报仇，实现你驱除巨人的抱负，还是为了你所谓的尊严饿死在这里？"
    "我..."艾伦再次语塞。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才有了'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你明白了么？"吉羽道。
    "我...不明白。"艾伦狠狠想了想，茫然摇头。
    "好吧，怪我大意了！"吉羽汗颜，两个世界历史都不一样，差点就被自己弄混了。
    "想想你的活着的目的，是尊严，还是复仇！如果是尊严，你可以选择像人一样饿死，如果是复仇，那就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你的梦想，哪怕被人践踏的一文不值！"